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木葉忍者村的警告書便擺在土影辦公室的案頭,三代土影大野木面色沉重地盯著眼前的警告書。
雖然同為三代,但大野木的年紀要比風森正輝還要大上一輪,早在戰國時期,他便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忍者,如今已近五十歲,靠著自身強大實力以及對於土之國大名的忠誠,被世人稱為兩天秤之大野木,深得信賴。
大野木面無表情地看著警告書,心裡思慮萬千,在砂隱忍者村宣戰以後,木葉忍者村就送信過來警告岩隱忍者村,不要助紂為虐。盡管心底裡視木葉忍者村為最大的敵人,但老謀深算的大野木知道不能輕易表現出自己的意圖,盤旋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因此,土之國表面上停止了與風之國的貿易,實則不然。
因為大野木非常清楚,砂隱忍者村因為多年以來的資金短缺,其實力已經位於五大國的後方,只能跟霧隱忍者村比試一下。就算得到新任大名的重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復過來,光靠砂隱忍者村,勝利的希望不是很大。
而根據他所得知的情況,砂隱忍者村的忍者作戰勇猛,的確給木葉忍者村造成一定的麻煩,但很快木葉忍者村重新調整作戰方針,現在反倒是砂隱忍者村開始見拙,因為雨之國的暴雨季節,一時間無法進軍。
風之國內最為豐富的是礦產資源,而賴以生存的水源以及農作物向來都是頭等大事,而在戰爭開始的那一刻,其損耗更是驚人,為了可以進行長久的作戰,砂隱忍者村便聯系上大野木,希望可以提供支持。
大野木明白要是砂隱忍者村太快倒下,自己不可能從中謀利,雖然他可以選擇聯合木葉忍者村製裁砂隱忍者村,但是,就風之國那樣貧瘠的土地,對於土之國的好處不怎麽大,更重要的是最大的敵人木葉忍者村還會因此受益。
所以,大野木本著讓木葉忍者村與砂隱忍者村互相削弱的想法,就與砂隱忍者村達成交易,以錢財和礦產資源換取土之國的糧食以及水資源,秘密送往風之國境內,支持其與木葉忍者村的爭鬥。
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正當大野木期待砂隱忍者村的大規模行動的時候,木葉忍者村這時候卻是突然送了一份警告書過來,這個不同尋常的舉動立即引起他的注意力,像他們這個地位的人,除非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否則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
大野木可以確定木葉忍者村的實力仍然非常充裕,即便面對霧隱忍者村和砂隱忍者村的兩線作戰——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想著支持他國的侵略戰爭,以削弱這個強大的敵人——在這種情況下,木葉忍者村沒必要過來強調這件事,畢竟,在明面上,土之國已經完全停止貿易,表現出要與侵略者劃清界限的態度。
——是因為已經察覺到我們的行動了嗎,還是說……
大野木一心都在為村子著想,他絕不允許任何意外的情況出現,即便木葉忍者村可能只是單純的過來強調,他也要去思考,是不是自己這邊的支援行動已經暴露,當然,他傾向於敵方還沒有注意到,不然的話,敵方應該表現出更加強硬的態度。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加強一下防備吧。”大野木喃喃自語,從旁拿出一份手令,寫下新的命令,簽署自己的土影令,往前方伸出。
大野木的面前無聲無息出現一個暗部忍者,單膝跪地,接過手令,只聽大野木說:“速速執行。”
“是。”對方簡簡單單的答應一聲,便消失在大野木的眼前。
大野木的身子往後一靠,
輕輕沉吟一聲,他沒有停止對於砂隱忍者村的援助,畢竟對方的資源確實非常緊張,但只是加強對於運輸地方的保護,並注意一下周邊的情況,看看有沒有敵方間諜的蹤影。假若真的有木葉忍者村的暗部,那麽,大野木就得好好思考一下,對方為什麽沒有采取明面的行動,是有什麽其他的打算嗎?還是打算給自己一個機會?看看自己會不會改過自新?
“要真是那個樣子,你就有點小看我了,風森。”大野木伸出手摸著自己的胡子,唇角微微掀起,帶著一絲冷笑。
如果木葉忍者村的暗部沒有展開任何行動,大野木也不會主動去攻擊對方,要是對著暗部出手,也就意味著對木葉忍者村宣戰,他覺得現在還不是宣戰的好時機,能拖則拖。要是什麽異樣的情況都沒有,大野木就當自己是防范於未然,也沒什麽損失。
大野木靜靜地坐了一會,緊接著便從座椅上飄了起來,來到窗戶的旁邊,望著下方的岩隱忍者村。岩隱忍者村的居民房就如同它的名字,是完全由岩石堆砌而成的塔狀房屋,遠遠看去,就像是岩石的森林。
這裡是大野木的家鄉,是他的祖父一代土影和老師二代土影嘔心瀝血也要守護地方,他從未忘記自己的老師的教誨,身為土影,一切都要以村子的利益為重。既然老師選擇他為第三代的土影,那麽,他就必須要將村子給帶往忍界的巔峰,這才不會辜負祖父與老師的期待。
雖然大野木雄心依舊,卻不能忽視他已經近五十歲,不要說是平均壽命就比較低的忍者,在普通人裡也屬於晚年。他的身子還算得上健康,但也時常會感覺到腰酸背痛,說不定日後還會落下腰痛的毛病。
從村子的長遠利益出發,大野木其實應該要考慮一下自己的繼承者,以當作自己不小心身亡後,能夠接過大任的年輕忍者。但是,至今為止,岩隱忍者村裡也沒有出現一個可以讓大野木滿意的人選,岩隱忍者村的“太子”之位仍舊空懸。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就不能再加油一下嘛,總不至於讓我這個老骨頭一直乾下去吧?”大野木有些無奈地搖頭。
而大野木估計是不會想到,按照正常的歷史,三十多年以後,他會以七十九歲的高齡坐在土影的位置上,一直到身子無法再動彈的時候,才將土影的位置傳給自己的孫女,看似老而彌堅,卻是折射出岩隱忍者村後繼無人的窘境。
當然,也可能是大野木的眼光太高的緣故,或許在他的心底裡,只有學會塵遁的人才有能力繼承土影的位置,可偏偏,不論是他那個實力強大的兒子黃土,或者是才華出眾的孫女黑土,都沒能掌握塵遁,更不要說其他人。
自大野木之後,似乎就沒有一個人可以再掌握這個可以一舉消滅成建制的軍隊的強大忍術,不得不說是大野木心底裡的一個遺憾,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一個可以值得期待的年輕人出現啊。
大野木同樣不會想到,將來的確會出現一個讓大野木看好的年輕人,還將其收為自己的學生,以圖傳承。但那個人卻是執著於自己所謂的藝術,研究出過於危險的爆彈秘術,最後還放棄養育他的村子,加入到某個叛忍組織中。
岩隱忍者村的官方回復很快就傳了回來,言辭懇切,表示自己一定不會援助侵略國家,秉持著維護忍界秩序的立場,一份非常官方的文書。當然,也無法保證岩隱忍者村會不會真的停止援助,所以風森正輝沒有說什麽,只是讓暗部關注一下那邊的情況。
而根據暗部所搜集的情況,岩隱忍者村並沒有停止援助行動,只是在戒備上更加森嚴,讓暗部也無法輕易滲透進去,查明具體的情況。
對此,風森正輝也沒什麽好說的,他已經事先提醒過,既然大野木不打算遵守,那他就不會留情。他再一次簽署火影令,將手令傳至暗部,命令他們制定計劃,破壞岩隱忍者村援助物資。
“該讓岩隱忍者村長一長記性。”在高層會議上,風森正輝這麽對著其他兩位說道。
“話雖這麽說,你實際上是打算激怒大野木那個家夥吧。”水戶門炎面無表情地抬了一下眼鏡,“被暗部給狠狠地打了一下臉,大野木那個好面子的家夥自然不能無動於衷,他本來就在偷偷援助砂隱忍者村,這下子很可能就會親自下場。”
“無非是早與晚的問題,早點也好做準備,當然,要是大野木的氣量能夠承載住這樣的結果,那就只能說聲遺憾。”風森正輝說著,輕輕搖頭,“其實我原本是希望他接到警告書後,為了避免引人注意,先停止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讓我們可以對砂隱忍者村重點照顧一下,但看樣子,我還是有點天真。”
“有些事也不能完全如預料的那樣,不過,暗部要付出的代價可能就會有些大了。”
“總之,我們現在就可以考慮岩隱忍者村宣戰後的戰略部署吧。”轉寢小春問道。
“嗯。”風森正輝點了點頭,雖然暗部的報告還沒有回來,但他相信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暗部的實力,定然能夠完成他的命令。
就在木葉忍者村的高層們在商議著對付岩隱忍者村的方案時,暗部那邊也已經得到新的命令,要求他們去破壞物資。其實,在探明岩隱忍者村的確是在暗中援助砂隱忍者村之後,暗部們就已經明白,自己可能要接到這樣的任務。
身為木葉忍者村的暗部,便是負責木葉忍者村的地下活動,與正面作戰的木葉忍者不同,他們所面對的戰鬥規模要更小,在論重要性卻一點都不低,譬如現在破壞戰略物資這樣的命令,還有現在正在進行著各國官員的暗殺活動,這回從另一方面提供給木葉忍者們在戰場上的優勢。
在接到命令之後,暗部們就開始制定作戰計劃,因為岩隱忍者村提供物資的地點不只是一處,這也不是單獨一個暗部小隊所能承擔的任務,根據每個暗部小隊所在的位置,安排好相應的任務目標。
日向啟與服部平藏所在的小隊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員,在得知自己的任務目標,他們立即開始制定計劃。在這些日子裡,他們已經把對方的日常活動給記住,唯一的問題就是大野木所安排過來的岩隱暗部,加強了防備,讓他們沒有那麽容易滲透。
當然,這一切都難不倒他們,風森正輝所挑選出來的暗部無疑是精英中的精英, 在仔細觀察過那些岩隱暗部的行動後,所有隊員不約而同的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他們可以解決掉這些人。
換而言之,日向啟小隊的方案就是先一步暗殺這些岩隱暗部,無聲無息的將這些麻煩的釘子給拔掉,到時候,那些普通人和武士所保護的援助物資,就只能任由他們所揉捏。
在執行任務前,每個人都握住對方的手,相約一定要全部歸來,隨即,他們便開始行動起來。按照預先制定好的路線,每個人快速地靠近自己的目標,暗部裡非常重視團隊協作,經過多年的磨合,日向啟小隊裡的每一個隊員,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這種默契的配合正是暗部小隊強大的地方。
據說,在暗部裡還有一個特殊的小隊,能夠人為模仿出猿飛日斬才能使用出來的五行複合忍法,盡管是要五個人才可以達成,但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可以說非常接近猿飛日斬,這個暗部小隊也是整個暗部裡的一個傳說。
服部平藏本身就是家傳的暗殺家族,在暗部裡也適應了新的作戰方法,他無聲無息地靠近自己的目標,而對方既然能夠被選入岩隱忍者村的暗部,那自然也是屬於精銳,他保持著警惕性,慢慢靠近。
對面的岩隱暗部也是關注著周邊的情況,每過規定的時間,便會與自己的同伴以暗號溝通,保證對方仍在位置上,他沒有察覺到,身後服部平藏的靠近,服部平藏的存在感似乎非常低微,讓人無法注意到。
於是,服部平藏慢慢的,慢慢的,來到對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