“孽子,怎麽跟來了?”
“父親,我錯了。我或許對國家概念不太懂,但我對您和母親二人,卻有血濃於水的關系。”
“您若要為改成獻力,身為兒子的我自當跟隨。”
孩子說完,將撕碎的遺囑展露夫婦二人面前,“冰冷的貨幣,遠沒有您二人重要。”
聞言,孩子父親直接大笑起來。
“哈哈,這才是我的好兒子!上陣父子兵,走!就讓咱一家人看看,這所謂的凶獸有沒有傳聞中的凶神惡煞!”
“嗯!”
孩子重重點頭,隨後不好意思道:“父親,路上的時候,我還希望您能多給我講解何為國家。我想知道,海城在您心中的位置。”
“小超,你這孩子……我還說你什麽好呢。”
女人終究感性,看到父子二人冰釋前嫌,直接拿出濕紙巾擦拭眼淚。
“哭哭啼啼,哭哭啼啼,就你事多,你看小超多明事理,氣氛都給你敗壞了!”
“孩爹,你管那麽寬幹嘛,我就是太開心了。”
…………
一簡陋小屋,屋內正有一瘸腿男人和一位著裝軍裝之人。
瘸腿男人看著牛高馬大的軍隊武者,深感欣慰。
“兒子,你貴為鐵甲軍團一員,不可在家逗留,哪怕你我六年沒見了,也不應該留在家中。”
“去吧!你的戰友可都還在等著你呢。”
聞言,軍裝男子眼淚滾滾。
“爸,我這一去,您可怎麽辦。”
“嘿,臭小子。你老爸我闖社會的時候,你還是個細胞呢。”
“我怎麽活,還容得著你這個臭小子瞎cao心不成。”
瘸腿男人拿起一把掃把驅趕,再道:“趕緊給我去南城門,再不去,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爸……”
軍裝之人眼淚再也扼住不住,徹底流淌了下來。
他用手抹去濕潤眼淚,接著退後三步,雙膝跪地而下。
“磕通,磕通,”
一個又一個的響頭不絕於耳。
看著自家兒子如此舉動,瘸腿男人也是淚光閃閃。
“臭小子……”
“爸,此一去生死不知。若我沒能回來,還希望您照顧好自己,以您的兒子為榮。”
“若我有幸回來,定當為盡為兒之本分。哪怕做牛做馬,也報不盡當年您的死力借錢祝我上軍校之情。”
“臭小子,瞎說一堆屁話。”
瘸腿男人氣笑,隨後轉身沒好氣道:“滾滾滾,趕緊給我去南城門,哪來這麽多肉麻。”
………………
以上事例,在海城無數地方上演起來。
面臨巨壓危機面前,人性的美好被無數倍放大。
緩緩得,
這股放大無數倍得人性,造就了海城大街小巷爭先恐後的前往南城門。
華市,
“師傅,去……”
“去南城門是吧,走起!費用不用出了。”
鹽市,
“師傅,去南城門?”
“去南城門?小夥子,我們這個地理位置,等抵達靠近華市的南城門,怕是要天黑嘍。”
“那……那也要去,我無法忽視南城門熱血同袍。”
“行吧,那就走吧,車費免費。就當我這個平常人給南城門片微的援助。”
多項奔赴南城門的民用車輛,正急急而弛。
也正是這些人,讓大街上那些作亂之人羞愧停下手中動作。
是啊,大是大非面前,他們捫心自問,自己做的實在過火了。
海城,本就亂!
在推波助瀾,怕是要亂成一鍋粥。
這樣,何談三軍將士安心對敵!
罕見的,這股席卷海城大街小巷的紛亂,居然毫無干擾的停止了下來。
居然……自行停止了下來……
沒人加以干涉,
沒有一名軍人出來解決紛亂,這場海城動蕩,居然自行停止了。
距離首次發出凶獸入侵消息的一小時後,
海城這座千萬級重城,
徹底爆發出來千萬級重城該有的力量!徹底凝聚出眾志成城的力量!
軍民和諧,自古難如登青天。
可在今日,
在如此巨大危難之下,海城這座千萬級別重城,徹徹底底的達成了!
…………
鍾樓,
房間裡,林遲感受著神識中的一舉一動,很是受到感染。
海城居民的行為,讓他林某人也感受到了自豪。
感受到了……身之為人乃大幸之事。
“如此災害,想不到我林某人居然看到了人性的溫暖之處。”
林遲手持【疾影】,於窗前眺望市區那其樂融融的現象。
欣慰的深吸了口氣,而後林遲臉色開始變得凝重。
“卞成生,想不到你的後手,居然如此讓人震撼。”
“所謂的眼睛之說,怕也是你早就做了不必要的舉動,導致你的學生產生如此想法。”
“真是可怕……不愧為活了數千年的老妖怪。”
林遲惡狠狠的看了眼天空,這老家夥,哪怕死了也讓人不得安寧。
他,包括葉喬兩師兄妹,都被卞成生的假象所迷惑了。
什麽會派出新的“眼睛”,那不過是緩兵之計。
這!
這多達數千萬凶獸侵襲各大城市,才是這個老狐狸的後手!
當然,這只是猜測。
或許,林遲也想不到對方如此瘋狂,如此喪失人性。
幾百年前的數百萬人死於非命還不夠,居然還妄想著拉下更多的人族同袍。
死去的卞成生,哪怕被稱之為全世界歷代最惡之人也不為過!
“呼!”
思索至此, 林遲猛的吐出口氣。
死去的人,終歸是死了。
這股災難,該由活人的他們來cao心了。
“叮叮當當!”
正值此時,鍾樓此樓層傳來鈴鐺之音。
林遲聞聲,耳目都溫柔了起來。
鈴鐺之音,越來越近。
等到光臨門口之際,林遲笑著開口道:“菲菲,怎麽把那個鈴鐺也帶來了。”
他眼前的歐陽一菲,
一襲便攜式黑衣戰鬥服,緊縮的黑衣,勾勒出歐陽一菲那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
“鈴鐺啊,這可是你小時候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此次戰爭,我想帶著它出征。”
“這樣,哪怕不幸死了,我也能死得其所。”
歐陽一菲搖了搖食指中二手貨鈴鐺,一臉重視。
“菲菲,你在瞎說什麽!”
林遲猛的瞪眼,再道:“我和你昨天立下了什麽誓言,你說!”
“誓言……”
歐陽一菲縮了縮脖子,“不求同年同月……”
“我錯了啦,老公!”
歐陽一菲說著說著直接擺出了撒嬌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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