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森正輝靜靜地站著,他的身影在夜色裡顯得模糊不清,仿佛與之融為一體,他感覺到那些忍者的位置,隨即慢慢走過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借著忍宗舊址還未發掘的複雜地形拉近距離。
由仙人境界所帶來的感知十分方便,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感知忍者那樣,可以察覺到其他人或者事物,觀測的細微程度甚至可以跟寫輪眼的洞察力相提並論。只是,仍就無法聽到聲音,因此,風森正輝還是要靠近去,才能聽到這些人的談話,以便辨明對方的身份。
誠然,親自上前把他們全部拿下,一一拷問是最快的途徑,只是,風森正輝還不知道對方的具體情報,這種行為就有些莽撞,即便強如自己,也可能會在大意間翻車。
風森正輝始終牢記著扉間的教誨,身為一個優秀的忍者,絕對不能犯下輕敵大意的毛病,處處小心謹慎,方能將自己的生存幾率給提升到最大。
隨著距離的靠近,風森正輝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這些人的談話聲,他們的說話並不多,大部分的時候還是一言不發,只在好似無聊的時候,方才說些話活躍活躍氣氛。
這些人說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瑣事,沒有什麽參考價值,然而,從這些人的口音裡,風森正輝卻知道他們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前不久,風森正輝一行人才經過那裡。
——湯之國。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就是湯之國的忍者。
風森正輝心裡有些困惑,湯之國的忍者為什麽要偷偷摸摸地出現在這裡,還不讓鬼之國的人靠近,直覺告訴他這不是湯忍者村的行動,在現在的忍界形勢裡,大國都不敢對外采取任何行動,更不用說是小國,雖然不排除是湯忍者村昏了頭,但更大的可能是忍者自行采取的措施。
從這些人的隻言片語裡,風森正輝確認了這一猜測,因為這些帶著湯忍者村護額的忍者裡對於湯忍者村十分蔑視,似乎一點都沒有放在眼裡,要說是由忍者村所發起的行動,其成員未免也太不敬了。
因為如此,風森正輝對於這些忍者的目的更加好奇,在確認這些人的身手之後,他覺得應該出手擒下了,就在他準備動手的那一刻,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邪神……
風森正輝萬萬沒有想到,出現在這裡的這些忍者居然就是飛段所信奉的宗教信徒,仔細想想,飛段這個家夥也是出身湯忍者村的,而他以前跟日向秀明一起來這裡的時候,就見過有人傳教,看樣子,邪神在湯之國裡有著非常大的市場啊。
對於邪神的身份,不論是風森正輝還是另一個世界的讀者們都非常好奇,然而原著作者從未真正揭露過邪神的真面目,只能從它的信徒飛段身上窺見一二,只要可以獲取營養,就永遠不會死亡的身體以及利用他人的血液進行同生共死的咒術,要是初次面對的話,大概率都會中招。
如此一來,對於這些忍者出現在這裡的目的,風森正輝隱隱可以猜到,很可能就是信徒們企圖在這裡舉行某種儀式,以獲得跟飛段一樣的力量吧。如果他沒有記錯,飛段應該是眾多信徒中唯一的成功者,既然是唯一的,換而言之,在之前肯定進行過多次儀式,眼前或許就是其中一次。
與期望和平與安寧的忍宗不同,邪神教所期望的就是混亂,他們從來都沒有正視過生命,獻上生命就是他們的宗旨,兩者就像是相對的存在。
而邪神教居然在忍宗的舊址舉行儀式,好似是在對忍宗的嘲諷,風森正輝不知道邪神教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或許也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
畢竟,邪神教的人看上去就是精神不正常的樣子,而且對於其他的信仰都是不屑一顧的,像這樣的團體,對於風森正輝所在進行的忍宗複興運動,是一個非常大的威脅。因為他們從來不會顧及什麽,一旦雙方發生信仰衝突,那什麽樣的可能都會有。
像是刺殺複興運動裡的重要人物,對於忍宗教義所影響的城鎮發動襲擊什麽的,風森正輝覺得這些人完全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風森正輝的呼吸微微沉重了一些,要是這些人真的是徹頭徹尾的邪神信徒,那他就不用顧及什麽,將其全部消滅即可。
風森正輝聆聽著這些人的談話,希望可以聽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這時候,他感覺到有其他人往這裡走來。
他隱藏好身體,繼續暗中觀察,見到另一夥人出現,跟原先在這裡的忍者說了一些話,聽上去好像是要更換防備的人員。
風森正輝的心微微一動,從另一側迂回過去,來到撤換的那些人身後,他希望替換其中一個人的身份。變身術作為忍者的三身術之一,有著非常高的實用價值,但就跟替身術一樣,對於高手就沒有什麽欺騙的作用。當然,可以像漩渦鳴人與宇智波佐助那樣在高節奏的戰鬥裡利用變身術進行替換,但要是偽裝成其他人的話,那一下子就會被發現,因為高手可以隱隱感覺到查克拉的力量,即便不是感知忍者也一樣。
風森正輝敢於在這裡進行替換偽裝,當然是自信湯忍者村裡是不會有什麽高手的,在木葉忍者村的情報裡,從未有過湯忍者村的高手的相關信息,要知道,在一場忍界戰役裡隱藏自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風森正輝剛要動手,突然,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在他獨有的感知視覺裡,有一股特殊的漣漪傳來,與常人完全不同。幾乎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風森正輝就消失在原地,那些忍者什麽都沒有感覺到,而風森正輝所感知到的那個人卻是突然加快腳步,趕至這裡。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披著寬大的黑袍,連腦袋都用布給罩住,只露出一雙墨綠色的眼睛,目光非常冷淡,凝視他人的時候好似帶著寒意。這個人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忍者,微微蹙眉,好像是因為什麽事情而困惑,此時,其他人開口了。
“角都,你怎麽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是有什麽事情嗎?”像是頭領的一個忍者說道。
“沒什麽,只是察覺到一絲詭異的氣息。”被稱作角都的男子默默凝視著眾人,隨即聲音方才從布的下方傳出,顯得厚重。
“什麽詭異的氣息,不會是什麽古時候遺留下來的秘術吧?”這個人哈哈一笑,好似活躍氣氛,“開玩笑的,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厲害的秘術留著。就跟鬼之國的那幫人一樣,忍宗所留下來的東西上不了台面,跟邪神大人的力量完全不能比。”
“行了,行了,也許是我的錯覺,你們該走就走,別在這裡說什麽邪神,我對那種東西不感興趣。”角都不耐煩地說道。
“喂,你該對邪神大人抱有應有的尊重啊!”有一個人很生氣地說道。
頭領抬起手製止他,笑著說道:“畢竟人家不是邪神大人的信徒,不了解它的偉大是理所當然的,考慮得怎麽樣,角都,想不想去了解一下邪神大人,我可以親自為你講解。”
“不需要。我的任務只是保證你們的那些什麽鬼儀式可以順利進行,其他的都不關我的事情,只要錢到位就好。”角都說道。
頭領見此,沒有露出什麽意外的神色,之前角都就不止一次表現出來這個態度,所以他就沒有詳談,而是目送角都離開這裡。聽到身後的部下對於角都的抱怨,頭領也是有些無奈,身為一位虔誠的信徒,角都的態度實在是有些不知好歹,可誰叫此人非常厲害呢。
昔日,角都刺殺一代火影后非但不死,還能回到自己所在的瀧忍者村,在瀧忍者村擔心木葉忍者村的報復,要將角都給秘密出賣後,角都趕那之前就將所有高層全部乾掉,掠奪秘術後逃離,這種心狠手辣又不缺智慧的角色,真的不能輕易翻臉,就是因為欣賞角都的力量,他們才秘密雇傭角都來當作護衛。
要不是因為角都背叛了自己的村子,為忍界所不容,他們還不一定可以雇傭到這種實力的高手,雖然角都有些不識好歹,但跟那些異教徒比,算不上是非常大的罪惡,所以還可以勉強容忍,現在最重要的是儀式,讓儀式無法完成,才是對邪神最大的不敬。
不過,等到儀式成功之後,他們就應該考慮要不要把角都當作祭品獻給邪神,不管怎樣,不敬的態度終究是擺在角都的臉上,只是這樣,角都就該死。
對於這些信徒的想法,角都早就了然於胸,如果沒有可以洞悉心理的敏銳目光,他就絕不可能活到現在,當年就會被那些混蛋高層給送到木葉忍者村那裡,任由一代火影處置,但那些混帳就是不知道自己看出了他們卸磨殺驢的想法,在那之前就先動手,親手保住自己的性命。
這些年來,瀧忍者村的人並沒有放棄他這個叛忍,那些因為千手扉間的想法而模仿建立的暗部忍者始終都在追尋著他的蹤跡,角都只能謹慎活著,盡管以他的實力,不需要跟人遵守什麽規則,但他並不想引起騷動,那只會把暗部忍者引來,所以這些年,他都是遵照忍者的契約關系,替人辦事或是捕獵那些通緝的犯人,將不必要的影響降到最低。
因為如此,角都安然無恙地活著,大部分時候都不會碰到那些暗部忍者,即便偶爾遇見,他也可以將其消滅,毀屍滅跡,不留下任何線索。
雖然信徒有著其他的想法,但角都並不害怕,要是他們真的翻臉,但角都保證死的會是他們,他從來不覺得邪神是什麽真實存在的東西,只是一群精神有問題的人的妄想,只是因為對方願意付錢,他才參與這件事。
角都一直認為這是個很輕松的工作,只是剛剛他卻感覺到一股氣息,那股氣息轉瞬即逝,他都懷疑是自己的錯覺,然而,多年的經驗卻是告訴他那不是幻覺,這讓他暗暗警惕起來,這種謹慎態度是他活到現在的保障。
而風森正輝有著跟角都一樣的想法,他沒有想到,這個人也會在這個地方出現,雖然沒有真正見到角都的真面目,但從感知視覺所傳來的漣漪, 讓風森正輝確認對方的真實身份。
跟尋常的感知能力不同,風森正輝所感知的並不是查克拉,更像是物體對於自然力量的反饋,因此,風森正輝可以感覺到那些真實的物質,所以,他看到了,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體內有著五個心臟與複雜的經絡。
在風森正輝所知道的情報裡,只有一個人符合這個特征,那就是與飛段一同被稱作不死之身的角都。這個曾經刺殺一代火影且活至疾風傳時期的忍者,在當時是整個忍界最年長的人物,有著強悍的實力以及壓倒性的經驗,被漩渦鳴人等人給乾掉,其中運氣的成分真的是佔了很大的比例。
像是這樣的人物,風森正輝自己都是要認真對待的,原以為出現忍者就已經是極限了,卻還出現角都這樣的高手,想起來這裡前的想法,風森正輝覺得自己真的是給自己立了一個旗,現在報應來了。
不論是邪神的後續影響,還是忍者舊址的重要性,邪神信徒這夥人是必須要乾掉的,如此,就不得不面對角都,其他的邪神信徒都不用怕,就只有角都一個人是要重視的,也就是說,自己算是被牽製住了,至於其他的人,綱手他們可以應付嗎?
風森正輝雖然覺得在實力上,綱手他們或許不會輸給這些邪神信徒,但是,戰鬥並不是實力強就會贏的,尤其是忍者這種不是很講究堂堂正正,而是更重視勝利本身的職業,這些年長且有經驗的忍者對於綱手他們還是不能小看的。
這次任務還真是麻煩了,風森正輝一邊往神社趕去,一邊心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