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名執事立刻怒道:“唐小虎!你休要猖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哎哎哎!過了!過了!有事說事,別背台詞。”唐小虎打斷他,“你有證據就趕緊說證據,沒有就閉嘴。快開午飯了,別耽誤大家恰飯。”
“你……”這執事伸手點指唐小虎,可你了半天,可也沒說出一個字。
薛道弘輕咳了一聲,道:“唐小虎,可敢把你的黑刀拿來供我們一觀?”
唐小虎二話沒說,直接把黑刀拿出,經執事之手遞了上去。
四位大佬一起觀瞧。
半晌之後,肖彤道:“刀口基本吻合。”
譚鑒月也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上官烈也沒說話,從頭至尾他一句話也沒說,但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薛道弘道:“這刀沒有血跡,但不排除經過處理。刀口的確是吻合的。”
說到這裡,薛道弘轉頭看向唐小虎,說道:“很奇怪吧?你的刀竟然和死者傷口吻合。雖然這也不能作為有力證據,但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麽?”
“請問死者都有誰?”
“哼!難道你不知道嗎?”薛道弘冷笑道。
唐小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薛首座,從一開始你就好像已經把我當成是殺人凶手,這點會不會有失公正?巧合歸巧合,證據歸證據。定罪舉證,疑罪從無,我不相信在咱們飛雲執法堂要定一個人的罪,光憑一些推測和不靠譜的證據就能拍板。”
“好厲害的一張嘴!不過你也不要囂張,這麽多線索都指向你,我相信事情的真相不久就會水落石出。你也不要忘了,你現在還是重點嫌疑人,是需要收監的。如果你配合,咱們盡快把事情搞清楚,你或許能盡早恢復自由身,可以繼續衝榜,參加種靈試煉;如果你不配合……”薛道弘玩味地笑了笑,“會拖延多久,可就不好說了。”
唐小虎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還是和以前的套路一樣,既不把你搞死,但也要你染上一身騷,讓你步步踩坑,耽誤前程,卻又不至於喪命。
“今天問話就到這裡,把他帶下去。”薛道弘一聲敕令,便有執事過來拉人。
唐小虎知道多說無益,當即冷冷一笑,一甩袖子,把執事的手打開,抬步走了出去。
待唐小虎走後,薛道弘遣散眾人,隻把三位大佬留下。
“諸位,你們怎麽看?”
上官烈這時才開口說話:“什麽也沒問清楚就結束了,還能怎麽看?”
薛道弘笑道:“你也知道的,證據就這麽多。我剛才連蒙帶嚇的你也看到了,這小子油鹽不進,滑頭得很!若是沒有關鍵證據,是很難給他定罪的。”
肖彤很是不悅:“你怎麽就認定他一定有罪?我倒是覺得這孩子說得很對,‘巧合歸巧合,證據歸證據,定罪舉證,疑罪從無’,況且,他根本就沒有殺楚炎的動機。”
“怎麽就沒有?”上官烈道,“他和楚炎爭妾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宗門都知道了。他們倆結仇已深,怎麽能說沒有動機?”
肖彤冷笑道:“唐小子是得利者,楚炎是失利者,要說結仇也是楚炎對他有仇,若是殺人也該是楚炎殺他才對。”
上官烈瞪起眼睛,怒道:“難道就不能兩個人偶遇,互相打鬥中誤殺?”
“能!但證據呢?有誰看到他們倆打鬥了?”肖彤反問,“其實我也納悶呢。論身法,唐小子在小一輩中也是頂尖的存在,如果他蓄意殺人,能被那麽多人看到?楚炎和那個下人阿昌卻一個目擊者也沒有,這難道就不是可疑的地方?”
薛道弘打了個哈哈,“不管如何,唐小虎的嫌疑現在是無法解除的。我們這邊也會加緊收集線索,爭取早日破案。否則,也無法給楚家一個交代,不是麽?”
譚鑒月凝視著薛道弘的眼睛,半晌才說道:“如果一直沒有新的線索,怎麽辦?我徒弟就一直被你們這麽關著?”
薛道弘無奈地道:“這我也沒有辦法。原則上,如果三個月沒有新的證據,唐小虎可以被保釋;如果一年沒有新的證據,疑罪從無,隻留下一個案底;如果三年沒有新的證據,銷案底,不再追究。”
譚鑒月冷笑:“好一個‘原則上’!好一個‘沒辦法’!一個孩子大好的前途就被你們這樣毀了。這件事我會上報宗主,看他老人家怎麽裁決!”說完,譚鑒月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老譚~!老譚~!哎……這倔脾氣,比酸菜還酸!”薛道弘叫了兩次沒叫住,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另外二人。
肖彤道:“三個月太長了。最多二十天,如果你們沒有新的證據,我將以院主的身份保釋他。 ”說完她也走了。
“肖院主~!這可不行呀~!不合規矩呀~!”薛道弘也沒叫住,轉頭看向上官烈。
上官烈冷笑:“看我幹嘛?查案是你們的事!但我可告訴你,如果你不能查個水落石出,等楚家人趕來,我就把他們往你家裡領!”說完他也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老官!不對!老烈~!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你們也得多幫忙呀!”薛道弘最後一個也沒叫住,不禁暗罵了一聲,“一幫老狐狸!”
“舅父!”
一把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薛道弘轉頭看去,卻見一個俊美的男人從內堂轉了出來,正是齊牧雲。
“齊兒,你剛才都聽到了吧。即使我故意弱化此事,那譚鑒月和肖彤也依舊不肯罷休。肖彤這個面子我駁不了,譚鑒月那個老家夥別看平時嘻嘻哈哈,好像很溫和,可來了倔脾氣,六親不認,即便宗主也要讓他三分,不好弄呀!”
齊牧雲淡淡一笑,說道:“無妨!舅父,您已經處理得很好了。接下來就讓唐小虎隔絕一切對外界的聯系,讓他無法自證清白。楚家那邊我會想辦法讓他們來鬧一鬧,這樣即便宗主也不好再往外賣人情。”
薛道弘哈哈大笑:“你小子!心眼就是多!怪不得老爺子要選你作為家族繼承人。行啦!那就這樣吧。你也盡快處理善後,別讓有心人抓住把柄。”
“是!孩兒絕不會讓舅父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