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腿和人腿在爆炸中血肉模糊,待到兩者都落地後,根本分不清哪個是人腿,哪個是馬腿。
衛明派來的兩千士兵就像是一撥韭菜一般,根本經不住火藥一類武器的收割。
這個場景充分說明了,冷武器時代為何會如此那麽快地被熱武器時代替代。
而在另一邊,駐守在宋州城的士兵們攻打蕭縣的時候,同樣遭遇了滑鐵盧。
損失慘重。
朱溫在宋州的地盤上早就預備好了武器和精兵。
六千人馬只是朱溫明面上的兵數。
在暗地裡,朱溫還有不下四千的人馬。
如今的朱溫,絕對有實力站立在這世道之上。
亳州城內,將軍府上。
朱溫在馬廄裡給黃猿喂著上等的草料。
“到頭來,你還不是要吃我喂的草料。”朱溫將一把草料放在馬嘴處,打趣地說道。
黃猿好似有靈性地聽懂了,忿忿地耍一個馬噴,一口熱氣外加口水留在朱溫的手背上。
“說你一句,你還生氣了。”朱溫用草料擦擦手背上的口水,順便將沾著口水的草料喂到黃猿的口中。
自己的口水自己吃。
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訓練,朱溫和黃猿的感情越來越好了,默契度也越來越高了。
“將軍,衛明退兵了。”王彥章前來對朱溫複命道。
“這麽快?”朱溫輕笑道,“我原本以為他還能再堅持幾天呢,沒想到他隻圍城了半個月就不行了。”
“衛明要是再不撤,那他打下來的地盤就早被咱們蠶食光了。”王彥章笑著說道。
在衛明圍城的這半個月以來,朱溫在宋州的人馬就開始反攻衛明的主基地,要是衛明再不回去,怕是老本都要被全啃掉。
“我知道,這叫圍魏救趙。”王彥章想到了這個策略的名稱,於是脫口而出道。
“差不多。”朱溫思索一會,說道:“但是咱們可是比趙國強多了。”
朱溫放下草料,不再喂馬,而是轉身走出馬廄,一邊走著一邊問道:“黃巢和王仙芝各派使者前來邀請我共攻洛陽,此事你怎麽看?”
王彥章不假思索地說道:“將軍和衛明之間矛盾不可化解。他們兩個既然敢邀請您成為他們的同盟,那想必是看中您的實力比衛明強,從而暗地做決定將衛明踢出三方同盟了。”
“一人起義,獨木難支。將軍可以考慮考慮與黃巢、王仙芝組成同盟。”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朱溫微微點頭說道。
朱溫和衛明有殺父之仇,定然是不可化解。
但朱溫和黃巢便沒有那麽大的不可化解的仇恨。
黃巢雖然想要綁架其親人,但是最後沒綁架成功,不僅如此,還損失了一幫手下。
而朱溫間接殺死的啞奴雖在葉遲心裡是很重要的,但在黃巢的心裡卻是無關緊要。
之前黃巢答應葉遲找機會除掉朱溫,那是因為他以為朱溫是好被除掉的家夥。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既然暫時不能把朱溫除掉,那就選擇與其暫時同盟。
等到大勢在握,在彼此逐鹿中原。
在黃巢這個商人眼裡,這世界上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暫時的敵人。
“今天心情不錯,帶你去吃酒。”朱溫拍拍王彥章的肩膀說道。
“好啊!”王彥章喜道。
王彥章心想,將軍請客肯定不會差的。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當王彥章坐在一個小木凳上看著眼前的幾籠包子時,他就意識到自己最初的想法是錯的。
將軍一點都不大方。
“將軍,您就請我吃包子啊?”王彥章幽怨地問道。
“對啊,你以為我請你吃什麽?”朱溫反問道。
“我以為將軍會請我去醉花樓裡走一遭。”王彥章小聲地說道。
“醉花樓的菜都吃膩了,不想去。”朱溫擺擺手,抓起一個包子一口酒放進了嘴裡。
輕輕一咬。
汁湯都流入口中。
朱溫突然覺得這包子比平時吃的珍饈要更美味許多。
“可我沒去醉花樓吃過。”王彥章抱怨道,“您也不帶我去開開眼界。”
朱溫咽下一個包子,又就了一口茶水,好奇地問道:“你身為我的親衛,又是火槍隊的隊長,按理說你的軍餉可不低。不能說一天去一趟醉花樓,但以你的軍餉水平一個月去五、六次醉花樓還是綽綽有余的。”
“我的軍餉...留著娶媳婦呢。”王彥章嘴裡喊著包子含含糊糊地說道。
也不是含含糊糊。
是扭扭捏捏。
“娶媳婦不得花錢嘛。”王彥章說道。
從古至今。
娶媳婦都得花錢,光是彩禮、聘禮一項就得花去不少積蓄。
“聘禮我給你出了,畢竟你是我的親衛。”朱溫大方地說道,“當然,我也可以包分配對象。”
“包...分配對象?”王彥章撓撓頭,不解地問道,“對象是何意思?是象棋裡的象嗎?”
“我的意思就是, 我可以給你找個媳婦。”朱溫將頭靠近,說道:“你看長星怎麽樣?”
“噗嗤。”
還好朱溫躲得快,不然這一口茶水就要噴到朱溫的衣服上了。
“你幹什麽?差點噴到包子上。”朱溫斥責道,“八字還沒有一撇,幹嘛這麽興奮。”
“失態了,失態了。”王彥章連忙紅著臉道歉。
“我是認真的,你覺得長星怎麽樣?”朱溫將包子籠挪到一邊,挑挑眉問道。
“將軍別開玩笑了。”王彥章低頭邊吃包子邊說道。
但包子一直在他的嘴裡擱著,半天也未見吃完。
“什麽叫開玩笑!”朱溫突然化作成媒婆,說道:“我們家長星哪裡差了。”
“長星模樣俊俏,身材又好,打仗也不輸男人,還識字。嗯...就是年齡比你大三歲,不過大三歲又如何?女大三,抱金磚!”
朱溫都忘了自己是在吃飯。
“長星姑娘是不錯,但就是...”王彥章欲言又止道。
“但什麽?”朱溫護短極了,他盯著王彥章問道。
“但就是性子太冷了。”王彥章硬著頭皮說道。
“人家那叫文靜、知書達禮,到你口中就變成性子冷了?”朱溫懟道,“你喜歡性子熱的?方小月倒是性子熱,也未曾婚嫁,你願意嗎?”
說到方小月。
王彥章的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