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珍珍得知大師住址後,便離開了珠寶店,在街上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就按照女同事提供的住址找了過去。
考慮到有一個下午的時間,所以她才決定隨便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若是不吃這個飯,並且得知楊浩然的地址後就立刻打的趕過去,那麽還不會錯過,因為當時的楊浩然還在店上,但她並沒有這樣做。
當她根據女同事提供的地址趕到楊浩然的雜貨鋪時,雜貨鋪卷簾門緊緊關閉,那時的楊浩然已經隨著關海去處理劉姓男子家裡的事情去了。
沒有見到楊浩然,蔣珍珍沒有死心,而是在雜貨鋪外等候,這一等就到了晚上,結果可想而知,楊浩然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是凌晨了,那時的蔣珍珍已經離開,所以她並沒有見到楊浩然。
不過,連續三晚都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蔣珍珍沒敢再回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一夜。
雖然沒有回家,但這一夜她住得一樣不舒坦,整晚精神都恍恍惚惚,想睡又不敢睡,生怕閉上眼後就又看到那可怕的老太婆。
於是,她便這樣熬到了五點,天還沒亮她就離開了賓館,來到楊浩然的門市外等候著,直到她敲響卷簾門。
蔣珍珍說得很詳細,楊浩然也聽得很仔細,每個細節他都沒有放過,聽完之後,楊浩然心裡也覺得這個事情很邪乎。
換位思考一下,換做是他一個大男人遇上這樣的事,那肯定一樣會被嚇得不輕,更別說是蔣珍珍一個女孩子了,他能夠感受到蔣珍珍在說話時語氣中透露出來的恐懼。
蔣珍珍這個當事人恐懼,楊浩然這個聽眾心裡也是發毛,在他看來,這蔣珍珍租的那套房子絕對不乾淨。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在他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絲毫,淡淡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本來心裡就很是恐懼的蔣珍珍,看到楊浩然臉上的這種淡淡的笑容,心安了不少。
“大師果然是大師,面不改色,一定是有真本事的,遇上這種事我算是找對人了!”蔣珍珍有些高興的開口說道。
楊浩然呵呵一笑,道:“哪裡哪裡,有點雕蟲小技而已,上不了台面,上不了台面啊!”
楊浩然這番話說的倒是實話,只可惜,在蔣珍珍的眼裡,他這番話反而成了高人的謙虛。
蔣珍珍是不知道,眼前這位楊大師那一臉的高深莫測都他妹的是裝出來的,他其實比她還心裡還發虛,因為他根本沒有真本事。
如果蔣珍珍看見了昨晚楊浩然經過老樓時的那一幕,今天恐怕打死也不會再來找眼前這位楊大師了。
見楊浩然話音落下後就只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著,也不繼續說話,蔣珍珍心裡有些著急,便開口問道:“楊大師,你說我這事該怎麽處理的好?”
楊浩然心裡一緊,但面不改色,想了想,開口說道:“你目前住的這套房子有問題那是肯定的,繼續住在裡面,對你的影響會越來越大,這一點相信你也明白,並且也感受到了。”
說完,不等蔣珍珍開口,楊浩然從一旁取來一面鏡子遞給她,歎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說道:“你用鏡子照照,看看你目前的精神狀態,唉,那叫一個慘。”
蔣珍珍接過鏡子,對著自己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面色憔悴,像是忽然老了好幾歲一樣,今天早上走得很急,她根本沒有注意觀察自己,眼下這一仔細觀察,可是把她嚇了一跳。
“大師……這……”蔣珍珍有些著急了。
“我建議你現在就搬出那套房子,不要在裡面繼續住了。”楊浩然想了想,建議道。
楊浩然給蔣珍珍提這個建議,如果對方答應了,那麽他這單生意也就泡湯了,房子都換了還找你做什麽。不過,他這種做法,看似在斷自己的財路,但實則他有他自己的考慮。
他之所以給蔣珍珍提這個建議,不是他不想賺蔣珍珍這個錢,而是這個錢他不敢賺。
他每次接生意,那都是有講究的,先仔細了解情況,若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之內,他自然是願意多接活,多賺錢。可若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之內,那麽就另當別論了。
他的能力范圍之內,當然僅限於做做戲,忽悠一下客戶,這對他來說是手到擒來,沒有什麽難的,但若是點子扎手,情況太過詭異邪乎,就像蔣珍珍這一次遇到的情況,那麽他是不會胡亂接手的。
因為一旦接了,不僅處理不了問題,還會讓自己原形畢露,到時候錢沒有掙著,反而把自己好不容易打出去的名氣給弄沒了,得不償失。
雖然不會胡亂接手,但通常情況下楊浩然也會為這些人出一些點子,通過他所了解的,為客戶提供一些免費的建議,至於管用不管用,他就管不著了。
可蔣珍珍一聽他這個建議,頭立刻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道:“不行不行,這樣做不行。”
楊浩然一臉疑惑,開口問道:“怎麽?為什麽不行?”
蔣珍珍支支吾吾,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但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開口說道:“我租的這套房子是按年付的房租,並且還交了五百的押金,若是我不租了,損失就大了,這些錢對我來說很重要。”
“一年的房租?你交這麽多錢做什麽?”楊浩然更是不解了。
“我當時看這套房子環境不錯,價格也很便宜,所以我很喜歡,就決定了要租這套房子,不過房東那邊態度很強硬,要租房子必須要交一年的租金才行,否則他就不租,雖然我當時有些猶豫,可考慮到我要在這個城市長期發展,沒有特殊的情況下是不會換房子的,於是便答應了房東,交了一年的房租和五百新始幣的押金,如果現在不租了,租金是鐵定拿不回來了,說不定連押金也拿不回來。押金倒是無所謂,拿不回來也就算了,可一年的租金對我來說已經是個不小的數目了。”蔣珍珍解釋道,一臉的無奈。
對於蔣珍珍說的這話,楊浩然並沒有懷疑什麽,他在外漂泊了十多年,也租了一些房子,如蔣珍珍所說的那樣,這種情況下,房租是肯定要不回來了。
至於押金嘛,那得看房東的性格和心情了,遇上心善一些的房東,他們會把押金退給租客,不會從中為難。
次一點的房東,會在房子裡挑各種毛病,說這裡也壞了,那裡也壞了,哪怕你才住一天,他們也能在房子裡挑出一大堆的毛病,然後強行將押金扣除一部分。
更次的,是一分押金都不會退,除了遇上了性格無比倔強的租客,能把事情鬧翻天那種,或許能從他們手中要回押金,其他性格好一些的租客,想要要會押金想都別想,對於絕大多數的租客而言,實在要不回來也就算了,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錢也就進了房東的腰包。
蔣珍珍付了一年的房租,又交了五百的押金,算下絕對也不少,她若是不租了,這筆錢自然也就泡湯了。
“錢雖然重要,但有命重要嗎?你再繼續住在那個屋子裡,說不定會把小命都給搭進去,我先不說鬼不鬼的,就說你現在的狀態,如果再這樣下去,你覺得你還能活多久?”楊浩然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
這話他的確不是在忽悠蔣珍珍,蔣珍珍現在的狀態很差,如果繼續回到那屋子裡去住,每晚繼續做噩夢無法休息,拋開鬼神不說,蔣珍珍的身體一樣受不了,身體崩潰的那天,就是她上路之日。
“可是……可是……可是如果我搬走了,她還是要纏著我該怎麽辦?”蔣珍珍緊張的問道,看她那模樣,都快哭出來了,不知道是被嚇著了,還是因為心裡太著急了。
蔣珍珍這話,倒是把楊浩然難住了,是啊,搬了房子就安全了嗎?
雖然之前蔣珍珍有提到過,噩夢中腐屍老太婆是讓她滾出房子,並且還說房子是她的,從她這話來看,腐屍老太婆在意的是房子,只要她離開了房子,應該就不會受到什麽威脅了,可如果有萬一呢?
萬一蔣珍珍搬走後,腐屍老太婆依然纏著她,那該怎麽辦,又搬房子?
又搬了房子後,還纏著她,難道還要搬房子?
且不說這樣做很折騰人,就算是頭牲口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就說每次搬家租房子的費用以及押金,那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哪裡去找那麽多錢?
但是,除了這樣做之外,還能有什麽辦法?
楊浩然想了想,然後還是決定讓蔣珍珍先換個地方住,如果腐屍老太婆不再騷擾她,那自然萬事大吉,如果搬房子沒有用,那到時候再想辦法,實在不行,只能讓蔣珍珍上神廟找真正的高人了,到時候他隨便忽悠一下,保住他的名聲還是沒有問題的。
楊浩然正想開口,蔣珍珍卻從包裡取出了一物,很是恭敬的雙手遞給了他。
這東西,赫然是一個紅包,看起來不鼓,但卻比昨日劉姓男子給他封的那個紅包要厚了一些,哪怕這厚度並不明顯,但楊浩然還是能一眼看其中的差距。
紅包的出現,讓楊浩然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而蔣珍珍在這個時候則是弱弱的開口說道:“我覺得最好的方法,還是請楊大師去我租的房子看一看,然後……然後幫我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