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中央有一個高台,從高台所用材料的色澤來看,這個高台並非廠房內原有的物品,應該是近期才搭建而成的。
至於廠房上方那一個個懸掛的射燈,同樣都是嶄新的,也並非廠房內原有的物品。
鴻宇水泥廠早以荒廢了多年,這裡東西原有的物品早就變得破破爛爛,當然不可能還是嶄新的。
除此之外,這鴻宇水泥廠裡早已斷電多年,電路肯定也壞得七七八八,但是這些問題似乎都得到了解決,不然的話就不會出現眼下這一幕了。
搭建的高台之上,此時懸掛著兩人,其中一人正是石凱,只不過此時的石凱模樣有些淒慘,一身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氣息十分虛弱,他那顯眼的鴨舌帽,此時卻不知道丟到什麽地方去了。
今早石凱失蹤後,楊浩然跟霍老板都猜測他有可能被通靈人擄走了,步上了雲川城送葬者的後塵,只是由於沒有證據,兩人都沒有下定論,然而眼前的一幕證明他們的猜測沒有錯,石凱確實被通靈人給活捉了。
除了石凱之外,另一人的模樣更為淒慘,身上的傷勢比起石凱也要嚴重很多,他整個人已經變得奄奄一息,似乎只剩下了一口氣把命吊著一般。
從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以及體內那隱隱傳出的微弱陰靈力波動來看,此人是陰司的人。
當老嫗以及在場的守夜人看清楚了此人的面容之後,無一不是臉色大變,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雲川城陰司已經失蹤了好幾天的送葬者!
看著自家神使被折磨成了這副模樣,老嫗跟在場的守夜人心裡很不是滋味,特別是老嫗,情不自禁就要出手救人,不過被霍老板及時攔了下來。
霍老板的阻攔,讓老嫗恢復了清醒,她知道在沒有得到霍老板的命令前自己還不能出手,以免帶亂了節奏,所以只能強忍著內心的衝動,打消了立刻出手救人的想法。
在兩位送葬者懸掛的下方,有著一塊黑布蓋著什麽東西,從大概得輪廓來看,這塊被黑布蓋著的東西,似乎是一尊雕像,只是這雕像是一尊什麽雕像,暫時無法得知。
在黑布的前方,此時正有一個年輕小夥子,這小夥子戴著一個墨鏡,頭上戴著一個鴨舌帽,鴨舌帽的後面被他戴在了前面,帽簷部分則是被他戴在了後面,這個鴨舌帽,好像正是石凱的那個帽子。
小夥子雙手抱著一把電吉他,身前擺放著一個話筒,他搖頭晃腦的彈奏著,一臉的享受,跟著節奏一起搖擺,十分的嗨皮。
剛剛開口歡迎楊浩然等人到來的人,就是這個家夥。
在高台下面的正前方,此時坐著大概有二十幾人的樣子,這些人有男有女,有上了年紀的老頭跟老太婆,也有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女。
他們無一例外都是通靈人,因為他們的身上都散發著通靈人才有的通靈力。
這二十幾名通靈人並非都是通靈師,還有幾人只是最低級的通靈人,通靈師的身後都漂浮著一隻鬼物,這些鬼物自然就是他們的守護靈,也是通靈師的標志。身後沒有守護靈的通靈人,只能算作最低級的通靈人,算不得真正的通靈師。
楊浩然等人的到來,自然吸引了這些通靈人的注意力,他們紛紛轉過頭,把目光看向了後方得楊浩然等人。只不過他們的反應並不相同,有的面帶冷笑,有的眼中露出了畏懼,還有的面無表情。
除了這些通靈人以及守護靈之外,在高台的上空,還懸空漂浮著數隻鬼物,他們有的雙眼乳白,有的雙眼血紅,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楊浩然等人。
整間廠房,都被勁爆的音樂所充斥,霍老板沒有下令出手,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墨鏡男在高台上面表演。
楊浩然倒是沒有霍老板這樣的閑情逸致,他心裡十分警惕,防止會有突發情況發生。
他們兩人各有各的想法,所以兩人都沒有對目標出手。然而,他們兩人不出手,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會不出手。
年輕女子見墨鏡男如此囂張,竟然比她還要狂妄幾分,心裡頓時生出了一股極度不爽的感覺,她嘴裡傳出一聲冷哼,兩指之間頓時多出了一道符籙。
這是一道黑符,被女子兩指夾住,不僅沒有像普通紙張一樣軟綿綿的東倒西歪,反而像是鐵片一樣繃得筆直。
手腕輕輕一抖,這道符籙便被女子甩飛了出去,化為一道黑芒朝著高台上的墨鏡男疾射而去。
中年婦女臉色猛的一變,當她發現年輕女子的小動作時已經來不及了,黑符像是飛刀一樣朝著高台上的墨鏡男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場其他人同樣也發現了女子發出的這道黑符!
眼看黑符就要命中高台上的墨鏡男,就在這個時候,墨鏡男手指用力撫過琴弦。
一陣刺耳的聲音傳出,聲音形成一股力量,竟然將來襲的符籙給擋了下來,符籙像是撞在了一面無形的壁障上,無法再寸進絲毫。
墨鏡男咧嘴一笑,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無比的興奮,他手指再次用力撫過琴弦,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那被無形力量定在空中的符籙還沒有爆發出應有的力量就被撕裂粉碎,一道珍貴的黑符就此報廢。
“美女,你似乎很著急呀,這麽好聽的曲子就這麽被你打斷了,實在太可惜了。”勁爆的音樂停止,墨鏡男一臉的遺憾,對年輕女子開口說道。
“這樣吵鬧的噪音,恐怕只有你會喜歡。”年輕女子冷冰冰的說道。
與此同時,中年婦女則是一臉歉意的對霍老板笑了笑,她心裡清楚,自己女兒剛剛的做法十分不合適,所以希望能夠得到霍老板的了解。
霍老板則是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不過中年婦女也不傻,從霍老板的臉色她看得出來,此時的霍老板有些不開心,只是他並沒有太過強烈的表現出來罷了。
霍老板心裡的不痛快中年婦人完全可以理解,霍老板之所以決定暫且不動手,那麽心裡肯定有他的考慮,然而自己女兒的做法,卻打亂了霍老板的計劃,他心裡會痛快才奇怪了。
“你不懂音樂,我不怪你。不過,對牛彈琴這種事,我一向都沒有興趣。”
話音落下,墨鏡男不再看向年輕女子,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為首的霍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