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千手桃華身後的正是柱間次女加奈,人家為什麽會前來拜訪自己,風森正輝一時猜不出來,但首先就要迎接對方進來,不管怎麽說,對方既是客人,也是柱間大人的女兒。
屋內的裡美聽到門口的動靜,朝外看了一下,看到加奈的那一刻,也是吃了一驚,道:“加奈小姐,您是有什麽事嗎?”
“嗯,我有些事情要問問風森先生。”加奈微微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能不能讓我們單獨談一下?”
風森正輝聞言,心裡有些嘀咕,對方究竟是要跟自己說什麽,他看了一眼千手桃華,千手桃華給了他一個拜托的眼神。接著,他跟裡美對視一眼,裡美猶豫了一下,朝著他點了點頭。
風森正輝沉吟一聲,道:“我明白了。”
“謝謝。”加奈微微行了一禮。
千手桃華與裡美就到其他的房間去,因為風森正輝晉升上忍的緣故,扉間給他安排的新房屋也是很大,要是以前的房屋,只怕兩人得去外面才能避讓。
“請坐。”風森正輝說道。
加奈再次行了一禮,輕輕跪坐而下,她並不是忍者,身著的是貴族少女的傳統服飾,寬袖窄裙,身姿挺拔,飽滿的漆黑長發延至身後,一舉一動都顯露出絕佳的氣質。
雖然加奈才十三、四歲,但已經可以看出日後的美麗模樣,不知道誰能娶到這樣的女孩,說起來,宇智波鏡就差點可以迎娶人家,只是因為顧及以前斑給他定下的親事,又因為斑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愧疚,方才拒絕。
“加奈小姐,您是要跟我談什麽?”風森正輝也不是很懂得貴族間的交往,雖然加奈出身忍者家族,但她的母親水戶是渦之國裡的重要人物,與公主無異,所以加奈同樣有著被國家承認的貴族身份,接受的也都是貴族教育,想來想去,隻好先奉上一杯茶,為了緩和一下氣氛,開玩笑地說道:“總不會是千手隱去這件事吧?”
“是,我想問的就是這件事。”加奈一本正經地說道。
“呃……”風森正輝沒想到居然要問的還真是這個,可他有些不解,事情已經拍案定論了,還有什麽需要問題的嗎?
他將茶遞到加奈的面前,加奈道了一聲謝,輕輕抿了一口就放下,雙眸看著風森正輝,問道:“風森先生,您對這件事的看法是什麽樣的?”
“加奈小姐,為什麽要問我這件事呢?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扉間大人和水戶大人都應該好好談過的,您自然也該知道。”風森正輝問道。
“我知道扉間叔叔和母親的想法,我只是想問問風森先生是怎麽看的。”加奈說道,“您是父親生前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來拜訪您。”
“這樣啊。”風森正輝想了想,說道:“就我個人的看法,我認為千手家族隱去是一件正確的決定。千手家族是村子的榮耀,但正是如此,他們也背負著一村的責任,為此在行動上就不得不順著這方面走。在忍界戰役的時候,我看到的戰爭記錄裡,千手族人的一些行動就顯得有些意氣,結果造成不小的損失,我覺得可能就有責任的原因。”
“果然,風森先生也是這麽認為的。”加奈似乎沒覺得意外,只是神情有些消沉。
“加奈小姐覺得不是一件好事嗎?”風森正輝察覺到她的神色,問道。
“不,我覺得這個決定的確是正確的,隱去千手之名,至少可以保留家族的火種,不至於在戰爭中消逝,只是……”加奈的眼神透出一絲迷茫,“我只是不知道,將來自己應該怎麽辦。”
“嗯?”風森正輝有些詫異。
“風森先生知道,我父親是一個偉大的忍者,他幫助先代大名結束了百年以來的戰國紛爭,統一了大大小小的國家,形成了如今的忍界格局。”加奈慢慢說道,“我從小就憧憬著父親的身影,覺得他應該是我追隨的目標,所以我希望將來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女忍者。”
“但是,柱間大人並沒有同意這件事。”風森正輝有些聽明白了,主動說道。
“沒錯。”加奈微微點頭,“我無法理解父親的想法,姐姐是欣然接受,還嫁到母親以前生活的渦之國那裡,但我不想這個樣子。我請求父親或母親可以傳授給我忍術,但他們從來都沒有答應過。”
“這也是因為柱間大人和水戶大人不想讓您去面對危險啊。”
“雖說如此,可身為父親的女兒,看著其他的族人浴血奮戰,自己卻是待在安全的地方,不用去面對死亡,風森先生覺得這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嗎?”加奈說道。
按照柱間的想法,忍者應該為村子奮戰,即便是自己的孩子也應該如此,可身為父親,他還是有著小小的私心,他不會違反自己的準則,那麽,唯一的方法就是讓自己的孩子不去當忍者,既然不是忍者,就沒有為村子而戰的責任。
風森正輝意識到,加奈之前說不理解柱間的想法,並非是不知道柱間的意思,而是不能理解通過這種周轉的方式,讓自己不去戰場的做法。
“我倒不是不明白父母的愛,只是覺得自己就只能這個樣子,感覺有些沒用。”加奈的神情有些失落,“千手被迫隱去,保留自身,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連作為忍者,介入其中都做不到。”
風森正輝明白,加奈跟其他的千手族人一樣,都是被千手家族的責任感給糾纏住,或許連她自己都沒能意識到。
風森正輝覺得自己應該幫幫忙,要是讓加奈繼續這麽想下去,將來只怕得不到什麽好的結果,於是,他靜靜思考了一下,說道:“我覺得,加奈小姐是有些鑽牛角尖了。”
“啊?”加奈愣愣地抬起頭。
“確實,加奈小姐並不是忍者,有些事情是您無法干涉,但是同樣有些事情,是忍者不能辦到,而您卻可以辦到的。”風森正輝說道。
加奈有些不解,看著風森正輝。
“我們忍者只能聽從雇主的命令,要是雇主沒有說的,我們也不能擅自行動, 但是加奈小姐並非忍者,還有著渦之國的貴族身份,單論自由而言,您比我們都還要寬松,正因為如此,您可以辦到一些我們不能去幹的事情。”風森正輝說道,“人的價值絕非只有一個可以實現,而是有著多種選擇,不同的道路。”
“風森先生,怎麽說?”加奈的眼神有些閃閃發亮。
“如果我們把村子當作一個國家的話,我們忍者就保衛村子的武士,但是要治理好一個國家,絕非是只有武士可行,還需要文士的幫助,武士安邦,文士定國,方能使國家太平。”風森正輝笑道。
“原來如此。”加奈也是一個聰明人,她隱隱約約能猜出什麽,“風森先生,您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加奈小姐既然做不成武士,那便可以去做一個文士,這樣即便是扉間大人和水戶大人應該也說不了什麽。”風森正輝說道,接著小聲道,“加奈小姐應該也聽說過,千手是六道仙人的後裔這件事吧?”
在其他房間的千手桃華與裡美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起身走出門外,就見風森正輝送加奈到門口,加奈莊重地給風森正輝行禮,說道:“謝謝風森先生指定迷津,果然父親對您的看法是正確的。”
“我只是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將來怎樣,還得看加奈小姐自己。”風森正輝笑了笑。
加奈看到千手桃華與裡美,說就自己獨自回去,向著三人告別,轉身出門,後面的兩個人上前來,千手桃華問說了什麽。
“只是解答了加奈小姐的一些疑問,沒什麽大不了的。”風森正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