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九尾以為水戶即將死去,其力量必將衰弱,自己可以嘗試破解封印,離開這個牢籠,就如同上次水戶分娩時的那樣。然而,它還沒有高興多久,就得知漩渦水戶已經尋找到下一個容器,繼續將自己給封印住。
它不由得大叫一聲,只是在這個沒有其他事物存在的心象世界裡,連半點風浪都掀不出來,只是鎖鏈晃動的聲音,只是在那強而有力的金剛鎖鏈之下,強大的查克拉一點兒都沒法泄露出來。
於是,九尾只能瞪著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水戶,好像要用自己的眼神把她給瞪死一樣,聲音低吼道:“漩渦水戶……你這個該死的婆娘,都快要死了,就還要把老夫給留在這裡!”
水戶的目光帶著些許歉意,卻依舊堅定,說:“九尾,說實話,我對你並沒有什麽惡感。只是就如我夫君所說,你的力量太強大了,如今,我的夫君已經去世,整個村子裡沒有能壓製你的人。”
“那都是你們的錯!”九尾每次回想起自己的經歷,意圖破壞一切的憤怒在它的心裡回蕩,“如果不是那個宇智波斑,還有那個千手柱間,老夫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而你們這些無恥的人類,還意圖利用老夫的力量,把老夫封印到你的體內。”
對於這件事,水戶的確覺得有愧於九尾,她靜靜地跪坐著,抬頭看著九尾,說:“九尾,我曾經認為你是整個世界的噩夢,於是,我只能成為你的噩夢,以保護其他的人。”
九尾微微眯起眼睛,心裡呵呵冷笑,在早期的忍宗,尾獸向來都是被信徒所尊重的,被當作神聖的存在。然而,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人們就漸漸畏懼尾獸的強大力量,開始把它們稱作妖魔,對此,九尾等一乾尾獸都沒有辯解的意思,只是隨自己的心意生活著。
但它們卻沒想到,它們沒有想去對付人類,人類卻千方百計的尋找對付它們的方法,利用六道老頭所傳授的查克拉之法,研製出各種各樣的封印術以及法器,自千年以來,除去九尾自身,其他的尾獸都有過被封印的經歷——盡管後面都想辦法脫離出來。
到了二十多年前,連力量最強大的九尾都無法逃過人類的毒手,那個叫作宇智波斑的男人,帶著不亞於六道老頭長子的強大瞳力,一瞬間就奪走它的意識,驅使著它與其宿敵千手柱間對決,戰後,再次被千手柱間給束縛住,接著就被封印到水戶的體內。
而那,就是一切噩夢的開始,千手柱間也許是從漩渦家族的典籍裡複原出昔日六道老頭的人柱力之法,從而將尾獸封印到人類的身體裡,而封印九尾自身的,竟然是六道老頭的次子後裔。
這是何等諷刺的事實!在早年的時候,九尾還曾經跟阿修羅一同聯手,去對付他的兄長因陀羅,可現在,阿修羅的後裔卻如此對待它!
在聽到水戶的話之後,九尾愈加感覺到憤怒,又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對於水戶自己,似乎沒有因為封印它而感到開心。接著,九尾就注意到水戶話裡的某些詞,不由得說:“曾經?你的意思是?”
“我從來沒有讓你去得知外界的情況,也許你並不知道,昔日忍宗的舊址被開發出一部分,從中發現記載忍宗詳情的文獻。”水戶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們現在方才知道,原來你們曾經也跟忍宗之主關系甚密。”
“……你們居然知道這件事嗎?”九尾知道經過千年的紛爭,六道老頭的後裔都已經忘記自己的來歷,只能記住祖輩的恩怨,雖然它為自己被阿修羅的後裔給封印而委屈、惱怒,
但從來沒打算控訴對方。要問為什麽的話,是因為九尾對於人類已經失去了信心,它沒覺得跟對方提起過去的情誼有什麽意義,何況那是與阿修羅的。它沒有打算跟水戶談起那些舊事,水戶自然也無法理解它,如果一切照舊,它們肯定是抱著這種想法而永別。
但是,現在水戶已經從忍宗的文獻裡得知,九尾曾經跟她們的祖先關系甚密,與其說是敵對的關系,更像是朋友,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雙方的關系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
知曉這件事後,水戶自是尷尬,也不知道怎麽跟九尾對話,便延續過去雙方彼此視而不見的舉措。可能是因為快要死了的緣故,水戶的心態也放寬了,既是要給玖辛奈一些幫助,也打算給雙方的恩怨進行一次談話。
“是,沒想到還會那樣的過去,我對你的看法,只怕是錯誤的。”水戶坦然地說。
“說這點有什麽意思,難道你認識到這一點,就會將給老夫放出去嗎?”九尾沉默了一會,隨即冷笑地說。
“當然不會。”水戶直截了當的回答,她固然能理解九尾的立場,但是,人柱力體系是千手柱間所建立起來,以維系五大國戰力平衡的,她要是放棄九尾,那麽跟其他國家的爭鬥也會失去優勢——其他國家可不會那麽心善的放棄尾獸,她承擔不了這麽大的責任。
“那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哼,人類真是虛偽。”九尾一時間還以為自己真的可能離開這裡,結果卻還是那樣,不由得撇嘴。
“雖然我不能讓你離開,但我覺得,我們應該可以嘗試溝通。不止是你們,作為人柱力的容器,也會遇上不可預料的困難,從某種意義上,人柱力與尾獸的處境是一樣的,應該是可以互相傾訴的。”水戶說。
“人柱力之所以那樣,還不是因為你們人類自找的?”對於人類之間的紛爭,九尾早就看了不知道多少,連六道老頭一手建立的忍宗都分裂消失,更不用說其他,對於水戶的建議嗤之以鼻。
“唉,我也明白,要讓被迫封印的你們去理解他人,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如今的局面已是這般,至少,人柱力與尾獸之間,不應該再互相憎恨。”
九尾正冷笑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感覺到其他東西的存在,那是水戶的目光所及,它很快就注意到在水戶懷裡的三歲女孩,它怔了一瞬:“這個女孩,就是你們選定的容器嗎?”
“是啊,她的名字叫作玖辛奈,在我之後,就是她跟你相處。”水戶看著熟睡著的玖辛奈,蒼老的面容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她對著九尾說:“九尾,你對我很有成見,我也不奢求你去理解我。但是,玖辛奈什麽也不知道,她還被迫接受這種命運,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你們的命運都是如此,又為什麽要再去彼此傷害呢?”
九尾沉吟不語,正如水戶所說,對於早已成年、有自己意志的水戶,不論她怎麽說,九尾都無法輕易原諒她的所作所為。然而,眼前的三歲女孩將會成為下一個容器,而且不像水戶,她是被迫做出了選擇,沒有人詢問過她的意見,從某種程度上,跟九尾的境地確實非常相似,但要說去理解她,似乎也不是那麽容易。
“以後的日子還長著,九尾,你可以慢慢考慮,對我而言,是希望你們將來能夠友好相處,或許,也能給你找到一條新的道路。”水戶微笑地看著九尾,說:“我衷心的希望能有那麽一天。”
九尾的目光始終盯著水戶,而水戶則是面帶微笑的看著它,過了一會,九尾哼了一聲,說:“想讓老夫跟人類和解,可沒那麽容易!”
聞言,水戶並沒有覺得失望,在她看來,九尾能夠說出這種話,便意味著它也有著想要跟人相處的心思,否則是不會那麽說的。
“九尾,日後我們多說說話吧,你在這裡肯定很無聊,也想要知道外面的事情吧。”水戶笑著說。
“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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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漩渦族人到達木葉忍者村之後,風森正輝就命人在千手宗族的附近建立起新居,如今村子裡忍者與普通人如何合作開展工作已經非常熟練,對於木料、石塊等,都依靠忍術快速完成,而工匠們主要負責的就是一些精細的、無法靠忍術做到的工作,這些可不是光靠忍術的破壞就可以完成的,還是要借助常人的手工能力。
當然,如果有掌握木遁秘術的人,可以一瞬間就將地上拉出大量的房屋,木遁本質是利用查克拉擬態、促進植物的生長,以及賦予其力量,一旦撤去查克拉,生長出來的樹木也會失去生命力,但是作為製造木屋的素材還是很有意義的。
只是,有那種實力的千手柱間已經離世,而表現出木遁才能的繩樹過於年輕,即便身為千手族人,查克拉仍不足以支撐起房屋的建造,不過,要是隻作為整個體系的一員,那倒還是可以。
在千手宗族附近,只見繩樹一邊大叫著,一邊雙手結印,催動查克拉令木頭形成一個基礎的形狀,而一旁的忍者和工匠們快步前來,開始添磚加瓦,這就是忍者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即將一些麻煩的、需要時間的一般工作快速結束,由工匠負責精細的處理。
“好厲害!”
“這就是一代目傳說中終結亂世的木遁嗎?”
“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厲害。”
一旁觀看的漩渦族人立即圍繞在繩樹的旁邊,他們都是小孩子,最年長的也就十歲,對於傳說中的木遁秘術非常好奇,不由得議論紛紛。而接受眾人讚美的繩樹,也不可避免地得意起來,揮了揮手,說:“沒什麽大不了的。”
“是沒什麽大不了的,跟爺爺的木遁差遠了,繩樹,你可別覺得這樣就可以。”這時候,一個女聲響了起來。
“姐姐。”繩樹叫了一聲,眾人連忙扭頭看去,就見一個金發的女子快步走了過來,正是綱手。
身為忍者,綱手的衣飾並不華麗,以簡約為主,頭髮簡簡單單的綁了個馬尾,身姿挺拔,走起路來亦是英氣勃勃。那些漩渦族人既為綱手的容顏和身材而驚訝,也對她身上的氣質而震驚,或羨慕、或憧憬、或好奇。
綱手看著已經初具雛形的房屋,微微點頭,對著繩樹說:“你乾得還不錯嘛,有沒有給人家添麻煩?”
“怎麽可能啊!姐姐,你別小看我了,我的年紀也不小了。”繩樹的聲音不由得高了起來。
“明明連忍者學校還沒有畢業,就不要說自己長大了。”綱手哈哈大笑,使勁地摸著繩樹的頭髮。
而漩渦族人看到綱手的出現後,很快就將注意力從繩樹的身上移開,跑到綱手的身邊,好奇地問著各種事情,比起年輕的繩樹,年長的綱手更令他們有信任感,只是讓繩樹有一種自己被拋棄的感覺。
不遠處,有其他人正看著這裡,正是扶桑與伊勢兩夫婦,在知道有漩渦家族的人來到這裡後,扶桑立即就趕過來,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族人。雖然自己離開家族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但扶桑依稀可以辨認出其中一些孩子的面容,沒想到居然會在木葉忍者村見到他們。
“扶桑,你不想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嗎?”伊勢已經知道妻子的身份,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娶到漩渦家族的妻子,雖然扶桑的血統是族內並不是上佳,稱不上是貴族,但也不是一個平民百姓能娶到的,而伊勢卻有幸擁有了她。
“等一會兒吧,我得想想怎麽跟他們解釋。”扶桑笑了笑,接著看向自己抱著的孩子,“不管怎樣,身為漩渦家族的後裔,總歸還是得跟他們在一起,是不是啊,長門。”
年幼的長門還無法理解母親的意思,只是看到母親臉上的笑容,長門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揮動著雙手,讓兩夫婦喜笑顏開。
就在漩渦家族的居住地正在快速修建的時候,風森正輝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與許久未見的一個人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