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就崩了。
正如現代姓韓的某位作者說過,你連世界都沒有觀過,哪裡來的世界觀。
謝瞳只在書裡走過萬裡路,那有個屁用。
這只能證明他的學識比較淵博罷了,並不能證明他有正確的世界觀。
“世界怎麽可能是個圓呢?”謝瞳不敢置信地問道。
“這就說來話長了。”朱溫倒是有時間給他解釋一番。
“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是生活在一個球當中,我把這個球稱為地球,但在地球中卻有百分之七十一的面積是有海洋,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九的面積才是陸地。”朱溫慢慢地說道。
“那您為何還要稱之為地球?”
“嗯...”朱溫也蠻好奇這個問題,他試著理解解釋道,“是因為我們生活在陸地上。”
“將軍,我想反駁一句。在世人的記憶中,這世界向來都是天圓地方的,怎麽可能是一個球體,若是一個球體的話,我們不早就掉下去嗎?”謝瞳質疑說道。
“因為地球的本身會產生一種引力,它可以把地球上面的東西牢牢地吸引住。”
朱溫在桌子上隨便找了一個東西,然後將它拋起來,很快,它有掉回到朱溫的手中。
“這種力量叫做萬有引力。”
“萬有...引力?”謝瞳感覺朱溫要將的東西會突破許多以前理念。
“將軍,你怎麽能證明你說的就是對的呢?”
事關學問,謝瞳不得不鼓起勇氣質問道。
“很簡單。”朱溫說道:“只需讓人一直向一個方向走,一直走,只要他能在某個時間段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那就證明,地球是一個圓。”
謝瞳沉默不語。
這的確是一個辦法,但是在如今交通十分不便利的唐朝,又怎能實現這個實驗的條件?
“不過還要一個更簡單的辦法。”朱溫又說道。
“是何辦法?”謝瞳立馬問道。
“你可以去看輕舟遠行的景象。”朱溫淡淡地說道。
“當一艘船向遠處行駛的時候,它不會變得越來越小,直到它被看不見為止;反而,你會看到另外一種情況,船體會率先下沉,然後再是桅杆,而當遠處的船行駛向你的時候,你會先看到桅杆,後看到船體。”
謝瞳從來沒有注意過船的這種狀況。
看著謝瞳蠢蠢欲動的樣子,朱溫輕輕一笑說道,“你現在就可以出門去看上一看,我同意你出去。”
“謝將軍!”謝瞳連忙謝道。
他現在真的想證實一番朱溫所說之話究竟是真的假的。
按理說,要是換個人在朱溫旁邊,並且聽到朱溫的這一番言論,他必定先把驚訝埋藏在心裡,然後無論朱溫說的是真是假,他都會無比地同意奉承。
但謝瞳不一樣。
他要親眼所見,他要搞清疑惑。
有問題就要去解決,有錯誤去要去指正。
這是謝瞳的做事原則。
況且,如果朱溫說的真是對的,那古人說的那些就肯定都是錯的了...
什麽天圓地方,都是狗屁。
那有沒有神呢?
有沒有佛呢?
有沒有三十三重天呢?
這對於謝瞳來說,是一次不小的衝擊。
......
......
一個老者慘死在家中。
殺人者是莫長安的手下,自然,這個老者也就是莫長安派人殺的。
為什麽要殺一個老人?
那是因為,莫長安想要招攬他作為自己的幕僚,但是他沒有同意,反而出言不遜,所以莫長安一怒之下便將此人給殺了。
自從衛明被莫長安殺死之後,莫長安的性格就變得極為的易怒暴躁。
不知為何,就是易怒暴躁。
可能是他這麽多年來,受盡心靈和肉體上的凌辱後的後遺症吧。
“您為何要殺了他?”李福明很生氣地質問著莫長安。
“沒收住脾氣。這人...太狂了,狂得我沒忍住。”莫長安淡淡地說道。
“成大事者,必定要禮賢下士,待賢士如知己,這樣士才可以為知己者死。”李福明歎了一口氣說道。
“先生說的在理,這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對,我會改的。”莫長安在殺完人後,心裡也有點後悔。
但後悔又有什麽用。
人都死了。
人死又不能複生,所以還是將希望寄托在下一次的事情上吧。
盡量下次...能不殺就不殺。
“您下一次是要去拜見隱士周樸,是吧?”李福明問道。
“對。早就聽說周樸此人學問高深,又未曾與朝廷纏上一絲因果,所以我便想去拜訪他一下,想要請他來做我的幕僚。”莫長安點點頭說道。
“那您可要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李福明認真說道,“周樸此人工於詩,無功名之想,所以您想他成為您的幕僚,是需要很大的誠意和耐心的。”
“我知道。”莫長安輕輕地點點頭。
李福明看著莫長安的樣子,便知道他沒有將他這句話放在心上,他無奈地說道,“這一次,我陪您一起去。”
莫長安盯了李福明一眼, 也明白他要陪自己去的真正目的。
“也好。”
實際上,莫長安也擔心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狗脾氣。
有了李福明在一旁,氣氛會好很多。
幾天后。
烏石山寺廟。
周樸這幾年便一直寄食於此寺廟當中。
莫長安來此處之前,當然是已經打點好寺廟內的相關人員,目的是為了讓其為他們兩個人創造一個比較單獨相見的機會。
“禹力有時盡,河水流向西。”廟中一中年男子倚在井邊,喝著一壺小酒,痛痛快快地喊道。
“去衙山色遠,近水月光低。中有高人在,沙中曳杖藜!”
他又喝了一口酒,瀟灑地吟出後面詩句。
“好詩,好詩!”
不遠處傳來鼓掌的聲音,鼓掌人正是莫長安。
而李福明正跟隨在莫長安的身後。
“當然是好詩。”這人貪戀地摸著井邊的青苔,醉意地回答道:“我周樸做的詩,自然是好詩,必須是好詩。詩中每一個字,每一個韻腳,都是我細細琢磨而來的,哈哈,沒錯,就是好詩!”
這個酒鬼竟然就是周樸。
而且,看起來他不僅是酒鬼,而且還是一個自戀狂。
“咦,你們兩個是誰?”
周樸暈乎乎地看向莫長安兩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