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懂點歷史的人都知道,樂府是漢武帝成立的,因此又被稱之為漢樂府。
成立之後,便湧現了一大批廣為流傳的漢代詩歌,其中最知名的便是《孔雀東南飛》,以及《木蘭詩》,合稱為樂府雙壁。
但是在那之前呢?
之前肯定也有很多詩歌流傳。
不過卻由於沒有紙張,沒有唐代才會出現的雕版印刷,沒有那種氛圍,所以統統都沒有流傳下來。
能夠流傳下去的,大多也都是這位喜愛詩歌的皇帝所作,譬如《天馬歌》、《西極天馬歌》、《秋風辭》、《瓠子歌》其一、瓠子歌其二……
從這些詩歌來看,劉徹是極其喜歡這些的,而且本身能力超級強,比那位十全老人可牛叉太多了。
那位號稱生平賦詩一萬首,真的流傳下去的有幾個?真正可以傳下去的又有幾個?根本就沒有幾個。
相比起來,劉徹的意境、文化、能力方面都太高太高了,隨隨便便所作,便可以算得上是當代巔峰,因此基本有點名聲的都可以傳播下去。
而霍嬗不僅僅稍微懂點歷史,他是重新經歷了這麽一切,自然明白劉徹愛詩歌如命,喜征戰如飲酒,好鬼神如抽煙。
是的,還真就這樣,喝酒三天一喝吧,他三天一征戰。
抽煙一個小時一根吧?他不到半個小時就能聯想到鬼神,不是這麽迷信,也不會發生什麽巫蠱之禍。
除此兩樣外,便是最愛詩歌。
從他在衛青面前炫耀這一點,便足以證明了。
“之後可以用他打開市場,一步步讓百姓識字……貌似有點難,可老子穿越了兩次,難道還能怕什麽困難不成?
大不了,收割整個世界。
幾十年後,老子等他凱撒再來長安一趟!”
想到那一幕,霍嬗便無比興奮。
不過這一切卻都需要這位一點點的接受下來,而且傳揚出去,沒有他來帶頭,這一切還真是挺難的。
幸好,劉徹抓住了所有權利,想推廣什麽基本都不必跟人爭論的,隨隨便便就可以推廣開來。
哪怕是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的繡衣衛,不也是隨隨便便就推廣開來了嗎?
換了其他人,那都得遇到許多阻礙,尤其還不是一個開國君主的帝王。
……
“哈哈,你也要看?朕偏偏不給!”劉徹顯然心情不錯,見到公孫賀好奇地湊過來,往後一縮手,如同孩童一般將其塞到了懷裡:“想看呐?回頭自己買去!”
公孫賀:“……陛下,您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麽不好的?”
霍嬗一步就走了出去,哼聲道,“老小孩,老小孩,要是能夠在老了之後,還能保持如同孩子一般的心態,那麽壽活幾百年也就不是那麽不可能了。
據說,彭祖每日都帶笑,與孩童為樂,人家可是活了八百年的哦。”
“閉嘴,大人說話有你小孩子插嘴的地方嗎?”公孫賀翻了個白眼,捏著拳頭道,“我看你是皮癢了。”
“誰皮癢了?”
劉徹正陷入八百年壽命的歡喜當中,聽到這麽一句話,猛然就轉過頭,瞪著公孫賀道:“嬗兒有什麽不對的?你就是嫉妒,你倒是說說,彭祖為何活了八百年?”
我嫉妒?
我他媽嫉妒一個孩子?
我這他媽幾十年白活了?
我他媽朝堂爭鋒數十年,戰場廝殺十多年,我嫉妒一個孩子?
我他媽……
“是,
臣知錯。”公孫賀抱拳低頭,不過卻狠狠地盯著霍嬗看了一眼,意思很明顯,回頭收拾你。 劉徹這個時候已經轉過了身,抓著霍嬗的胳膊道:“小嬗兒啊,你說朕的這東西,真的可以賣出去嗎?”
霍嬗也不當回事,笑嘿嘿的對劉徹道:“那是當然了,只要陛下自己一個人出,不讓其他人去兜售,百姓們都會買的。因此,咱們這一項還是要保密的。”
那還用說?
他要是出一本詩集,不說長安紙貴,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天下間想要拍馬屁的人多了去了,萬一有天跟劉徹獨自相處,沒有一個聊天的開頭,那是很傷腦筋的。
所以,只要是官員,想做官的人,大多都會買。
而想做官的有多少呢?
這麽說吧,翻遍大漢那幾千萬人,不想做官的基本上只有寥寥數十人。
當然,也要注意防備。
萬一要是被某些有心人給利用了,那可就真的完蛋咯。
比如說,一些想要獲得聲勢的家夥……
這個技術真的不難。
知道如何寫字,並且心靈手巧,能夠將字倒著刻出來的人,大多都有這種能力仿冒。
因此,這就是一個很大的瑕疵,萬一要是有人仿冒出來,那他還怎麽拿著這東西去賺錢?
賺大錢?!
更何況還有那麽多陰謀家等待著搞事情。
所以必須要有一個頂缸的。
顯然,劉徹是一個很合格的背鍋俠,他要是扛著這口黑鍋,那就真的無人可動了。
“嬗兒,不可胡說!”
衛青臉色一變,看了一眼周圍眼神不善的群臣們,對著霍嬗道,“天下讀書人那麽多,如何能不讓他們去學習效仿?
若是能夠傳播絕學,於天下,於大漢都是莫大的好事。
你怎麽那麽不懂道理?”
說完,他對著劉徹拱拱手,滿臉擔憂的道,“陛下,臣建議將此物盡快宣之天下,如此一來……”
“放屁!”
劉徹大怒,盯著衛青喘了半天氣,才算是平和下來:“朕便是要讓此物成為皇家獨享,他人若是想要,偏不給他。
群臣都在此處,你且問問他們,有一個會說朕的錯漏?”
“臣,反正不敢。”
衛青低下了頭,臉上卻滿是笑容。
沒有劉徹頂缸,那霍嬗就要被很多人盯上了,到時候他就算是不想把那東西拿出來,也照樣得那麽做。
反之,有了一個劉徹之後,霍嬗想給誰就給誰,不想給誰就不給誰。
誰敢仿冒,就等著死全家吧。
從此可見,衛青到底要比霍嬗老辣不知多少,尤其是第一時間能夠發現群臣異動。
其實這也很簡單,那些人也都想要做到詩書傳家,本來他們聽說有紙張的時候,就已經很是激動了,現在更是被劉徹和衛青的神神叨叨搞的心裡實在難受,自是想要盡快把這項技術抓在手中。
但是現在,他們明顯不敢了。
“不敢便是了。”劉徹臉色好看不少,拉著霍嬗道,“走,我們不開宴席了,回去跟我好好聊聊這件事……
不,我們直接去少府!
落下閎還在吧?”
“在,我方才已經說了,陛下若是知道他的存在,必然會找他一趟,因此便令他留在原地。”
霍嬗笑著回應一句。
聲音,越來越遠。
群臣們一個個茫然無措,等到徹底看不到兩人身影,他們才轉向衛青:“大將軍,那是何物?”
“問我?我怎麽敢說!”
剛剛演戲完了的衛青心情不錯,挺胸昂著頭,抓起盤子裡一個剩下來的肉塊,塞到嘴裡:“你們要是想知道,就&%¥#……”
“大將軍說的什麽?”
“沒聽到啊。”
“蕭太常,您……?”
“我也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