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瘋魔不成活。
在何牧看來,林東口中那個靈氣複蘇研究所的人,都已經成魔。
他們在試圖解開靈氣複蘇秘密的過程中,可能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們變得瘋狂偏執,被心底那份對力量和長生的渴望所支配。
何牧還記得,老城隍在的時候曾經跟他說起過。
魔是最可怕、最難以控制的東西。
因為萬物皆可成魔。
即便是神也可能會變成魔。
但是魔又並非是邪與惡,魔只是代表著另一面,就像是世間會有白晝和夜晚一樣。
魔之所以常與邪、惡並存,主要還在於魔的不可控。
老城隍曾經說過:“無論是誰,尤其是高高在上的神,會對不可控的東西有畏懼和厭惡,所以才會視魔為大敵,但若是去除魔的邪與惡,魔並不可怕。”
想起了老城隍的話,何牧低頭看向跪在面前的魔頭林東。
“你可願嘗試消除邪與惡?”
“嘗試消除邪與惡?城隍爺,您的意思是?”
林東心中自然有一些猜測,但是不能夠確定,所以還是只能虛心求問。
何牧收起了金鐧,看著林東回答:“簡單點說,我可以不把你下罰惡司,畢竟你和那秦風不同。
他雖沒有種魔,但卻為非作歹,身上怨念糾纏,所以要入罰惡司嚴懲。
你確實種魔也修成了魔,但你身上並沒有怨念糾纏,也沒有為惡,所以你還有改過的機會。”
聽到這番話,林東產生的念頭是,自己不會被城隍爺打死,也不用去罰惡司裡受苦,那自然是他最希望的一個結果了。
林東立刻非常虔誠地向何牧叩首:“城隍爺,林東願意聽從您的安排,願意消除邪與惡,從此一心向善。”
何牧對林東這麽一番磕頭表態還是比較滿意的。
“好,既然你願意嘗試,那麽我便給你這個機會,當然能否真的消除邪與惡,我現在也沒有把握,但是你若是能夠扛過去,定然會獲得不少好處。”
本來林東隻想不死,不用去罰惡司裡受罰,現在聽到還有好處,自然是非常期待。
“城隍爺,我已經準備好了,還請您開始吧。”
何牧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自己也是摩拳擦掌,這也算是第一次嘗試。
深吸一口氣,何牧揮手一招,瞬間城隍爺的大紅袍披掛在身上。
這一刻他的身軀仿佛一下子變得異常高大。
跪在那裡的林東,甚至有一種需要仰視的感覺。
不過很快,林東發現不是何牧變大,而是他正在不斷的變小。
並且他發現,自己被何牧給捏在手中,被何牧捏捏搓搓,給搓成了一根細條。
把林東給搓成了細條,何牧伸手招來一根城隍廟內的香燭。
然後將香燭上的燈芯拔掉,再把搓成細條的林東插在香燭上。
到了此時,林東差不多已經猜到了結果,看著被何牧捏在手上的火焰,讓他頓時感到一陣驚恐。
“城隍爺,您,您不會是要讓我當這燈芯吧?”
何牧點了點頭說:“不錯,正是要讓你當這燈芯,你可不要小瞧了這一小簇火焰,這個是香火,凝聚著萬民的信仰。
若是你能夠扛得住這萬民香火焚燒,便可以燒掉自身的邪與惡。
到時候,你會成為這世間第一個最精純的魔。”
此情此景,林東已經後悔了,他現在很想大聲喊救命。
但是他很清楚,現在喊破喉嚨也沒用。
何牧屈指一彈,本來在他指間的火焰,瞬間撲向被捏搓成燈芯的林東。
火焰竄上林東的身體,首先林東嗅到的一股焦胡味。
然後是真正痛徹心扉,這種疼痛令他想要喊叫,但卻有完全喊不出來,想要讓自己昏厥,但發現越是焚燒越是清醒。
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折磨,讓林東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生不如死。
在林東陷入一種渾渾噩噩癔症中時,耳畔響起了來自何牧的聲音。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如今生不如死?不用害怕,這是正常的感覺,因為香火匯聚著萬民信念,這是在焚燒掉你身上的邪與惡。
當邪與惡被燒盡,那就不再會給你帶來痛楚了。”
何牧將蠟燭重新裝上燭台,放回到城隍廟的那間殿內,就在城隍象前的供桌之上。
如此一來,也算是讓林東享受到祭拜,從而保住他的魂魄不滅。
將林東做燈芯燭台放回去,何牧獨自站在空蕩蕩府衙大堂,再次開始梳理這一夜的經歷。
首先自然是從林東那得到的一些消息。
看起來,那個所謂靈氣複蘇研究所,那些被稱為“教授”的人,確實針對靈氣複蘇進行了很多的研究,而且已經獲得了一部分的成果。
無論是林東,還是公安局的那個警察張青松,他們都算是研究成果的直接受益者。
只是,暫時還不清楚,究竟那個研究所最終的研究方向是什麽?
“是為了造福人間?還是會為了一己私欲作惡呢?”
從現在收集到的一些信息,何牧還不能做出判斷來。
雖說之前遇到的秦風,利用修為確實作惡了。
但是這個林東又沒有為惡,最多也就是利用修為貪圖享樂而已。
並且從林東所說,那些研究所的教授,更多也只是想要獲得合適的修煉之法,應該還是想利用靈氣複蘇獲得長生,倒也沒有要去作惡的想法。
可是從張青松那邊來看,既然張青松這樣專門修士警察的存在。
也從側面說明了,還是有一些修士作惡的。
所以對林東所說的那些,何牧決定還是要持一定懷疑態度。
梳理完從林東和張青松那裡獲得的信息,何牧又開始對今晚所用的一些手段進行梳理。
“嗯,從今晚降服林東來看,現在城隍府衙裡寫好敕令帶上,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這樣可以在不在城隍廟附近的情況下,同樣擁有一定的手段。”
想到這裡,何牧一番手將金鐧握在手上,看著金鐧也是有些感慨。
“要是能把金鐧帶在身邊,那這天下都可去得啊。”
手握金鐧,何牧在空蕩蕩府衙內踱著步子。
思來想去,偶然福至心靈。
何牧想到了一個或許能離開城隍廟後,動用這金鐧的辦法。
“既然可以在這府衙內,將敕令提前寫下,存於符籙之中,那麽或許也可以將金鐧的威力,用同樣的方式記錄在符籙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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