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宗族內,扉間坐在代表家主的席位,看著眼前一一落座的千手族人,大約五十人,這些就是如今千手族內的忍者,其中還有一些十幾歲的年少忍者,他們就是如今千手家族內的戰鬥人員,剩下的都是一些年幼無知的孩童。
千手家族的人口在整個木葉忍者村裡都是首屈一指的,而在戰役結束的現在,卻是折損到這個地步。盡管已經了解這個事實,但看到所有忍者坐在自己的面前,扉間還是感到一陣心痛,尤其是接下來就要宣布的事情。
扉間輕輕看了一眼坐在一側的水戶與她的兩個女兒,水戶雖是柱間的妻子,在千手家族內的地位也是極高,但在這種重要時刻,她還是選擇只在一旁看著。
感覺到扉間看來的目光,水戶對著他輕輕點頭,眼神裡傳遞出來的信息很明顯——一切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畢竟現在你才是千手家族的族長。
扉間從來都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只是做出的決定太過沉重,讓他一時有些猶豫,而在水戶的暗示之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內心的猶豫全部一掃而空。
“諸位……”扉間開口了。
其他人都禁不住屏息凝神,他們都知道扉間肯定是要宣布什麽大事,否則不會把族內的全部忍者都召集起來。
“首先我要感謝一下,那些為村子奮鬥而戰死沙場的族人們,他們既是你們的血親,也是你們的親朋好友。”扉間慢慢說道,“我想你們一定會他們的死而悲傷,這一點,我也是一樣的。”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絲悲傷的神色,正如扉間所說,死去的那些人不論哪一個,都會跟在場的某個人有著親近的關系,他們能承認為村子奮鬥而死的榮耀,但同樣會感到內心的痛苦,一些年紀輕輕的人差點就要哭出來,只是忍者的素養讓他們在家主面前不至於失態。
“木葉建立以來,連續兩位火影都出自本族,相信這給你們帶來榮耀的同時,也帶來了壓力,如果不想給宗族抹黑,就必須要身先士卒,所以在戰場上,你們都衝在最前面。身為火影,我不會否認這種行為,因為這是應當的!但作為家主,我也會覺得有些損失慘重。”扉間繼續說道。
扉間兩種身份的回答令在場的族人有些異動,他們按耐住想要問話的衝動,接著聽下去。
“因此,我做出了一個折中的決定,在火影與家主兩種身份前,都覺得都適合的決定。”扉間看著每個人,“只要你們覺得千手之名給自己帶來的是壓力,而非榮耀,皆可以放棄千手之名,以一個普通的、木葉忍者的身份活著。”
眾人忍不住變色,雖然知道扉間要說出的是一件大事,卻沒想到會是這個,在忍者家族內,家族之名絕對是一種重要的東西,沒有一個忍者家族會不把家族之名放在心上,像是日向、宇智波更是引以為榮——
而現在,扉間卻是允許族人可以放棄千手之名,只剩下在忍村編制下的忍者身份,不再是某個家族的代表,而是村子的代表。
讓人意外的是,族人們心裡竟然不反感,他們原以為自己會感到憤怒、不敢置信,有些人覺得還會站出來勸阻扉間,讓他收回成命。可在準備行動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違反內心的想法,沒有絲毫的行動。
不,應該說,他們的真正想法沒有讓身體動起來,這時候他們方才痛苦的發現,自己確確實實覺得千手之名給自己帶來的不是榮耀,而是沉重的壓力。
一門雙火影,木葉忍者村的建立者,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加響亮的名號?
若是在忍界戰役前,
千手族人會覺得引以為豪,但在戰爭之後,他們發現自己並不需要這個東西,名聲既可以給人榮光,也會給人極大的責任,顯然,這個責任已經超出如今千手族人的承受能力。在其他人猶豫的時候,坐在一旁的柱間次女加奈卻是有些忍不住,左手緊緊地抓住裙擺,想要站出來說話,卻是被姐姐給拉了一下。
加奈偏過頭,就見姐姐對著自己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出頭,接著她看向母親,水戶同樣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是閉上雙眼,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
加奈微微抿起嘴,頗為不甘,但母親與姐姐都沒什麽表示,而且冷靜下來之後,也覺得自己剛剛有些衝動了。
於是,她看向其他人,看看其他的千手族人會有什麽樣的回應。
“不用猶豫,盡管說出來,我不會責怪你們的,倒不如說,我希望你們可以做出這樣的決定。”扉間這時候說道。
其他人抬頭,困惑地看著扉間。
“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千手之名的影響給你們帶來的並非正面,而是負面,作為忍者,只會讓自己的行動變得遲鈍。”扉間說道,“即便是出於能讓你們更好的生存,我也希望你們可以放棄千手之名,做出決定吧,我是認真的。”
這回,很多人都放下了心裡的負擔,盡管還是有些不自信,覺得背叛宗族,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但還是舉起了手,決定放棄千手之名。
扉間只是微微點頭,認可他們的決定,這些人都將放棄千手的名字,作為一個普通的木葉居民而活著的,他會安排他們離開千手宗族,以一種合理的、不為人知的方式融入到村內的平民之中。
不過,還是有一些人留了下來,面對扉間詢問的目光,在跟隨柱間、扉間征戰還活著的老臣千手桃華說道:“即便如此,身為千手家族的人,我還是希望可以家族與村子盡忠。”
聞言,扉間隻好笑了笑,接著說了一些放棄千手之名後的注意事項與應對措施,這次宗族會議就此結束。
——真的太快了。
扉間目送著族人離去,心想,他和兄長的理想就是村子裡的人不再區分血統,而是一個村子的人生活著,但因為現實的因素,沒有辦法立即實施,只能緩緩圖之,即便如此,千手家族在這方面始終走在前面, 而這一回走得更快了。
扉間相信,雖然還有一些千手族人留下來,但隨著時間過去,除了放棄姓氏、也不會忘記的柱間直系,估計其他的千手族人都會被忘記,那時候千手宗族算得上是消失了。
從木葉忍者村全名為木葉隱之村,有著森之千手名號的家族隱於村內,倒也說得上是名副其實。
只是,讓千手就這麽消失,究竟是愚蠢的抉擇,還是明智的決定呢?這一點,扉間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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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家族的決定很快就傳了出去,引得村子裡一片議論,沒人想到這個木葉忍者村的第一名門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因為千手家族的保密,沒人知道那些放棄姓氏的千手族人去哪裡,如今木葉忍者村因為平民的流入,面積大大拓展,要是進入平民區,除非是仔細搜查,否則不可能知道他們的去向,忍族也不至於費那個精力去找。
於是,他們只能在口頭上談論這件事,雖然千手家族的勢力肯定衰退了,但至少影響力不會降低,不會有人忘記千手家族建立村子的功績。
風森正輝知道這件消息後,心裡有所預料,他聽柱間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論怎樣,他也不好說什麽。
只是,風森正輝沒想到會有人找上門來拜訪自己,當時,他看到千手桃華的時候,還以為她是來看妻子的,然而,他卻沒想到在千手桃華的身後看到一個出人意料的身影。
“不好意思,她拜托我來找你的。”千手桃華苦笑一下。
“沒關系。”風森正輝只是稍稍驚訝一下,“請進來吧,桃華大人以及加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