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內部的決定嗎?”

　　波光粼粼的海底世界，夢幻般的河床倒映著少女們乾淨潔白的面容，仿佛那沐浴晨光下晶瑩剔透的朝露一半，充滿了希冀與明媚的色彩。

　　“這隻是我個人的決定。”猶豫了一會兒，番石榴又補充道:“水果籃子收人的條件有些苛刻，首先必須是女性，其次必須要有一定的異能基礎或者在某些方面異於常人，而且還要經過嚴格的思想考核。”

　　“那你們為什麽不把子陽也收進來呢?”我奇怪道。

　　按理說那隻玩火的小蘿莉資質並不差呀。

　　“那個火焰靈力的女孩麽?她的資質的確很優秀，但是我們無法確保她的人品。”

　　我噗哧一笑:“那你就能保證我是好人啦?”

　　番石榴沉默了一會兒，幽幽地說了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我沒有時間了。”

　　又是這樣。

　　為什麽們總是喜歡沉默，喜歡隱瞞，明明很多事情，說出來就不會有那麽多悲傷結局了……

　　“還有就是，你們那個隊伍裡應該也有白色陵墓的人，否則草莓的狙擊不可能會有偏差的。”

　　“好吧。”看到對方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適時地收回了玩味的心:“我可以加入你們，不過，任何情況，如果我妹妹的生命出現了危險，保護她的安全就是那個時候我的全部使命。”

　　番石榴皺了皺眉:“即使違背組織的命令?”

　　我點點頭:“即使違背神的旨意。”

　　對方明顯猶豫了。

　　“石榴姐姐。”正在這時，番石榴身邊那永遠一張瞌睡臉的草莓說話了，聲音軟綿綿輕飄飄，帶著普通女孩子同家長撒嬌一般的祈求:“我餓了。”

　　“……”看得出來番石榴有些尷尬，安慰小動物一樣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又看了我和小琦一眼，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最後卻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拉過草莓，一陣浪花襲來，世界再度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就這樣走了麽?

　　“翼翼。”宿舍樓走廊，看起來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的徐子陽帶著滿臉的愁容走了過來:“宿舍裡有用的東西幾乎都被拿走了，電路是斷的，也沒有水。”

　　“所有宿舍都是這樣嗎?”

　　“對，每間宿舍都像被掃蕩過了一下，啥東西都不剩了。”

　　我剛準備問其他人到哪裡去了，大部隊便浩浩蕩蕩地從樓梯口走了出來，領頭的周偉傑以平靜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徐子陽，搖了搖頭。

　　“非常有組織的撤退，整齊得就像是提前知道了這場浩劫一樣。”

　　“對啊對啊，什麽吃的都沒有，就剩幾台破電腦和一堆幾天沒洗的臭衣服，我們是不是要去食堂看看?”

　　“世界和平”也故作深沉地開口道:“天壤劫火。”

　　在這樣漸漸輕松下來的氣氛裡，外邊的陽光卻越發地耀眼了起來。

　　軟綿綿暖洋洋。

　　為什麽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不用，我們去教學樓。”周偉傑推了推眼鏡:“剛才那兩個妹子也說了，這個學校的人都在那邊，人多力量大。”

　　人群裡一個聲音幽幽道:“你就那麽確定別人能接受我們?別忘了，現在這種時期，殺人搶劫都是合法的。”

　　周偉傑倒是不慌不亂:“誠然，如果這個情況一直持續下去，沒有人會再願意向陌生人分享他們的資源，但恰恰是因為這個情況沒有持續多久，趁著人性這個東西還沒有泯滅，他們沒有臉皮拒絕。”

　　“各位還有什麽意見嗎?”

　　沒有人說話，又是一次全票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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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通往教學樓的綠茵路上，我們才發現原來的擔心根本就是多余的，整個校園裡雖然隨處可見大群甲蟲和人類的屍體，紅色與綠色的液體凌亂交織，而且越往前走越是怵目驚心，但我們卻沒有看到任何一隻活著的甲蟲，各式各樣不同死法的蟲子屍體和人類屍體鋪滿了路面，蠅蟲亂飛，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食物變質的味道。

　　當然，血液對我和小琦而言是食物，對人類也許就不那麽友好了，一路走來，我看到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這還是建立在他們無一都是心理素質極強的基礎上，否則，普通人的話，應該會直接吐到膽汁都出來了吧。

　　之後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我們在這裡的臥龍園也就是教學樓找到了幸存下來的學生，相比我們，他們的情況卻是要糟糕得多――光看宿舍樓的數量，這應該是一所擁有師生一萬人以上的學校，而在這裡，我卻僅僅看到了一個不足五百人的隊伍，全部擠在一間面積還不到三百平米的活動室裡，人群中還有接近一半的傷號，情況看上去並不是很樂觀。

　　“各位，我們有救了。”領頭的人將我們帶到了活動室裡之後立即激動地朝著裡面的500多號人大呼小叫道:“看看誰來了?”

　　瞬間，無數的目光立即將我們圍得水泄不通，僅僅是一掃，大多數人便直接將目光定格在了我和閉小琦的身上。

　　猜疑、興奮、好奇、無助，恐慌，人類的感情總是多種多樣豐富多彩，也就是因為這些感情，才構成了這個冷熱交織的世界。

　　“蕾米大小姐我可以抱抱你嗎?”

　　大學裡總是不缺宅這種生物，大一新生的新鮮勁頭過後，之後的時間，即使原本不宅的你也會漸漸地習慣於一整天都呆在宿舍裡，久而久之便遺忘了外面的世界。

　　而有些宅，的確可以為了他們的那份信念，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和慘淡的人生。

　　比如眼前的這隻宅男，在看到我們進門之後，直接便是不顧一切地衝到了我們的面前。

　　“你可以去死一死嗎?”我哭笑不得道。

　　“大小姐傲嬌了！”

　　“傲嬌泥煤啊！話說你怎麽就知道我是姐姐的啊！”我有些抓狂，明明小琦的樣子和我完全一樣，今天也都隻是穿了簡單的休閑裝，按理說不熟悉我們的人應該都分不出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吧?

　　“很簡單。”死宅裝作一副某名偵探小正太的樣子，看著我的身後沉聲道:“一般大小姐要比二小姐有威嚴。”

　　威嚴?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順著對方的眼神向後看了看，只見臉蛋上還帶著不知道是誰的血跡的閉小琦正一副尷尬的表情躲在我的身後，雙手緊緊抓著我的衣擺。

　　“小琦你幹嘛?”

　　別告訴我這幾個月都打著學習社會經驗名義天天跑出去和人類瞎混的閉小琦會害怕被圍觀……

　　“……”閉小琦搖了搖頭，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身子更往後縮了縮。

　　好吧……發現你的弱點了。

　　有人帶頭，立即又有十幾名好奇的男女站起身向我走了過來，場面開始有升溫的趨勢，而初生的治療師任茗也自覺地走到人群裡去為那些重傷者做起了治療。

　　“為什麽你們只剩下了這點人?”看氣氛似乎沒有那麽僵硬了，我收回玩鬧的心主動問了一句。

　　“還有，這附近的蟲子都是被誰殺死的?”

　　熟話說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我才選擇了不和那些數量眾多的甲殼蟲正面對抗，盡管如此還是消耗了不少的靈力量，而剛才一路走來這所校園裡的蟲子屍體絕對不會少於四位數，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人能做到這個程度。

　　“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做的，其實我們人也沒多少傷亡，隻是他說，以後這個世界會完全墮入黑暗，想加入他的可以和他一起離開，所以大部分人才和他走了。”

　　黑衣人?

　　我不禁想起了不久前向自己投擲毒標的那個瘋子，如今自己確切的靈力等級是18級，對比之下，那個家夥至少在20級以上，如果是他的話，這件事情倒是能解釋得通了。

　　水果籃子裡都是女孩子，而白色陵墓一看名字就知道應該不會讓自己的人穿黑衣黑褲子還蒙著面，那這麽說來這個城市還存在著第三個靈力組織?

　　看來龍組有的忙了。

　　“那為什麽你們要留下來。”我奇怪道。

　　“等大小姐你啊。”某宅笑嘻嘻:“動漫裡的黑衣人除非是黑長直，否則都是反派好不好，傻子才跟他們走呢。”

　　你夠了……

　　“其實我們也的確是擔心那個人的企圖。”領我們上來的人說道:“至少現在我們的食物還很充足，國家軍隊這幾天應該會有動作的。”

　　“對對，我就不信那些蟲子能扛得住飛機大炮。”

　　為什麽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

　　“大小姐有什麽打算嗎?”

　　我看了小琦一眼，心裡劃過一絲溫暖:“隻要她沒有事情，到哪裡都是我的家。”

　　“嗚嗚……感人的姐妹情，大小姐請允許我拍個照。”

　　“你走開。”

　　“不要啊，難得三次元世界出現了真愛，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不要靠近我姐姐，咬你哦！”

　　“哇，呆萌的二小姐說話了，快來，讓叔叔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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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已久的見面會就在嬉笑中結束了，作為沐浴在象牙塔光輝下的大學生，永遠是這個國家充滿朝氣的人群之一，他們沒有小學中學的作業煩惱，沒有生存問題，也沒有太多時間上的限制，至少，他們還沒有沾染到外面勾心鬥角歌舞升平的世界。

　　簡單的介紹之後，所有人一起簡單地開了一個小會，會議的內容便是今後大家的去向，目前從飯堂和宿舍收刮來的食物足夠支撐我們一個星期的時間，討論的結果是，我們先在這裡等待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如果上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的話，我們也隻能離開這裡。

　　聽他們說，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麽教學樓是唯一還通水通電的地方，而且因為當初工程問題，這棟教學樓和宿舍樓一樣也隻有一個出口，防守的話會比較安全和方便。

　　夕陽西下。

　　晚餐我並沒有吃太多的東西，相比之下閉小琦倒是很放得開，開始的拘謹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和那些宅男宅女無話不談，盡管在很多地方小家夥已經鬧了不小的笑話。

　　比如――

　　“二小姐，你和你的姐姐有沒有做過會讓人臉紅的事情呢?”

　　“有呀，在床上，每次姐姐的臉都很紅。”

　　然後底下就是一片“喔”“哦”的聲音。

　　又或者――

　　“你們皮膚都好好哦，是怎麽做到的呀?”

　　“這個要問姐姐，我們是一起的，沒有姐姐的話小琦是做不到的。”

　　於是又是一片感歎聲。

　　夜深，偌大的活動室被劃分成了兩片區域，中間用學生們的書包隔開，靠近門口的一邊是男生，裡面的一邊是女生，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學校的男女還是挺平衡的，或者說願意留下來的男女是平衡的。

　　日光燈幽幽地向周圍傳送著光亮，雖然還沒到休息時間，經過了一天的驚嚇還是有許多人早早就選擇了休息，我雙手抱膝蹲在角落裡，眼睛的余光看著周圍的女生，心裡不免有些感慨。

　　漸漸地就習慣了啊……作為女生的自己。

　　偏向於感性的思考，穿著輕柔的衣服，敏感的外感官，好像已經沒有什麽是不適應的了……

　　為什麽會因為這個而感覺很幸福……是因為看多了以前那個黑暗的男性社會了嗎?

　　重男輕女是這個時代的主流，一個家庭一旦有了弟弟，除非家裡很有錢，否則很少會有人去選擇再要一個姐姐，但是反過來，如果先有的是妹妹，大多數家庭都會選擇再要一個哥哥。

　　以愛之名。

　　如果曾經的自己，從一出生開始就是女生，我的爸爸媽媽會怎麽樣看待呢?

　　是丟掉，送人，還是直接在我沒出生的時候就殺掉呢?

　　“閉翼翼。”

　　正當我思考著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的時候，周偉傑走了過來:“那些學生想請你們過去商量一下明天的安排。”

　　“會剛才不是開過了嗎?”

　　“是的，可是他們說這一次又遇到了問題，希望你們能幫忙思考一下解決的方法。”周偉傑依然是那副平淡的表情。

　　“好吧。”我拉著小琦站了起來:“在會議室?”

　　“在……算了，我帶你們去吧。”周偉傑扶了扶眼睛，示意我們跟他離開。

　　出了活動室，走上了通往頂層的樓梯口，我剛準備詢問開會怎麽要跑到樓頂，一陣靈力波動傳來，腳下湧起一圈波紋，整個世界便被一個藍灰色的密室所取代了。

　　結界。

　　“刷刷刷――”幾聲什麽東西被劃破的尖銳的聲音傳來，密室中突然多出了五名白色衣服的男子，雖然他們的靈力等級參次不齊，但總體上依然不容小窺。

　　我皺了皺眉:“你們要做什麽?”

　　周偉傑的身上沒有靈力波動，但是我沒有從那些突然跑出來的人的臉上看到什麽友善的表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和小琦似乎掉進了一個什麽陷阱裡面。

　　周偉傑沒有說什麽，而是舉起了他的右手，一個深藍色的靈力球突然出現在了上邊。

　　“噗。”

　　幾乎在他拿出靈力球的瞬間我便一個不適應倒在了地上。

　　身體裡似乎有什麽東西凝固了，在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靈力的運行速度也是慢得近乎停止，勉強轉過腦袋，我看到身邊的小琦也是一樣的情況，臉色蒼白如紙。

　　“重新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周偉傑，‘白色陵墓’情報部A隊隊員，職業巫師。”

　　果然……那時候奇怪的的拍照就是向宿舍裡面那個人發送信息嗎?

　　還有，巫師?那是什麽職業?可以隱藏自身靈力等級麽?

　　“我……不認識你……”我艱難地說道。

　　為什麽……這個男人會有這麽逆天的靈術，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非常抱歉，原本我也對你沒有惡意，但是，如今你們加入了水果籃子，趁著沒被發現，我不得不除掉你。”

　　“我沒有……”

　　一定有什麽辦法的……不管是體術還是靈力等級上我和小琦都有絕對的優勢，現在問題是這該死的究竟除了什麽差錯……

　　“你以為我會相信麽?水果籃子不可能會放著你們這麽優秀的苗子而不去招收，我不能冒險。”

　　“……”

　　聽到這裡，我明白了此時說什麽都是徒勞，如果換成是自己，不管加沒加入，的確隻要有可能，關系到自身性命，大多數人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動物的本能:趨利避害。

　　“還在好奇為什麽你們會變成這樣嗎?很簡單，我在你們的水裡放了點東西。”

　　不可能，今晚的那些水是類似於家用那種大桶裝的純淨水，如果加在那裡面，那麽大部分人都會喝到的，更何況，大多數的藥劑是不會對我產生作用的。

　　“一般的‘東西’當然不可以隨便亂加，那樣會露陷的。”看到我不相信的表情，周偉傑得意地解釋道:“不過這對於我們巫師來說不是什麽問題，隻要在配置的時候加入一些你們的頭髮什麽的，這種麻醉劑就只會對你們生效了。”

　　利用了基因的唯一性嗎……

　　“知足吧，配置這東西幾乎抽光了我身上的所有靈力，你們的恢復能力還真是驚人，造這個情況來看，應該要不了10分鍾你們就能重新恢復活力了呢，所以，要怨，就去怨那群只會伸張正義的籃子吧。”

　　“影部，動手。”

　　“刷――”周偉傑身後的五名男子聞言立即抽出了背後的長刀，而我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麻木了起來，整個人昏昏欲睡。

　　不能睡……不要……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

　　意識開始漸漸模糊，我隻能不斷地提醒著自己，拚命催動著體內的靈力……

　　你還有小琦……她是無辜的……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現在你是她唯一的希望……你是姐姐……所以……給我打起精神來……

　　模糊的視野中，我看到那些男子已經走進了這邊，舉起了手裡的長刀。

　　不要――！！

　　“當！”

　　什麽東西被繃斷的聲音。

　　熟悉的血腥味開始彌漫開來，我強撐著睡意睜開眼睛，卻看到原本和自己一樣躺在地上的閉小琦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了起來，手裡握著一把有些類似鍾擺的奇怪的武器，整個人滿身都是血跡，身上的氣息無比凌亂。

　　“不要……碰我的姐姐……”

　　原本非常可愛的聲音變得異常的沙啞和沉悶，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閉小琦低著頭，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隻能看著鮮血一滴一滴地從她的下頜淌落在地。

　　“你們……都要死……呵呵……咳……”

　　“小琦……”直覺告訴我現在小琦的情況非常危險，我想不明白為什麽她體內的靈力會一直在瘋狂亂串，而且這麽多血是從哪裡流出來的?她受傷了?

　　“怎麽回事?偉傑，你不是說她們至少要10分鍾才會清醒嗎?”

　　“應該是用了什麽秘術，不過沒關系，沒看到她快死了嗎?你們該不會害怕一個小女孩吧?你們倒是上啊，先說好，我是巫師，沒有攻擊力的。”

　　那些持刀的男子猶豫了一下，再次握緊了長刀。

　　“咻――”

　　“噗――”

　　坎坎躲過了五人的這一次攻擊，小琦找了個機會踢向了其中一人，自己卻因為重心不穩而差點摔倒。

　　血……好多血……小琦你不要嚇我……

　　不知道為什麽，小琦的身上一直在向外湧現著血花，僅僅這一會兒的時間，這個小結界的地面便被她的鮮血染紅了，可以感覺得到，小家夥隨時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支撐不住。

　　“哈哈哈……所以我說了強行破除巫師的巫術是需要代價的，你們還猶豫個屁啊趕緊上啊。”

　　看到小琦對他們構不成多少威脅，周偉傑一改之前的平靜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濃烈的嘲諷。

　　不要……

　　你是姐姐……起來……起來啊……

　　“兩隻小蘿莉，對不起了。”

　　明亮的刀鋒，死亡的光影在徘徊。

　　姐姐……姐姐……

　　想起之前和小家夥的種種，沒有心的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心髒的部位好疼好疼……

　　“永恆……黑暗……”

　　“天怎麽黑了?”

　　“偉傑?你搞什麽?”

　　“我靠不關我的事情啊，我們巫師不是專業的幻術師好嗎?”

　　小琦……快走……離開這裡……

　　釋放完領域之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全身上下劇痛無比，喉嚨也發不出絲毫的聲音，此時我的心裡只希望小家夥能趁著靈力還受控制趕緊從這裡逃出去。

　　“呵呵……哈哈哈……”

　　黑暗中，閉小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抬起頭，緋色的眼眸裡彌漫著瘋狂的殺意。

　　“你們都要死……哈哈哈……”

　　“噗――撕啦――”

　　將手中的武器狠狠地刺進其中一名男子的胸膛，並在對方剛準備放聲尖叫的時候一口咬住了對方的脖子使勁一扯，一個完美的弧度，這名男子的兩根大動脈直接被截斷，紅色的血花噴泉一般灑落半空。

　　“陣倚，你怎麽了?你在哪裡?陣倚?”

　　“哢嚓！”頭顱別踩碎的聲音。

　　“噗――”

　　一道紅光閃過，又是一名男子死於非命，沾滿鮮血的頭顱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噗通落地。

　　“呵呵呵……哈哈哈哈……”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陷入瘋狂的閉小琦，臉上帶著狂虐的殺意和笑意，兩隻美麗的大眼睛閃著血紅色的亮光，在黑暗中如死神一般收割著周圍的生命，密不透風的結界裡回蕩著那可愛又狂亂的笑聲。

　　“嗤――”

　　這一名男子死得更為乾脆，根本感覺不到小琦接近的他被那柄奇怪的武器攔腰截斷，膽液腸子混合著血液暴雨般傾灑，巨大的疼痛使他直接陷入昏迷。

　　“呵呵呵呵呵……肮髒的人類……哈哈哈……”

　　“呵呵，哈哈哈哈……”

　　無盡的怒火使得小琦根本不滿足於單方面的屠殺，即使是確認對方已經死亡，她依然要將對方的屍體撕扯到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才罷休，武器變成了作為先手的工具，那雙小手才是用於真正的虐殺。

　　“呵呵……呵呵呵……”

　　“好紅……好甜……”

　　影起影落，血花紛飛。

　　小琦……

　　這個世界怎麽了……

　　誰可以告訴我， 為什麽這個世界會存在著善與惡……

　　什麽是善，什麽又是惡……

　　“哈哈哈哈哈哈……”

　　“人類的身體……哈哈哈哈……”

　　直到將五人都撕扯成一地的碎肉，閉小琦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血紅的目光轉向了結界裡僅剩的那名自稱巫師的周偉傑，而此時的我也再也沒有力氣維持黑暗領域，隻能虛弱地趴著以模糊的視力看著自己前方的閉小琦。

　　“我……別……別殺我……”

　　直到這時周偉傑才想起撤銷結界，回到教學樓頂，踉踉蹌蹌就要往回跑，一把靈力長槍便如死神的鐮刀一般貫穿了他的腦袋，白的紅色液體噴射一地。

　　“姐姐……”

　　拖著滿是鮮血身子坎坎走回我的身邊，小琦那嬌小的身體便再也支持不住，向著堅硬的水泥地面，倒了下去。

　　“小琦……”我掙扎地爬了過去，讓身上滿是傷口的小家夥的躺到了自己的懷裡。

　　勉強睜開眼睛，閉小琦向我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姐姐……要好好活著……”

　　“不要！”我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大起來:“我不許你死，聽到了沒有！”

　　小家夥歪著頭想了想，然後點了一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姐姐……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