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怕的人,就是救命稻草!
周樸這時高聲喊道,“救命,救命啊。”
五個匪徒更加膽顫了。
早知道將你這個家夥的狗命給收了。
“咦?你是被他們搶劫的過客?”王迎看到周樸,驚訝一聲說道。
“是啊是啊,我差點被他們殺了,多虧兩位前來相救。”周樸連忙說道。
“其實...我們也並不是專門來相救的。”常樂撓撓頭說道,“我們是想抓這隻驢子回去煲湯喝的來,正巧,遇上了你們。”
“呃...這隻驢子就是我的。”周樸看著臨陣脫逃然後又逃回來的驢子,心中不知是喜還是悲。
“原來是家驢。”王迎皺眉說道,“我們原以為這是一頭沒人要的野驢才進行追捕,卻不曾想它竟然是有主人的。抱歉。”
周樸竟然聽到一丘八向自己道歉!
這邊的丘八這麽有禮貌的嗎?
“沒事沒事,你們兩人救了我,哪能還對我說抱歉,應該我向兩位道謝。”周樸躬身說道。
對待救命恩人,周樸是相當客氣的。
“嗚嗚,兩位大人,您們就繞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這五個人突然繃不住弦了,哭著求饒道。
王迎和常樂對視一眼。
常樂衝他們問道:“你們幾個會做飯嗎?”
“會會會,我們的本行就是做飯!”五人連忙點頭說道。
周樸心裡想道:你們五個本行不應該是搶劫嗎?
但一想起他們是要把周樸和驢子做成飯菜的時候,他就能夠理解為何他們的本行是做飯了。
果真。
他們並沒有撒謊。
“那好,去我們隊裡做個夥夫吧。剛好我們經常練槍,根本沒有時間生火做飯。”常樂想了想,說道。
“當然可以!”
這五人一聽可以活下來,而且還能跟著這片區域最厲害的勢力走,心中狂喜。
“不過,如果你們做的飯不好吃,可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王迎在一旁淡淡地說道。
“這個兩位軍爺放心,要是不好吃,我們親自將腦袋擰下來。”五人拍著胸脯保證道。
周樸眉頭一皺。
怎麽?
這五個匪徒竟然就這麽堂而皇之地成為了丘八?
“咳咳,兩位恩人。有句話我想告知一下。”周樸清清喉嚨說道。
“請說。”
“正所謂,近墨者黑。若是您們軍中放進這五個害群之馬,豈不是禍事?”周樸慢慢說道。
一聽這話,那五人氣的牙癢癢,但當著王迎兩人的面,又不好發作。
“但不是還有一句話嘛,叫做近朱者赤。萬一這五人在我們的軍規下,變成了良人呢?我們就是朱溫軍下的火槍隊,我們的將軍就姓朱,剛巧,近朱者赤。”王迎笑著說道。
“必須的!”
“我們一定好好做人!”
“我們一定改頭換面,再也不敢搶劫的勾當了!”
這五人感激涕零地發誓道。
以至於他們忘了,做飯如果不好吃的話他們性命就難保的話語。
“......”
周樸愣了。
因為他聽到了朱溫軍三個字。
眼前這兩人也是朱溫手下的?
之前那個莫長安好像也是朱溫手下的。
天呐!
真是冤家路窄!
“天色將晚,這位老哥要不要跟我回趟營帳喝一碗湯暖暖身子?”常樂好意問道。
“不用了。”周樸堅決地搖搖頭說道。
他可不想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那好吧。”常樂聳聳肩說道。
咕---
周樸肚子叫了。
他彷徨地看著周圍平沙無雁的景象,委屈地問道:“這方圓十裡有人家嗎?”
“方圓十裡內只有我們軍營扎帳,方圓百裡才有人家。”常樂如實說道。
“那我們跟你走。”周樸義正言辭地說道。
他不能再餓著了。
吃飯要緊,吃飯要緊!
......
......
“我餓了。”方小月盯著王彥章認真說道。
“那隻驢子馬上就能追回來了,今晚咱們喝驢肉湯哈。”王彥章哄道。
“行叭。”方小月嘟嘴說道。
“別著急。我聽洛陽城來信,將軍已然和唐廷進行和談了,等到和談成功後,咱們也不用到處征戰了,到時候,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喝什麽就喝什麽!”王彥章認真說道。
“和談後,是不是還要見將軍一面?”方小月問道。
“當然了。”
方小月下意識渾身一抖。
朱溫在她的耳邊已經成為夢魘之詞,這是突擊隊訓練時練出來的後遺症。
“你...在突擊隊時究竟經歷了什麽?竟如此害怕將軍?”王彥章好奇地問道。
“不是害怕,是尊敬。”方小月立馬說道。
無論如此,她都不可能說出對朱溫不利的話語。
這是訓練出來的下意識。
“我覺得將軍對我挺好的,我也尊敬將軍。”王彥章認真地點頭。
廢話。
王彥章可是千古名將。
朱溫放在手心裡寵都來不及,怎麽會對他不好。
“隊長,王迎他們好像把驢子追回來了。”帳外來人稟告。
“那就殺了吧,做驢肉湯。”王彥章瀟灑地說道。
“殺不了....”
“嗯?”
“隊長,那是一頭有主的驢。”那人苦笑說道。
王彥章呆呆地看向方小月。
只見方小月一腳把王彥章踹到營帳外面去,“不吃了,睡覺!”
那人立刻捂著眼睛:“隊長,我什麽都沒有看見,我並沒有看見你被夫人踹出去。”
“滾。”王彥章罵道。
“好嘞!”
這一次的驢肉湯怕是做不成了。
因為軍中的規矩很嚴格,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是鐵律,這是朱溫親自定的,王彥章不可能去違背。
方小月就更不敢去違背了。
“等一下,既然是有主的驢,那他倆怎把驢帶回來了?”王彥章又把他叫回來問道。
“這方圓十裡又沒有人家,王迎可能動了善心,想把驢主人帶回來安頓上一夜。”那人如實稟告。
“原來如此。”王彥章也沒在意,隨口問道:“那人叫什麽啊?”
“好像是叫...周樸。”
“周樸?”王彥章眉頭一挑,他記得有一個有名的隱士叫做周樸。
可能那個周樸是在偏南邊啊。
應該不是同一人吧。
“帶我去見一見他。”王彥章好奇心一起,趕忙說道。
反正又不能和媳婦玩了。
自然是要見一見這個周樸是不是他印象中的周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