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敵,乃是朝廷。若不互助,又如何能夠對抗朝廷這個龐然大物呢。”黃巢緩緩說道。
王仙芝同意地點點頭。
隨之,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黃兄,不知有一件事你聽說了沒有?”
“何事?”黃巢問道。
“亳州城被一名叫做朱溫的小子佔領的事情。”王仙芝挑眉說道。
“哦,你說朱溫啊。”黃巢了然地點點頭。
“看樣子,黃兄與這人很熟?”王仙芝好奇地問道。
“與他做過一樁生意。”黃巢將手放在腿上,輕輕地說道。
“那黃兄認為這朱溫是個什麽樣子的人?”王仙芝問道。
“嗯...”
黃巢沉吟一番,然後眼睛一眨,說道:“人如其名。”
“人如其名?”王仙芝皺眉念了一年朱溫的名字,“朱...溫?”
“沒錯。豬瘟。”黃巢點頭說道,“他就像一場不大不小的豬瘟一般,惹人嫌惡。”
亳州城。
“阿嚏!”
朱溫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
這噴嚏打的朱溫有點懵。
按理說,打噴嚏是有個說法的:一想二罵三感冒。
這三聲噴嚏莫非是要提醒我,我要感冒了?
“長星,去給我泡一杯參茶。”朱溫揉揉鼻子,吩咐下去說道。
“是,主人。”長星恭敬地回道。
不一會兒。
參茶就被端了上來。
朱溫這才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搖椅上繼續小憩下去。
但是,朱溫小憩的時間並沒有很長。
因為沒過多久,就有一個管家過來,輕輕地在朱溫耳邊報告了一件事情。
“將軍,衛明派來一行人到亳州城裡了,小人暫時將他們安排在將軍府上的別院處,不知道將軍您是否要見一見。”
朱溫聽後,眼皮稍稍抬起來,嘴上說道:“衛明派來的?”
“是。”
“幾個人啊?”
“一共有七個人。”管家如實回道。
“七個?”朱溫哼地一聲,“先將他們晾在別院裡一點時間,至於我什麽時候見他們,那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小人明白了。”管家立馬站起來回道,然後離開了房間。
這七個人想必是衛明放過來的煙霧彈,專門前來探著朱溫的具體虛實。
所以,朱溫並沒有特別地著急與其見面,而是他選擇先晾他們一會。
別院裡。
這幾人統一以陳南意為首。
衛明也下過令,在這次路程和任務中,一切指揮全部聽從陳南意的命令。
自從陳南意住進別院之後,就氣不打一出來。
明明他是衛明大筆一揮派過來的,而這裡的將軍竟然敢不出來親自迎接他。
這就是讓陳南意氣惱的點之一。
“他明明就是一個小小的自封的將軍罷了,竟然敢不出來親自迎接我!”陳南意反覆踱步說道,“我可是宋王派來的!”
“陳先生,您消消氣,消消氣。”這隊伍裡的二把手武軍在一旁安慰道。
武軍在安慰的時候隱約地聽到了陳南意的肚子在小聲叫著,他並沒有聲張,而是不動聲色地提議道:“陳先生,咱們長途跋涉已經累了,不如咱們先用膳......?”
陳南意眼睛一亮,心道,你這家夥果然是我肚子裡蛔蟲。
於是陳南意放下憤怒,重新坐回椅子上去,低聲說道:“罷了,若一直談那豎子朱溫的話,我非得氣死不可。”
“武軍的這個提議不錯,咱們就....先吃飯!”
武軍點點頭,向外拍了兩聲巴掌響之後,外面就進來一個仆人。
仆人問道:“眾人喚小人前來有何貴乾?”
“去給我們準備點吃食。”武軍挺直腰板,吩咐道。
“是。”仆人答應的也爽快。
在仆人答應後,人們就靜心地等待著送來的吃食。
大約三刻鍾的時間。
吃食上來了。
仆人們大碗小碗地向桌子上擺放著。
七個空碗。
一鍋米粥,米少粥多。
一人一小碟鹹菜。
一人一個窩頭。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可以上桌的東西。
“這...這是給我們吃的?”陳南意忍住怒意,指著桌子上的菜,向仆人們問道。
“對,就是給眾位吃的。”仆人恭敬地回道。
“朱溫,豎子也!”陳南意直接拿起一個空碗摔打在地上,罵道。
朱溫這是在羞辱他們!
這吃食是招待人的吃食?
“我們將軍說了,一個碗一貫錢。”仆人伸手說道:“您摔了一個碗,就得給一貫錢。”
陳南意現在已經確定朱溫就是在故意地為難他們。
“把你們將軍叫來。”陳南意怒氣衝衝地說道。
“我只是奴仆,怎能傳喚將軍。”仆人低頭回道。
“你若沒辦法讓朱溫來,那我就把這別院裡所有的東西都砸了。”陳南意揮手說道,“不是要我賠錢嗎?好,我全部砸完以後, 一塊賠!一塊讓宋王給你們賠!”
“哈哈哈”。
門外傳來一聲小聲。
朱溫穿著一身素衣,慢悠悠地從門外現身進來,“怎了,你火氣為何如此之大,竟要把我這別院裡的東西都打了。”
陳南意上下打量了朱溫一眼,皺眉猜測道:“你是朱溫?”
“正是在下。”朱溫示意讓仆人先出去。
陳南意冷哼一聲。
正主終於來了。
“朱將軍,你為何現在才現身?”
“實在是軍務繁忙,我抽不開身啊。”朱溫假裝心煩地說道,“你看,我這不剛忙完軍務的時候,就立馬趕來了嗎?”
“哼。我姑且相信你在忙軍務,可這桌子上的飯菜又是怎麽回事?”陳南意指著桌子上米粥、窩頭,說道:“我們來到亳州城,朱將軍就是如此招待我們的嗎?”
“陳先生真是歪曲了我的一番好心。”朱溫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個窩頭歎道:“這一桌的飯菜有講究的。”
“它叫做憶苦思甜飯。”
“我擺這憶苦思甜飯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讓陳先生知道,作為起義造反的人,我們要先天下之苦而苦,後天下之甜而甜。只要我們心中都有這個想法,那腐朽的朝廷就早晚都會泯滅於我們的馬蹄之下”
朱溫搖頭晃腦地說道。
“一派胡言!”
陳南意衝胡子瞪眼地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