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珞,入我門來,須知我劍道崖的規矩,如果有違反,必嚴懲不貸。”無塵面色冰冷地說道。
“弟子謹遵師命。”唐小虎深施一禮,表現得規規矩矩。
“嗯!你先下去吧。拿這個牌子去內務堂選一座洞府,等安頓下來再來找我。”說著,無塵直接扔下了一個鐵牌,唐小虎趕忙伸手接住。
“是!”
簡短的幾句對話之後,唐小虎便出了大殿,帶著四美去尋找內務堂。卻說唐小虎帶著四美按照地圖來到了子虛洞。
這個洞府比他想象的要好多了,有幾座宮殿式的建築依山而建。外面飛簷鬥拱,雕梁畫棟,紅牆綠瓦,仙氣飄飄。
外面還有個很大的庭院,隱在薄薄的山霧之間,清涼舒適,根本不用擔心白天陽光太曬的問題。
唐小虎走到門廊處,把內務堂開具的租約遞給看門的執事,執事問他要不要留幾個雜役,唐小虎想了想,還是暫時全留下。畢竟一些清潔跑腿洗衣做飯的活,也不能總讓十指如蔥,面若桃李的丫鬟來乾呀。
要不然以後給自己端茶的時候帶著一身蔥油味,那就不雅了。
“你們誰是大廚?”唐小虎問道。
“我!”
“我!”
一個胖子和一個瘦子同時上前一步,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不服。
“趕緊做飯去!每個人炒八個菜,不好吃的那個滾蛋。”
“是!”兩人撒腿就跑。廚房就一個,誰先進去誰佔便宜,人就這麽現實。
唐小虎又看向剩下的六人,問道:
“你們這裡誰是頭?”
一個老頭走了出來,恭敬地說道:
“老朽不才,暫代管家一職。同時我還是個花匠,負責這裡的園林景觀,並監管靈田的種植。”
“你叫什麽?”
“小人戴寬。”
唐小虎點了點頭,那你給我介紹介紹那幾位。
“是!”戴寬一指身邊的壯漢說道:
“他叫戴安,是負責采買的,砍價和對物品的鑒別有一套。人也機靈,平時跑個腿送個信的活都由他乾。”
戴寬依次往下指。
“他叫戴豐,有把子力氣,善於攀爬,平時屋舍的修繕,種植靈草,高處清潔等一些雜活,他是把好手。”
“這是九姑,負責內室的清潔,若有女眷,很多不方便的事,都可以由她來做。”
“這是巧姐,擅長裁剪、刺繡,縫製衣裳,比外面成衣鋪的質量和樣式都好很多。保證能讓四位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最後,戴寬又指了指最後一人,是個駝背的牙都沒剩幾個的糟老頭,他雙眼無神,一臉的病態。滿臉褶子一個疊著一個,還有些下垂,老年斑一塊塊都連成片了,也不知道活了多久。
戴寬表情有些尷尬,思量了一下,才道:
“這位叫做戴忠,跟老主人最早。他是個聾子。老主人見他可憐,就一直讓他掃院子。”
戴寬說到這裡,忽然面顯乞求之色,對唐小虎說道:
“公子爺,老主對我有恩,臨走前讓我好生照顧他。懇請公子爺準他留在這裡,他的薪水從我這裡扣,只求給他一頓飯,有個地方呆就行。”
唐小虎上下打量了戴忠兩眼,便不再理會,對戴寬說道:
“這個可以,他以前幹什麽,以後也幹什麽。工資照給,也不用從你那裡扣。但我有一條,仆人就是仆人,這是你們的工作。你們做得好是本分,我也會適當給些獎勵。做得不好,收拾包袱走人也是難免的。”
“是!是!是!這些我們都懂。”戴寬態度很好。
唐小虎又道:“你既然是管事的,那就多操心吧,最關鍵的是教會他們守規矩,什麽能碰,什麽不能碰,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你都要調教好。我最討厭的是吃裡扒外和大嘴巴。就好比我這今天來了客,明天整座山都知道廚子炒了什麽菜,喝了什麽酒。”
戴寬連忙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我敢打包票,他們都是實在人,不會做出那種缺德的事。”
唐小虎點了點頭,笑道:“好吧,那你們就先留下,看你們的表現。好了,我會加錢,不好,咱們也好聚好散。”
於是戴寬趕忙把唐小虎一行人,引到裡面。
唐小虎走進去一看,裡面更加寬敞。
由於是依山而建,還有一多半的建築是延伸到山體裡面的。
一眾人進了子虛洞,不用唐小虎吩咐,四個丫鬟便開始打掃布置。幾名雜役也沒閑著,趕緊過來幫忙。
整整一架馬車和幾個儲物袋的東西,都快把秦府一座別院搬過來了,且得好一陣收拾。
窗簾、紗幔、被褥、枕頭、茶幾、書架等等等等,全都是從秦府帶來的。
甚至香爐,炭盆,字畫,玉器……應有盡有,就連菜刀都是從廚房向大廚要的,也不知道拿來要幹什麽。
唐小虎沒管她們,獨自來到前院,欣賞著周圍景色。
沒多久,他便發現周圍還有幾個洞府,並不比自己的洞府差,想來也是身份不凡之人。
閑來無事,唐小虎也不打算馬上練功。
直接拿出一個躺椅,懶洋洋地躺在上面,開始閉目養神。
其實,他是想嘗試回想一下以前的事。
可是,他做不到。
很多事他似乎都有個影子,但模模糊糊。他感覺這些事很重要,似乎也有重要的人在等著他。可他什麽也想不起來,再往深裡想,就會頭痛欲裂,欲仙欲死。
盡管現在有美女環繞,盡管現在似乎比以前更受尊敬。
但一股強烈的孤獨感縈繞在心頭。
他以前好像也有朋友,也有喜歡的人,好像也有一些和自己很親密的人。但他們是誰?又在哪裡?為什麽你們要離我而去?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
“難道我誤喝了孟婆湯了嗎?”唐小虎自嘲地笑道。
忽然,他的臉色陡然僵住。
孟婆湯?!
孟婆湯?!!
“小虎,我……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忘了我,好嗎?”
一個朦朧的身影出現在唐小虎的腦中,她似乎傷心欲絕。
這個女人是誰?她到底是誰?他為什麽要跟我說這樣的話?
我……我為什麽想不起來?
你究竟是誰!!!
啊啊啊啊啊啊!
唐小虎抱著腦袋直接從躺椅上滾了下來,痛苦地卷成了蝦米狀。
痛苦!懊悔!失望!憤怒!所有情緒湧上心頭。
唐小虎流下了痛苦的眼淚。
沒人知道唐小虎摔倒了,他們都在忙。
炒菜的炒菜,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新人新氣象,新住所就要有新住所的樣子。
大家雖然累一點,但心裡都是很高興的。
唯有一個駝背的糟老頭緩緩轉頭,向這邊看了一眼,正是那個叫戴忠的雜役。
他並沒有過來,只是默默地看著。
良久之後,他拿起了掃帚,開始一下一下地掃著院子。
其實地面上很乾淨,什麽都沒有。但老頭掃了幾下之後,地面上反而漸漸出現了一些小草棍、樹葉、石子,和不知什麽東西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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