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是真靈之一?”
唐小虎簡直無法想象,無論是什麽真龍、天鳳、麒麟、金翅大鵬、朱雀、饕餮、檮杌、金玥真蟾、九頭鳥、三足金烏、黑水玄蛇、山嶽巨猿、九目血蟾、蹄龍、六翅骨鳩、玄武……就沒一個貼邊的。
“哎?等等!九目血蟾帶一個血字!”
“滾!我才不是癩蛤蟆!”血妖王不悅地說道。
“那您是……?”唐小虎八卦之火徐徐燃燒,一發而不可收拾。
“你知道的全都是錯的!那些都是你們人界自己定義的真靈!在我妖界,只有人形生物的血脈才是最高等的。而在你們人界,隨便從異界跑出來幾隻阿貓阿狗,你們都會把它們供奉為真靈。所以,這種檢測如果放在我們妖界,一點作用都沒有。”
“哦!原來如此。”
唐小虎的八卦之火頓時只剩了一個小火苗。不過他依舊不解地道:
“那……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即便你是真靈,那也是你的血,而不是我的血。檢測的是我,又不是你。”
血妖王道:“你修煉了血衍魔功就等於接受了我的傳承,是我的一滴本源之血成為了你妖化的種子。所以,你,也是真靈血脈!”
“真的假的?”唐小虎有點發蒙,“你確認是真靈血脈,而不是妖魔血脈?我怎麽突然感覺我一下子被洗白了呢?”
“哼!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麽瞧不起我們妖族!”血妖王真有點生氣了。
“不不不!自從上次聽你解釋後,我就再沒把你當成妖族,而是妖界中的人族。所以你說你是真靈之一,我反而感到錯愕了。”
血妖王聞言不禁愣住,數千年來,可從來沒有人說過這樣的話。他都有點激動了,心裡那叫一個舒坦!當即和顏悅色地道:
“你說得真對!咱們的血脈才是最高貴的,真靈怎麽比得上?我收回剛才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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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唐小虎和血妖王正在討論自身血脈的高低問題。這邊祭祖儀式已經正式開始了。
此時,龍形圓台前已經走來了幾名長老。為首的是一名乾瘦老者,須發皆白,手中拄著一根龍頭拐杖。
“老夫南宮信,這次的采血祭祖就由我來主持。大家先跪拜吧,一會依次進香,順序不要亂。”
說完,南宮信便走上了圓台,立於龍珠一側,雙眼微合,不再言語。
領導就是這麽大牌,有個精神就行。什麽指揮眾人叩拜,一叩首,二叩首……什麽禮畢,禮成的,全沒他的事,全由其他長老代勞。
儀式雖然也比較繁複,但終究只是一些小細節,就比如男子左手要放在前面,蓋住手背不能超過一半。鞠躬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雙腳之間距離不可太近也不能太遠。這些東西即便記錄了一疊紙,做出來也就一個動作。所以整個祭祀過程短短不到一刻鍾時間就已經搞定。
然後,每人又發了三支香,開始依次點名。點名順序就是按站位順序來的,茹月討厭長風,自然離他遠點;唐小虎也不想離二人太近,所以站得更遠。
長風排在第六位,茹月排在第九位,唐小虎假扮的這個子平排名靠後,身後只有三人在他後面。
被點到名字的就走過去,鞠躬,上香,再鞠躬,割手指,把血液滴在龍珠上,然後,就開始等待結果。
據說能讓龍珠內部發出紅光的就算有潛質,會單獨列隊。有幸者還能被留在祖龍殿。得到悉心培養,以後前途遠大。
唐小虎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些人一個個被點到名字,他們的臉上不外乎三種表情,緊張,期待,或者不以為然。
但不管怎麽說,過去之前無論是什麽表情,在等待結果的那一刻都是全神貫注的,因為每個人心中都至少有那麽一丟丟希望。
第一名被叫到的很快就過去了,緊張地去,落寞地回。
第二名平靜地去,平靜地回。
第三名,“哇!我成功啦!我才是真正的真龍血脈!哈哈哈哈……”這個人激動得大呼小叫。
嘭!南宮信一拐杖把他點倒,不悅地說道:“就發出那麽一點紅光也敢如此嘚瑟?不知所謂!”
第四名,戰戰兢兢地去,依依不舍地回,還看了南宮信的拐杖兩眼。他是多麽希望那龍珠能被點亮呀,哪怕就亮那麽一點點,被拐杖戳十下他都願意。可是,他連讓那拐杖尖離開地面的資格都沒有。
第五名,傻呵呵地笑著過去,傻呵呵地笑著回來,仿佛完全沒當回事。可是,他還沒回到原來站立的位置,便被叫了回去。
前五名中,他的祖血濃度最高,點亮兩條金龍紋,有資格留在祖龍殿。
他不解地撓著頭,迎接著大家想要殺人的目光,又發出了呵呵的傻笑。
“南宮長風!該你了,過來上香!”司儀長老念到了長風的名字。
南宮長風神情肅穆, 態度莊嚴。他好像對此事極為看重,同時,他也是全場最守規矩的人。
只見他把香交到別人手裡,先整了整衣冠,又整了整腰帶,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深呼了一口氣,搞得別人都有些緊張。他這才龍行虎步,緩緩走到台前,面色凝重地拿起了采血刀。
啪!南宮信一拐杖打掉了他手中的采血刀,冷冷地問道:
“你的香呢?為了驗血,連祖宗都不要了?”
汗!全場靜了兩秒,忽然爆發出如雷鳴一般地哄笑。
好尷尬!南宮長風面紅耳赤,趕忙一溜煙跑了下去。
其實他是想直接跑出門外的,又怕帶來更嚴重的後果。隻好取回了香,快速祭拜完,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連看都沒看,就趕緊走了回來。他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隻覺得整個腦海全都是各種各樣嘲笑的面孔。
“三條金龍紋,還算不錯!你去那邊等吧。”南宮信用拐杖指了指傻呵呵正樂的那個人,竟發現他在吃手指,不禁臉色一沉。但又想到他的智商,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沒再說話。
南宮長風開始還沒有聽到南宮信的言語,經人提醒才喜出望外,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之情。雖然依舊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快速地走到了正在吃手指的那位身前,還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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