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的新三代火影 ()”
其他人也都聽到這個砂隱忍者的供述,心裡同樣非常生氣,在如今這個年代,俘虜不能說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但與過去相比,無疑是大大寬松。而砂隱忍者村的這項政策,卻是讓其回歸至戰國時期的風俗,雖然說也不是不可以,但對於生活在現在這個年輕的人,毫無疑問是難以接受的。
所有人看向這三個砂隱忍者的目光都帶上一絲憐憫,在木葉忍者村裡可沒有這樣的規定,如果真的不幸被俘,村子會盡力將其拯救出來,或是采取交易的方式讓其回歸,對待其家屬也是根據規定給予優待。
就算是相對封閉的雨隱忍者村,對待俘虜可能會因為防止其成為間諜,而進行嚴格的審訊或監視,都絕不可能說都不說就直接處死。
“鏡大人,他們應該……”有一個木葉忍者這時候開口說道,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對待這三個砂隱忍者,以俘虜優先的原則看,應該就是把他們給俘虜,但是根據其交待的村子命令,一旦被俘虜,就等於是死亡,那麽俘虜的價值也就不存在了。
宇智波鏡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先前從來就沒有俘虜過砂隱忍者村的人,原先還以為是他們的戰鬥意志堅定,即便是侵略者,人品暫且不論,至少對於他們的實力,宇智波鏡還是承認的,卻沒想到在那樣堅強的戰鬥意志背後有這樣的原因。
——正輝,如果是你的話,在這個時候會打算怎麽辦?
宇智波鏡的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風森正輝的身影,在過去的忍界戰爭或是在村子的政務裡,風森正輝一直都表現出凌駕在他們這些同門之上的大局觀與戰略意識,並且多年以來頗具成效,他不禁自問,要是風森正輝面對這種情況,會采用什麽樣的方法。
若是從常理來判斷,對於失去交易價值的俘虜,應該是采取直接處死的方式,防止其回歸砂隱忍者村再次作戰。但是,這些人在戰敗後不得不尋死,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讓宇智波鏡有些同情,好歹也是為村子奮戰,非戰之罪,卻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等等,宇智波鏡猛然想起,在過去與風森正輝探討俘虜一事的時候,風森正輝對其所說的話,風森正輝向來都是主張對待俘虜要給予一定的優待,保證其基本權益,這絕非只是仁慈,因為既然選擇俘虜,那就意味著遲早都是要送回到敵方忍者村的,與其折磨他們,逼迫他們產生仇恨,不如以溫和的方式瓦解其戰鬥意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如果是戰國時期前那些經歷封閉式的修行,近乎被洗腦一般的忍者,對待他們可能沒有那麽有效果,但是在忍村時代,忍者不再需要隱藏其自己的身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的眼前,這令得那些封閉的習俗漸漸變得松懈。
不論是哪一個忍村,最符合傳統忍者形象的便是每個村子的暗部,只有這些接受秘密訓練的人才可以保持住那種冷血無情的風格,足以說明某些問題。就算如此,出身比暗部還要無情的根部的佐井,都是在與漩渦鳴人等人相處的過程中,漸漸動搖意志,最後背叛了從小培養他的志村團藏。
結合風森正輝前世的一些例子,都證明是具備可行性的,而在第一次忍界戰爭的時候,被俘虜的雲隱忍者就是因此對比木葉忍者村的仁慈,他們就能感覺到村子的殘忍——雖然主要是因為戰爭的殘酷所產生的反戰情緒,但的確是對木葉忍者村有利——在平息金角、銀角的叛亂後,這些人成為維護木葉與雲隱和平的中間力量。
在安撫那些俘虜的過程中,宇智波鏡隱約記得在宣傳裡就有一種說法,是將普通忍者與發起戰爭者分割開來,表示普通忍者只是被野心家給利用,並非是他們本身的問題,真正應該被指責的是那些野心家——
“等一下,說不定可以……”宇智波鏡好似想到了什麽,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砂隱忍者,再三考慮後,覺得或許有些可能性,便讓人把三個砂隱忍者給扶起來,掀開他們的眼皮,讓其目光與宇智波鏡對視。
“鏡大人,這是要幹什麽?”其他人都有些驚訝。
“一次嘗試,如果可以成功的話,說不定就可以讓這些俘虜也有著自己的價值。”宇智波鏡笑了笑,微微闔起眼睛,他接下來要施展的幻術需要相當強大的力量,可不是那種簡單的對視就可以施展出來的。
“希望你們能如我所願,至少對你們而言,這可能是唯一的生路,總比死的那麽冤枉要來的好。”宇智波鏡喃喃自語,隨即猛地睜開雙眼,猩紅色的瞳孔瞪著砂隱忍者。
“寫輪眼——”伴隨著宇智波鏡的聲音,那些砂隱忍者的意識被拖拽到幻象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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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似飛入高空,緊接著受到一股巨大力量的牽引,墜入到地面。接著,他感覺到雨水淋在自己的身上,不止是雨水,連背後的泥水也是冰冷得可怕,感覺整個身子都要凍僵似的。
他立即睜開雙眼,從地上滾了起來,伸手握住苦無,準備與敵人決一死戰,卻沒有見到敵人的身影。因為,敵人全部都倒在地上,鮮血被雨水給衝盡,他們的瞳孔放大,神情僵硬,顯然死去多時。
“怎麽一回事?”直人怔了一秒,伸出手揉著自己的腦袋,隱隱約約間,他好像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就在他們準備出去探查的時候,就遇到木葉忍者的襲擊,經過他們的拚死抵抗,好不容易才將所有的敵人都給乾掉,但自己的兩個同伴卻是死於非命。想到這裡,他迅速回過頭,看到自己兩個同伴的屍體,心裡頓時有些悲哀。
直人並非是忍者家族出身,而是因為天賦不錯就被引入砂隱忍者學校的平民,經過訓練,表現出相當的才乾,年紀輕輕就當上中忍,在以精兵路線為主的砂隱忍者村裡,無疑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
因為是非家族忍者出身,直人遭到一定的排斥,但他覺得沒什麽好在意的,作為一個平民,能夠成為有強大實力的忍者,這讓他已經非常感激村子。對於家族忍者的排斥,他也能夠接受,平民忍者的漸漸崛起,與家族忍者之間是有著矛盾的,而在砂隱忍者村,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強烈的。
在參加戰爭的時候,直人所分配的同伴也都是平民忍者出身,只有小隊的隊長是家族忍者,好在隊長的人品還算不錯,只是在村子的規定方面非常嚴格,再三告誡一旦遇到可能被俘虜的情況下,寧可死也不能讓對方得逞。
直人心裡記得這個規定,所以在作戰的時候非常勇猛,結果在敵人的襲擊中活下來,然而,自己的同伴卻沒有這樣的幸運。伸出手抹去臉上的水,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他環顧四周,確定沒什麽人,然後小心謹慎地潛行著。
直人知道砂隱忍者部隊已經離開,自己在這裡是孤立無援,必須要小心,只能祈禱因為戰爭的一時結束,木葉忍者村的警戒線沒有那麽嚴格,自己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跑出去,當然,要是真的被俘虜,那就只能同歸於盡。
事實證明,直人的運氣非常好,木葉忍者村雖然還有著警戒線,但范圍並不是很大,這種警戒線主要針對的就是大規模部隊,要是范圍連同小隊滲入都算進去,那需要消耗的人力就非常大了,也是出於節約的目的。
正因如此,像直人這種情況就有可能逃出去,雖說如此,忍者村也不是笨蛋,經過一系列磨合出來的戰術能讓他們盡最大的力量照顧到每一個地方,即便真的是小部隊,若非精銳,也不是可以輕易滲入的。
一直到七天后,直人方才離開木葉忍者村的控制范圍,跑到砂隱忍者村所控制的地盤上,他也不知道這七天是怎麽過來的,身上的補給全部耗盡,其中還把那些死去的木葉忍者身上給搜刮了一下。
直人只能維持著基本的體力,慢慢走到砂隱忍者村的據點前,被巡查的人給發現,見到自己同伴的那一刻,直人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當直人再次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卻不是自己想象裡的醫療營,而是一個昏暗的房間。他的身體還是非常虛弱,身上的傷口也只是簡單的包扎了一下,這種處理方式太過敷衍,更令人驚訝的是,他整個人都被鎖鏈給捆綁在木架上,他非常驚訝,叫道:“這裡是什麽地方?人呢?”
說話的時候,直人的聲音很沙啞,但門口的人還是聽見了,伴隨著開門聲,有一個人出現在直人的面前,說:“你醒了。”
直人看著對方,微微蹙眉,說:“是你?”
對方同樣是砂隱忍者村裡的一員,而且直人還認識對方,他的名字叫作砂丸,很接地氣的名字,是村子裡某個忍者家族的成員,比直人年長三歲。之所以認識對方,是因為在村內中忍測試的時候,他們就曾經發生過衝突,彼此間也算是有恩怨。
“是我。”砂丸微微一笑,說:“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竟然落得這副模樣。”說著,仿佛很擔心似的搖頭歎氣。
“這裡是什麽地方?為什麽不把我帶到醫療營裡去?”直人瞪著對方,他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醫療營,你覺得你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嗎?”砂丸冷笑道,“是不是啊,木葉忍者村的俘虜,直人君。”
直人一聽,頓時感覺腦袋被重錘給砸了一下,嗡嗡作響,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下意識地問:“你說什麽?”
“我說,木葉忍者村的俘虜,直人君。”砂丸真的再次重複了一遍。
“你胡說!”確定不是自己幻聽,直人勃然大怒,“我什麽時候成俘虜了,我是從木葉那邊逃過來的!”
“你覺得這句話可信嗎?只有你一個人,居然就可以從那邊逃過來,還是說有什麽人在幫助你?”砂隱顯然不是在說直人的同伴,而是在指木葉忍者。
“你血口噴人!”直人氣得渾身發抖,鎖鏈一陣作響,“你也不是新人,知道戰爭前的警戒線規模如何,即便只有一個人,也是有可能逃出來的。”
“或許如此,但我們沒那麽容易相信。”砂丸微微搖頭。
“你這是在公報私仇,我要見千代大人,還有其余的上忍們,快!”直人的情緒非常激動。
砂丸看著直人,輕輕歎了一口氣,“唉,直人啊,之所以讓你活到現在,就是想讓你死得明白,雖然我們過去有些恩怨,但好歹也是有些情誼。”
“什麽?”直人有些詫異。
“不管你是不是作為間諜潛入進來,還是真的逃過來,你都免不了一死。”砂丸看著直人的眼睛,“只要是跟大部隊分離的小隊,且有一段時間無法聯系上,後來再回歸村子,不論是什麽原因,都會被當作叛徒處理掉。我們沒有那個精力去一一分別你們失散後的去向,以及歸來的原因,要是讓你們活下來,說不定就有些人覺得投降之後只要能隱瞞住,就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呢。”
“我可是辛辛苦苦逃回來的!”
“是,你或許是運氣好逃回來的,但是這個理由對村子有那麽重要嗎?”砂丸搖搖頭,說:“與其費那個功夫去調查你們是否變節,還不如一了百了的全部當作叛徒處決掉,直接就可以讓剩下的人堅定信念,作戰更加勇猛。直人啊,我給你說明白,現在的村子沒有任何戰俘或逃兵的概念,全部都會被算進叛徒當中,所以你的結果是注定的。”
“為,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為了堅定忍者們的意志,為了將村子的每一絲力量都用在削弱敵人的身上,絕不允許給敵人送去力量。畢竟,村子的實力不足,只能劍走偏鋒,即便,這可能是飲鳩止渴。”砂丸說。
“我,我沒有逃跑,也沒有背叛,我可是全心全意的都在為村子奮戰。”直人的身子微微顫抖,“看看我身上的傷,這些都是在跟木葉忍者作戰留下來的啊!”
砂丸沒有說話,目光帶著一絲憐憫,他們雖有恩怨,但也是互相承認過,所以他才願意說出這些,讓直人明白得去死,過了一會,他說;“好了,你也差不多該上路了,千代大人那邊還等著報告呢。”
“等等,我的家人會怎麽樣?”直人連忙叫道。
“你覺得叛徒的家人會怎麽樣?”砂丸就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將門重重關上。、
那嘭的一聲以及最後的話,仿佛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頓時大叫起來,聲音裡充滿了絕望,還帶著恨意。伴隨著一句“砂隱忍者村”,他猛地從地上直起身子,渾身是汗,很快就跟雨水混在一起,他怔怔地看著眼前閉著一隻眼睛的宇智波鏡,有些悵然地說:“是幻術?”
“不,也可能是即將發生的現實。”宇智波鏡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