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師的挎包,跟楊浩然曾經出去做業務時背的挎包很相似,不同之處在於,周大師這挎包沒有任何的裝飾圖案,材質也很普通,就是一個純粹的黃挎包。
還有一點不同,楊浩然當時那黃挎包裡除了一些香蠟紙錢外,就沒有其他什麽有用的東西了,而周大師這個黃挎包,裡面裝著的東西就完全不同了。
挎包入手,感覺沉甸甸的,裡面好像裝著不少的東西。
當日從山洞內出來時,這挎包楊浩然一直背在身上,當時他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上面,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挎包打開,楊浩然也沒有去看挎包裡到底有什麽,而是直接將挎包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在了桌上,看樣子是要準備一件一件的檢查,不遺漏任何一樣東西。
抖了抖挎包,不再有東西掉出,又看了看挎包內有沒有遺漏,又確認了有沒有夾層,確定挎包裡的東西都取出來之後,楊浩然將手中的挎包當做垃圾一樣甩了出去,然後把目光看向桌上。
有符籙,有羅盤,有八卦鏡,有破爛的書籍,還有紙張皮塊,東西很雜,種類很多,數量很少。
周大師會把這些東西放在挎包裡隨身攜帶,說明這些東西是他吃飯的家夥,還有就是,這些東西對他而言是相當重要的,不然他不可能會如此做。
羅盤以及八卦鏡,楊浩然檢查了一下,只是很普通的東西,沒有什麽力量波動,被他當做垃圾丟到了一旁。
倒是這些符籙,讓楊浩然生出了一些興趣。
想要畫出有特殊力量的符籙,只有符師能夠做到,因為畫符需要符師將特有的符靈力注入其中,符籙才有特殊的力量,而符師這種符靈力,其他人是不具有的。
這一點就像陰司的人體內的陰靈力一樣,其他教派或者是驅魔人,他們也是沒有的。
當然,每個組織都有自己的叛徒,叛徒是個例外,不在其中。
除了這一點之外,畫符還需要相應的口訣以及咒語,每一種符籙的口訣或者是咒語都是不同,沒有相應的口訣和咒語,就算有樣本,也是無法畫出相應的符籙,哪怕是符師也不行。
想要成為一名符師很難,因為符師對自身的要求很高,每次畫符必須要做到一邊畫,一邊注入力量,一邊念咒,只有這樣才能完成一張符籙,過程很複雜,而且必須要一心三用,缺一不可。
符師畫出來的符籙雖然外人也可以用來防身或者是對敵,但是他們無法真正意義上去操控符籙,只能讓符籙被動激活發揮出力量。
當日陳瑩遇到危險,黑符顯露而出,那便是被動激活了符籙的力量,她本身不是符師,也不懂得如何操控符籙,但身上有符籙存在,達到一定條件後便會自動激活。
像陳瑩這種非符師人員,手中就算有符籙,也不會懂得如何去操控符籙,更別提什麽手法可言。
不過,周大師卻恰恰相反,在山洞內時,楊浩然可是親眼目睹過周大師操控符籙對付許美靜,雖然沒有傷害到許美靜半分,但他操控符籙的手法那是相當的熟練,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周大師應該也是一位符師。
當時周大師對付許美靜用的是什麽符籙,楊浩然不是符師,自然看不懂,但是,那讓他吃過苦頭的鎖陰符,他印象極其深刻。
這種符籙,簡直就是他們陰差以及鬼物的克星!
這麽說還太片面了,說得更詳細一點,那就是任何以陰氣作為力量來源的人或者物,鎖陰符都是他們的克星!
看著桌上的符籙,楊浩然的心裡不禁生出了一個想法,如果自己手中也有鎖陰符這種符籙,那麽下次遇上半步邪靈這種存在,他或許自己獨自一人就能搞定。
想到這裡,他臉上不禁露出了期待之色,然後在桌上所有符籙之中翻找了起來。
才看了一張符籙,楊浩然臉上表情就是一僵!
“鎖陰符……鎖陰符長啥樣?”
看著手中這張黃紙符籙,楊浩然愣住了,他這時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鎖陰符,當時周大師將那張鎖陰符給他時,鎖陰符是折疊起來的,他根本沒有打開看過。
況且,就算打開看過,都過去這麽久了他也不見得會記得,符籙這種東西在他看來都大同小異,一樣的複雜,一樣的晦澀,不是看一遍就能完完全全記住的,如果時間相隔不長倒還好,心裡多少還能有些印象,可時間一長,他完全記不住。
或許符師由於職業的關系能夠對符籙做到過目不忘,但是楊浩然這位非符師人員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不知道鎖陰符長什麽樣,楊浩然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從這些符籙中找到鎖陰符。
無奈之下,他隻好先將這些符籙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放在一旁,一會兒再來處理。
他此時並沒有要詢問周大師的想法,因為桌上還有其他東西,一起處理完了之後,所有不懂的,疑惑的,再慢慢來審問周大師不遲。
他並不著急,他相信煮熟的鴨子飛不了,於是他把目光轉移到其他幾物身上。
兩本破書,一張紙,以及一張類似於皮的東西,上面似乎記載著什麽。
楊浩然首先拿起的便是那張皮,因為這東西讓他有些疑惑,到底是不是皮,如果是皮,那又是什麽皮?
帶著心裡的疑惑,楊浩然把這張看起來像皮的東西拿了起來,看了看此物,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他不禁眉頭微微一皺。
雖然心裡不敢肯定,但他覺得這應該是一塊人皮,一塊人後背上的皮。
這讓他心裡不禁有些惡心,如果是塊豬皮,他或許還會考慮下是過水爆炒還是泡椒,但是人皮的話,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食欲是更加不可能有的。
惡心歸惡心,但他並沒有將手中的人皮扔掉,而是看向了這張獸皮上記錄的東西。
這一看之下,楊浩然再次懵逼了,一臉僵硬的愣在了原地,跟之前看到那歪歪扭扭複雜晦澀的符籙相比起來,眼前這張人皮上記錄的東西,更加讓他頭大。
回過神來,楊浩然什麽也沒有說,一把將手中的人皮扔在桌上,然後手中陰靈力顯現而出,凝聚成了一條鎖鏈,對著周大師就抽了過去。
跪在供桌前的周大師發出了一聲慘叫,他雖然沒有了肉身,但陰靈力抽在他的魂體上,對他魂體造成巨大傷害的同時,也會帶給他跟活人不一樣的痛苦。
本來他的魂體就已經很淡了,經過片刻的恢復,隻變濃了那麽一點點,但楊浩然這突然一鎖鏈抽過來,又把他打回了原型。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跪在這裡好好的,一句話都沒說,這楊浩然不知在抽什麽風,莫名其妙就是一鎖鏈抽了過來,這讓他敢怒不敢言,只能以慘叫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內心的怒火。
抽完這一鎖鏈,楊浩然沒有再繼續,他將陰靈力所化的鎖鏈散去,一臉鬱悶的看著身前的人皮。
首先映入眼簾是三個大字,只是他看不懂。
三個大字下面,密密麻麻寫著許多小字,但是他還是看不懂。
楊浩然雖然輟學比較早,但是絕大多數的字他還是認識的,可眼下這張人皮上所記載的內容所用的文字,根本就不是他所學的文字,他當然一個都不認識。
看不懂符籙也就算了,他認了,畢竟他不是符師。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張人皮上記載的內容他一樣也看不懂,心裡的火氣一上來,故而什麽都沒說,直接抽了周大師一鎖鏈。
“他妹的,我是不是被這個家夥給耍了,這上面用的文字好像是妖文,我他娘的怎麽可能看得懂妖文!”
人皮上的文字,的確是妖文。
在沒有進入山洞之前,楊浩然從來就沒有見過妖文長什麽樣,但是從山洞出來之後,他對妖文也有了一些了解。
說了解或許有些誇張了,但至少他見過妖咒長什麽樣,自然也就認得妖文是個什麽鬼樣子。
許美靜說過,有力量的妖族文字被稱之為妖咒,而沒有力量的普通妖族文字則被稱為妖文,眼前這張人皮上的文字沒有任何的力量波動,卻跟妖咒長得一模一樣,不是妖文那是什麽!
這裡的一模一樣,指的並非每個字都是一樣,而是指的寫法和韻味,一看就知道屬於同一種文字。
深吸了一口氣, 楊浩然點上了一支煙,只能暫時先把這張人皮丟在一旁。
不管這張人皮上記載的內容是什麽,他不懂妖文那就無法不懂,就算裡面有黃金屋,有顏如玉,或者有黑煤炭,那又如何?
一切都是枉然,所以他只能先把這張人皮放在一旁,一會兒隨符籙一同處理。
接連兩次受到打擊,楊浩然心裡的熱情被澆滅了許多,此時的他,不禁對周大師的收藏有些失望。
目光落在桌上那張紙上,楊浩然吸了一口煙,然後將這張紙拿起。
為什麽要拿這張紙,而不是去拿另外兩本破書,因為這張紙離他最近。
心不在焉的隨意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楊浩然眉頭一皺,不僅沒有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反而眼中爆發出了寒芒。
他二話不說,手中陰靈力再次凝聚成鎖鏈,對著周大師的魂體又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