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虎心中感動,但表面上卻雙眼微眯,很嚴肅地審視著阿牛,說道:
“老實交代!你到底殺了多少人?”
阿牛一愣,頓時感覺不妙,少爺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呀。於是弱弱地說道:
“那個……一鍋端了,大概三十幾個,沒留活口,不會有什麽麻煩的。”
其實他少說了,一共五十多個人。
唐小虎哀歎了一聲:“唉!你怎麽能……唉!可惜呀!”
“嗯~?”阿牛瞪大雙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唐小虎忽然在他耳邊說道:“以後再有這種事一定要算上我,不然我跟你急啊!那些屍體也是很有用滴,這次被你浪費了。”
“嗯~?”阿牛眨了眨眼,使勁摳了摳耳朵,又摸了摸唐小虎的額頭,
“少爺!您……沒事吧?!”
唐小虎一下把他的手打開,“我沒發燒!你能不能別這摳那摳,然後再過來摸我?!先站在這裡不要走開,我這就進屋給你取東西。”
說著,唐小虎就把這些儲物袋收走了。
阿牛呆呆地看著唐小虎的背影,撓了撓頭,有些搞不明白狀況。自己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回到內室,唐小虎直接把所有儲物袋裡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謔~!血珀丹都快堆成小山了,足有數萬枚!血腥味一下子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唐小虎拿起一顆在鼻端嗅了嗅。
“哇!這氣味怎麽這麽好聞?”
自從練了血衍魔功之後,唐小虎的味覺好像稍微改變了一些,喜歡吃一分熟的牛排,對紅色透明的液體也非常感興趣。
“哇!這氣味……這味道,真是太好聞了,簡直讓人陶醉呀!”
唐小虎樂壞了,也想拿一顆嘗一嘗味道。血妖王更是樂瘋了,他直接就化成了一道血線鑽進了藥山裡,然後就見藥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縮小。
只是短短的十幾息的時間,唐小虎的笑容還沒斂去呢,這“藥山”就……就這麽消失了!
不僅如此,血妖王化身的那道血線還纏住了剩下的幾件血修法器,正在抽取僅剩的那點血氣。那幾件骨質法器被血線勒得嘎吱嘎吱響,很像某種動物正在啃咬骨頭的聲音。
“大叔~!您吃肉就好好吃肉得了,怎麽連骨頭都不放過呀~?!”
血妖王冷哼一聲,再一用力,十幾件法器匪夷所思竟然被他用血線硬生生勒斷了,然後那條血線就像舌頭一樣伸進那些骨質的法器中,還真像是在吸食骨髓。
片刻後,血妖王飛回唐小虎的左眼,順道血線尾部一卷,直接順走了唐小虎手裡捏著的那枚血珀丹。
“那是我……的~!”
“的”字還沒說完,那枚血珀丹已經化成血霧被吸走了。
“行啦!這回算作你兩年的供奉!”血妖王意猶未盡地說道。
唐小虎呆住了,三十多個儲物袋,數萬枚血珀丹,十幾件法器,就這麽沒了?怎麽感覺有點夢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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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唐小虎帶著那些空空如也的儲物袋出來,阿牛趕緊湊上來問道:“少爺!怎麽樣?味道好不好?我偷偷償了半枚,好像有點甜但又有點鹹,說苦又不苦……味道有點怪怪的,不過也不是很難吃。”
唐小虎板起臉,“上交!這東西不能留在你手裡,吃多了會入魔!”
“哦!是嘛?我還以為會有什麽特殊的效果呢。”阿牛老老實實地把帶著四個牙印的半枚血珀丹拿了出來。
唐小虎一把搶過,扔進了儲物袋。隨即說道:“這麽說,這些天你一直在乾這事?”
“是呀!你又不在,我又不知道幹啥。正好在外面閑逛的時候遇到這些血修。剛開始是一天搶他兩三個,後來跟到了他們老巢,因為人太多,我一時沒敢下手……”阿牛興致高昂,說得繪聲繪色。
“等等!等等!”唐小虎直接打斷他的話,黑著臉問道,“你就從來不擔心我?”
“有啥可擔心的呀!嘿嘿!真是搞笑了!就那點破事還能難得倒少爺您?瞧他們一個個的,緊張兮兮的,像爹要死了似的,多大個事呀?給老爺去封信,一句話就能薅出來!真是的!沒見過世面!”阿牛依舊沒感覺出來有什麽不妥,大喇喇地說道。
“阿牛~!”唐小虎聲音有點發顫。
“是!少爺!”阿牛笑容收斂,規矩了不少。
“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我打你會成了一種習慣?”唐小虎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這個……唉!是我命苦唄!”阿牛誠實地答道。
“我……我不打你我就忍不了呀!”唐小虎一個血影步撲了過去。
嗖!阿牛一個假血影步逃出門外,竟然料敵機先,提前做了防范。
唐小虎再追,阿牛再逃。兩人幾步就到了院子。剛想開戰,卻見一隊鎧甲鮮明的士兵向這邊走來。
為首的有兩人,一人是宗主胡清塵,他後面跟著三大長老。另一人卻是個身材消瘦,刀鋒眉,細眼如豺的中年文士。他可是老熟人,乃是鎮南王唐震的首席謀士,人稱鬼謀神算的聶神——聶雲生。
“師父~!”阿牛嗖的一下就跑了過去,直接給聶雲生跪下了。
唐小虎面色一苦,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先給宗主見禮,再給聶雲生見禮。
聶雲生也沒搭理唐小虎,笑呵呵地摸著阿牛的頭,說道:“你個傻東西!我都特意讓王爺把你們倆分開了,末了你還是回到他身邊,你這是記吃不記打麽?”
阿牛直接抱著聶雲生的大腿就開始哭,“師父呀~!我這一天挨老打了~!他是天天欺負我呀~!”
“哎~!苦孩子!別哭了!別哭了!為師給你做主!”聶雲生對阿牛那叫一個慈祥。
唐小虎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
聶雲生瞟了一眼唐小虎,也沒理他,直接對胡清塵說道:“師弟!怎麽樣?我就說不用來了,你非要來!這回看到了吧?他那是什麽臉色,比鍋底還要黑呀!”
“師弟?!”
唐小虎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把其他話語全部過濾掉,內心狐疑:你聶雲生什麽時候成了宗主的師兄了?
胡清塵笑道:“師兄~!你大老遠來一趟,飯也沒吃一口就要走,我怎麽也要讓你們見一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