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牧海眉頭一皺,怒道:“你胡說什麽?我從未聽說師尊又收了一名親傳弟子。你是假的!若你也是親傳,必有隆重的拜師儀式,所有親傳弟子都會前來賀喜,你有嗎?我可沒見過你!”
唐小虎指了指額頭髮帶,又指了指身上月白色長衫,再一翻手,拿出了一枚弟子令牌,在齊牧海眼前晃了晃,冷笑道:
“如假包換,難道你為了包庇手下,連師尊所賜的令牌都不認了麽?”
齊牧海被唐小虎一頓連珠炮似的質問,弄得有點發蒙,怒聲說道:
“你……牙尖嘴利,卻也無法掩蓋殺人的事實。”
“放屁!我才剛剛趕到,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而我看到的卻是你放縱手下侮辱我的仆人,衣服上的那些手印就是罪證。眾目睽睽之下,豈容你抵賴。就是告到師尊面前,我也定會據理力爭!”
“你無賴!我們是在執行公務!”齊牧海氣壞了,咬牙切齒地說道。
“執行公務?!執行公務都執行人家女孩子的胸上去了嗎?你們這是在濫用職權,當街猥褻!”
比嗓門?唐小虎就從來沒輸過。
“你放屁!我的人不會做這種事。”
“你才放屁,臭不可聞!狗爪子印還在她們身上,這事有目共睹!你竟然還想抵賴?!眼瞎嗎?”
一句話把齊牧海也得說不出話來,老半天才指著唐小虎的鼻子罵道:
“你……你縱容家畜行凶,害人性命。”
“我剛剛辦事歸來,何談縱容?反倒是你們!!”
說到這裡,唐小虎環顧四周,義憤填膺地說道:
“哼!毆打猥褻我家仆的是你們龍劍閣的人!不問青紅皂白,想要抓人收監的也是你們龍劍閣的人!你們龍劍閣平時就是這樣囂張跋扈、欺壓良民的嗎?欺人太甚!今天這事就算鬧到師尊那裡,我也要不畏強權,為一直受你們欺壓的人伸張正義!”
“你……?!!”齊牧海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人群此時卻沸騰了,本來大家還像吃瓜群眾一樣,啃一口西瓜,樂滋滋地看戲。就當是狗咬狗,看個熱鬧。但現在竟然有人說要跟在劍道崖隻手遮天的龍劍閣叫板,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了。
而這裡大多都是此地的商販,沒少被龍劍閣的人收保護費,可以說積怨已久。如今有人挑頭,說要為他們伸張正義,不管能不能成,都要吼兩嗓子,表示支持。
所以,令人震撼的一幕發生了。街上的人群嘩啦啦站到唐小虎主仆的身後。亂七八糟地喊了起來,
“不畏強權!伸張正義!”
“當街猥褻,天理不容!”
“反對壓迫!拒絕保護費!”
“欺人太甚!還我公道!”
有人說一句,眾人就跟著亂七八糟的一頓亂喊。
齊牧海傻了。他的手在顫抖,那是氣的。他的眼睛瞪大,那是壓製不住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但在別人看來,他就是色厲內荏,做賊心虛。
忽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飛了回來。不用說,就是那位追唐小虎追丟了的公良朔。
他一臉鬱悶的神情已經向人證明了一個不爭的事實——他追人追丟了。
這是一件非常打臉的事情。
劍道崖無塵首座的親傳弟子,瀟瀟灑灑飛天去,安安全全落下來,氣息平穩,毫發無傷。
但,人沒追到。
在場眾人倒是沒敢嘲笑他,但心裡已經認定,逃跑的那個人和秦珞並非一路。或許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士。不然,唐小虎不可能這麽快甩掉公良朔,獨自跑回來。
那麽,
唐小虎又是怎麽躲避公良朔的追捕,這麽快又回來援助三位丫鬟呢?很簡單,唐小虎剛轉過街角就鑽進了一家藥鋪,一掌一個把老板和夥計打暈。飛速換上月白色長衫,帶上深藍色發帶,變回自己容貌,便慢悠悠走了出來。
公良朔也看到了他,但隻瞥了一眼,因為相貌不同,他也沒過多留意。就這樣,他繼續向前追,唐小虎和他擦肩而過,回到了事發現場。
那麽,公良朔為什麽又回來這麽晚呢?
只因他遇到了一個小孩子,那個小孩子給他一封信,然後轉身就跑了。
現在公良朔飄然落在齊牧海的身邊,叫住了齊牧海。
“賢弟,你先看看這個。”
他把手中捏著的那封信遞給了齊牧海。齊牧海一看落款,不禁眉頭輕皺,因為那封信上寫著一個人的名字——賈沛。
他打開信草草地看了一遍,不禁越來越怒。
“他竟敢……?!”
“噓……”公良朔輕歎了一聲,壓低聲音道:
“撤吧!還嫌不夠丟人麽?”
齊牧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感覺現在騎虎難下。其實他就是頤指氣使慣了,有點下不來台而已。
公良朔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則緩步走到唐小虎身前,拱手笑道:
“原來是小師弟,恕我等眼拙,一時間沒認出來你。”
唐小虎拱手還禮,“這位一定是公良師兄了,久仰久仰。一直聽聞師兄劍術通玄,已經領悟到了劍意化水的境界。”
公良朔一臉黑線,“是劍意化雷!劍意化水是二師兄聞道遠。”
唐小虎略顯尷尬,但心中卻在偷笑。我還不知道你劍意化雷?冷香早就告訴過我,龍天璽身邊有兩個跟屁蟲,就是你們兩個兔崽子。龍睿活著的時候,你們不敢得瑟;他剛死,你們就趾高氣揚,急於在龍劍閣組員面前樹立威信。
哼!你想立招牌,那我就砸了你的招牌。看你能奈我何?
公良朔面色陰沉,看著唐小虎冷冷地說道:
“既然有人給你作保,也交了罰金和死者家屬的贍養費。那麽這件事暫時就到此為止。但我限你半月之內,必須把你那個戰寵上交,只有經執法堂審核通過,你才能繼續養。”
說完,也不待唐小虎答話,轉身帶著手下,抬著屍體憤然離去。
齊牧海在臨走前收了花易雲身上的捆仙繩,狠狠地瞪了唐小虎一眼,冷哼一聲道:
“閣下初來乍到,不宜過分張揚,還是把心思多用在修煉上為好。否則,若是連半年後的大考都過不了,可就別怪為兄不提醒你了。”
“多謝!慢走啊!”
唐小虎那種騷包欠揍的表情又出現了,哪還有一點剛才那種大義凜然,要為百姓申冤,萬民謀福的樣子?
他笑嘻嘻地回到花易雲身前,花易雲不愛看他,馬上把頭轉到了一邊。
“多謝花兄仗義相助。”
花易雲冷哼一聲,道:“你別想多了,我只是不忍這幾個姑娘受辱而已。”
“不管怎麽說,都是你救了他們。大恩不言謝,且跟我回舍下一敘,我必備上好酒好菜,犒勞花兄。”
花易雲聞言嚇了一跳,趕忙後退兩步,驚恐地道:
“不去!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家太危險,我怕被砸死!”
唐小虎如影隨形,忽然貼在他耳邊悄聲說道:
“事關花溪國數十萬將士的軍備問題,你不去……那我可就取消了。”
“你……?!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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