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的忍界戰爭已經過去近十五年,忍界看上去安寧祥和,沒有任何動蕩,然而,這只是表面上的,一切的暗流都在私下裡悄然湧動著,五大忍村的首領們各懷心思,判斷著今後的走向。
這些年裡,砂隱忍者村的千代姐弟不止一次進入國都覲見大名,希望得到大名的允許,重新對砂隱忍者村給予軍費支持,卻是屢屢遭拒。
年邁的大名不複昔日的雄心壯志,且被邊境的商業貿易所迷惑,大臣和商人們所進獻的禮品非常討他的歡心,他已經完全沉浸在這副美好的氛圍中。對於意圖增強軍事實力,在戰爭中確定自己地位的砂隱忍者村,他是一點都不關心,甚至還隱隱有些厭惡,即便過去他們曾經為風之國增加領土,可是在上次戰爭裡不也全部丟失了嗎?
大名倒是忘記上次戰爭的決定者就是他,就算他記得,也不會覺得是自己的錯,只會認為是砂隱忍者村太過無能,既然如此無能,他又有什麽必要冒著損失大量財力的風險,去給予軍費支持呢?
若不是因為如今的忍界,忍者村的地位越來越重要,大名都可能打算斷絕與砂隱忍者村的雇傭關系,免得自己還需要去照顧砂隱忍者村的人員生活——即便不給軍費,他也要付出財力去維持砂隱忍者村的日常生活,而這些支出,在他看來已經仁至義盡,可偏偏砂隱忍者村一再索求,簡直是可忍,熟不可忍!
這不,今日千代與海老藏再次前來大名府,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被不耐煩的大名給喝罵出去,門口的守衛們頗有些同情地看著這兩位,不得不佩服他們的鍥而不舍,可惜的是沒能感動到大名。
“走好。”對此,守衛也只能給出這麽一句話,畢竟他們的衣食父母是大名,而不是只有跟國家有雇傭關系的砂隱忍者村。
海老藏深深吐出一口氣,對著守衛們點了點頭,就與姐姐一同往旅館走去,多年的勞累,讓他的臉上刻上皺紋,看上去比實際的年齡還要老——沙漠實在不是一個養人的好地方,何況他還是一村之首,承擔著最大的壓力。
回到旅館裡,千代終於是藏不住內心的憤慨,低聲罵道:“這個死老頭,油鹽不進的,跟大野木一個模樣。”
千代這句話說的還算輕的,在她的心裡,大名還不如大野木,大野木雖然固執,但那也是建立在對國家、對忍者村負責的態度上,而風之國的大名卻只在乎自己的享樂,其他的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唉,國主如此,怎能圖強?”海老藏再次歎了一口氣,面部的皺紋仿佛越來越深。
自從當上風影之後,海老藏歎息的次數就越來越多,砂隱忍者村舉步維艱,即便是模仿木葉忍者村支持商人,因為實力的不足以及資源的缺乏,砂隱忍者村並沒有得到多少的財政收入,通過一系列的節流手段,方才維持住對村內忍者的訓練。
但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海老藏心知肚明,若是這麽放任下去,砂隱忍者村很快就無法培養出一個可戰的忍者,戰爭已是迫在眉睫,只有戰爭,才能令砂隱忍者村的前方出現一條光明大道。
海老藏曾考慮過要借著中忍考試的名義,在木葉忍者村內部進行一次突然襲擊,但他馬上就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木葉忍者村是大本營,作為外來者的砂隱忍者要在這裡搞大破壞,基本上是要做好有來無回的準備,若是把精銳派去,那砂隱忍者村也沒有力氣再去打仗,而把一般的忍者派去,那估計連水花都掀不起來。
而海老藏卻不會想到,
在那個可以被視作平行宇宙的世界裡,砂隱忍者村的第四代風影就進行這麽一個瘋狂的計劃,而結果不言而喻,非但沒能達到砂隱忍者村的訴求,還把自己給賠了進去。而那時候的木葉還是接連遭遇第三次忍界戰爭和九尾之亂兩度削弱的村子,即便當時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采取休養生息的政策,在其他人看來,木葉忍者村也漸漸失去那股奮發的活力,連這樣的忍者村都搞不了,更不用說在這個宇宙裡,正表現出前所未有活力的木葉忍者村。
所以,海老藏肯定是不會采用這種小伎倆的,在他看來,陽謀為正,陰謀為奇,當把陰謀當作依賴的手段時,那也就意味著離敗亡不遠,砂隱忍者村要想走出困境,還是要需要外界環境的正道。
“也不知道霧隱忍者村的答覆怎麽樣。”海老藏說。
砂隱忍者村目前的方針就是要聯合其他國家,只有那樣,風之國才有底氣孤注一擲,海老藏看得很明白,村子裡的人對於單獨戰勝木葉忍者村並沒有太大的信心。只是要從風之國聯系到另一邊的水之國,卻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幾乎要跨越整個大陸,而要出海,這給負責聯系的忍者很大的壓力。
而木葉忍者村注重與小國的聯系,與他們的關系非常好,即便知道木葉忍者的暗部進入其中,小國也沒有任何措施——雖然想要阻止也沒什麽辦法,但這種良好的態度,給木葉暗部少了很多麻煩,反之,給砂隱忍者村的忍者造成很多麻煩。
聯絡忍者要在木葉暗部的監視之下,偷偷摸摸的跑到水之國那邊,要耗費非常長的時間,算上兩方討價還價的時間,一來二去的,過了幾年,兩方都沒有達成一致,幸好,最近的一次聯絡裡,雙方約定的條款已經差不多,就差最後的答覆。
“要是霧隱忍者村突然討價還價,即便後來不得不跟他們聯合在一起,我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千代從來都是不肯吃虧的人,要是一時吃虧,將來也得想辦法報復回來,現在的她可不是日後那個只能想著見自己孫子一面的老人。
“希望如此,我相信霧隱忍者村也不是那種毫無遠見的人,仔細說來,他們跟木葉忍者村之間的恩怨也不算小。”海老藏說。
“不能說是與木葉忍者村的恩怨,而是跟渦之國的吧。”千代稍稍糾正了一下弟弟的說法。
“嗯,跟渦之國的恩怨,就是在上次忍界戰爭結下來的,他們可是一直都想著要讓渦之國付出代價呢。”海老藏說到這裡,突然提起一件事,“話說回來,木葉忍者村的漩渦水戶,是不是快不行了?”
“好像是的。”千代回憶了一下村子收到的情報,“上一次中忍考試的時候,就聽說漩渦水戶已經臥床不起。”
“估計是真的,頂多一、兩年內,漩渦水戶就會去世。”海老藏微微點頭,說:“而這時候,就是霧隱忍者村出兵突襲渦之國的最好機會,渦之國的封印術太過危險,若是要再次開戰,首先就要斷掉木葉忍者村的一臂!”
“可惜的是,沒能阻止木葉忍者村得到新的人柱力容器。”千代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即便在木葉忍者村措不及防的情況下,滅掉渦之國,早在好幾年前,渦之國就已經有交換生到木葉忍者村裡學習,只怕還沒有回去渦之國呢。”
“這也沒辦法,就算沒有漩渦家族的人,木葉忍者村也應該可以尋找到九尾的容器,即便沒有漩渦家族的人完美。”海老藏說。
畢竟,木葉忍者村人才濟濟,什麽樣的人都可以冒出來,即便九尾的力量再強大,可雲隱忍者村也可以尋覓到合適的人柱力,沒理由木葉忍者村就找不出來,光是覆滅渦之國,也不可能令木葉忍者村失去九尾。
“不過可以慶幸的是,木葉忍者村即便有合適的人柱力,也不一定可以讓其踏上戰場。”海老藏不由得笑了一下。
要知道,人柱力要利用尾獸的力量可不是件易事,就算是漩渦家族的人,除非是漩渦水戶那樣成年且經驗豐富的忍者,否則要一下子使用九尾的力量,怎麽想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要是尾獸的力量那麽好利用,各國也不必因此焦頭爛額。
“就算是現在的漩渦水戶,也不可能再使用九尾的力量吧。”千代慢慢地說,她還是挺尊敬漩渦水戶的,在女忍者普遍弱勢的忍界裡,能有這麽厲害的女忍者非常罕見,她自是心心相印,只可惜雙方是敵對的立場。
“肯定不可能,九尾的力量也無法令人返老還童。”海老藏斬釘截鐵地說,隨即面露惱怒之色,“可這一點,我們也是一樣的。”
千代同樣是皺起眉頭,海老藏所說的就是砂隱忍者村的一尾人柱力分福,這個僧人始終不願意跟砂隱忍者村合作,當年二代風影一怒之下,就把他給關到塔裡,一步也不允許出去,而分福也是樂得自在,就在塔裡生活,每天皆在誦經中度過。
就算砂隱忍者村再次挑起戰爭,分福也不可能將尾獸的力量借給砂隱忍者村,他當年就明言,若是保衛國土、阻止他國侵略,他分福二話不說,定然效力,但要是砂隱忍者村是去侵略其他國家的,那就恕難從命。
“身為村子的兵器,卻是一再拒絕合作,要不是村子難以尋找到代替他的容器,豈會容他在塔裡自在。”海老藏冷冷地說。
“是啊,偏偏就是這個家夥,擁有壓製一尾的力量,要是他走了,估計就只能把一尾繼續封印在法器裡,等到尋找到合適的容器。”千代說。
“所以我們就只能忍著這個老家夥!”海老藏在房間裡踱步,過了一會停下來,再次歎了一口氣,“總之,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接下來的戰爭將是堵上砂隱忍者村命運的戰爭,一旦失敗……”
海老藏沒有把後面的話說下去,但千代知道他要說什麽,一旦失敗,等待砂隱忍者村的就是萬劫不複的命運,除非木葉忍者村也會在這次戰爭裡元氣大傷,換而言之,即便砂隱忍者村無法勝利,也要將木葉忍者村給打得無力追究砂隱忍者村的責任。
但是否可以真的做到,不論是海老藏還是千代,都是無法確定的,正如海老藏所說,只能走一步看一部,而為了增加成功率,海老藏還要試著去布局,不論是國都內的,還是外界的。
之後, 兩個人啟程回到砂隱忍者村,並且得到一個令人高興的消息,霧隱忍者村已經傳來明確的答覆,雙方已經成為盟友。他們自然是不會宣傳出去的,這個盟友關系,只會在戰爭爆發的時候宣傳,而在砂隱忍者村內部,霧隱忍者村的加入大大增強己方的信心,於是,海老藏的命令愈加順暢,整個村子都開始活動起來。
砂隱忍者村的暗部成員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村子,前去執行他們的任務,或是調查,或是刺殺,或是離間,或是臥底,對於即將到來的戰爭,砂隱忍者村這個軍事組織是徹底的開動了起來。
這一點,木葉忍者村並非是一無所知的,他們早就盯上砂隱忍者村,邊境稍稍出現一些異樣,就會引來木葉暗部的目光,將調查得出的情報送回到村子裡,擺在風森正輝的桌面上。
風森正輝知道第二次的忍界戰爭遲早都會到來的,對於砂隱忍者村的舉動沒有多少意外,而秉持著正義戰爭的立場,他自然是要等到砂隱忍者村出擊的那一刻,他才好派遣忍者部隊前去阻止。
當然,作為戰爭的前置準備,他同樣是要開始的,也不能光讓砂隱忍者村的暗部滲透,於是,他也開始諸多措施來應對砂隱忍者村的潛入。
同時,他也明白砂隱忍者村不可能只靠自己一個人,即便他們真的愚蠢到獨自發動戰爭,其他國家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對於其他國家的監視調查半點都沒有落下,而他得到的回復是水之國那邊亦有異動。
“真的是一件不怎麽好的消息。”風森正輝低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