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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萌主》No、五十五所有肮髒所有善良
  2012年12月11日,上京,小雨。

  重回上京,這裡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溫馨,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就是夜裡一個人在大街上行走的時候經常會有人來詢問是不是需要幫助什麽的,也看不到多少流浪墮落的人,即使是在周圍一個人一部車都沒有的情況下,這裡的人也沒有闖紅燈翻護欄。轉了一圈,手飾沒有提示周圍存在什麽扭曲,我坐到了路邊一個用於休息的長椅上,準備在這裡小小地休息一下。

  這座城市的綠化做得很好,難得的是,那些綠化看不出多少人工種植的痕跡,旁邊也沒有什麽“請勿踩踏”一類的標語。前幾次來上京,我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些蟲子的身上,並沒有完整地觀察過這個城市,此時作為旅人,走過的城市也有好幾十座了,上京無疑是其中最優秀美麗的地方。我很想看一看白天的上京,但是也只是希望而已,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休息夠了,我離開了這條馬路,按照徐子陽給的地址找到了之前她目睹了華蓮地下交易的地點,這裡是位於上京北部一條大河上邊的跨河大橋上,由於再往北就是郊外,橋上幾乎看不到什麽行人車輛,周圍也沒有任何的居民樓小區。雨夜下的大橋仿佛一頭冰冷的鋼鐵巨獸,在轟隆隆咆哮著的大河上傲然站立,我跳上大橋頂端的鐵索,覺得定在在這種地方做交易的不是腦袋被驢踢過就是天生傻的,這裡吵得跟鬧市似的,你們確定不會在這樣的環境下少聽了什麽嗎?

  “你果然在這裡。”

  就在我冒著雨站在橋的頂端俯視著這個城市的時候,身後便響起了華蓮那帶著三分惋惜三分嘲諷三分疑惑的聲音,我沒有轉身,也沒說話,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繼續裝做經常做這種事情的樣子,沒有對身後人的話做出任何的回應。

  他會過來是正常的,任何人被其他人一直惦記著心裡肯定會不舒服,更何況是華蓮這種下邊還率領著一大堆兄弟的人類,他只知道我認識徐子陽,所以,要想找我也只能到他認為徐子陽知道的地方去找,也就是這裡。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華蓮用的是絕對命令的語氣,這和他之前的做派一模一樣,不容質疑,唯我獨尊,就是這樣狂妄的態度和語氣,很容易就會讓人非常的火大,不過畢竟我已經經歷過幾次,也學會了冷漠和淡然面對。

  這個世界不存在所謂的理所當然,我愛小琦,不代表小琦就一定要愛我,我從來都不指望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付出會帶回多麽等值的回報,那只是一種期望,不是交換。沒有人會是你的誰,相對的,我也不是任何人的誰,一廂情願而已。

  我召喚出岡格尼爾,落下橋面,當著華蓮的面在鋼筋大橋的中央畫了一個十字,然後,狠狠地轉身將長槍指向了身後的華蓮。

  “鏘!”

  詭異的紅色長槍刺開空氣,帶起一道緋色軌跡,最終停在了我的胸前,槍尖直指前方的黑衣男子。

  雨越下越大,劃過帽沿,淋濕手腕,在岡格尼爾上匯聚成一道道帷幕,滴落在地。

  “嘩嘩嘩……”

  我已經迷路了。

  最初的夢,那些昔日一直在尋找著的幸福,如果時光倒流我還能抓得住什麽……

  和我不同的是,瓢潑的大雨完全浸濕了華蓮的黑色風衣和連衣帽,水珠不停地在他那變換莫測的苦瓜臉上劃過,看著我,這名對我而言其實並不怎麽熟悉的中年男子終是頭一次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很希望我死?”

  我依舊沒有說話,我覺得自己的意思已經很直白了。如果連這樣的人都殺不掉,我也就沒有任何的必要去見小琦了。

  “黑十?真是個有趣的名字。”將口袋裡的兩把匕首摸了出來,華蓮面對著我緩緩地擺出了進攻的姿勢:“傳聞黑十一出必傷亡,也罷,就讓我好好和你這位黑暗萌主好好玩玩。”

  這樣的敵意,在你的眼裡只是玩而已嗎?

  向前一個跳躍,同時在半空中借助翅膀的揮動做了一個360度的前空翻,將所有的衝擊力都積蓄到了槍尖,眼看著就要達到最佳位置,手中長槍便是狠狠地朝著華蓮猛劈了下去。

  讓人牙酸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我看也沒看便知道這一記攻擊已經完全落空,趁著槍口還保留著向前的衝力,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槍尖指地再度朝前一個騰空翻,並在落地的瞬間迅速轉身:“神槍!貫穿之槍!”

  “什……”瞬移到身後的華蓮完全沒想到我竟然這麽熟悉他的套路還能做出反擊,一時間也忘了躲避,匆忙中將兩把匕首橫在了胸前試圖格擋岡格尼爾的衝擊。

  “當!”黑夜下,耀眼的火花從槍與刃的解除位置噴湧而出,華蓮左手邊的匕首成功地攔在了岡格尼爾的前方,卻完全阻擋不了神槍的前進,巨大的衝擊力將這名黑衣男子帶飛了出去,潮濕的橋面上被帶出了兩道長長的軌跡。

  卡嚓……清晰的金屬破裂聲傳來,電光火石中,發現了什麽的華蓮撤掉了匕首上靈力的供給,左手那把用於格擋的匕首也在同一時間裂成了兩半。

  我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再度持槍衝了上去,並在半空將槍換到了左手之上:“神槍!夜王神舞!”

  這也是岡格尼爾自帶的技能,在漫長的旅途中我漸漸地發現,右手持槍所領悟的槍法大多用於投擲,而左手持槍則用於近戰,對手是能力上完全克制我的“冥殿”成員,我沒有必要留手。

  “叮叮叮叮……”

  華美的長槍帶起陣陣鋒芒,以堪比疾風的速度眼花繚亂地在三秒內刺出了近三十槍,槍槍迅捷直擊要害,卻被下方的黑衣男子用一把匕首完美地格擋了下來,早已料到了結局的我在最後一槍刺出去的時候故意向前邁了一小步,露出了毫無保護的胸口,然後直接就朝著華蓮的身後刺了一槍。

  “叮!”

  翻轉的匕首在雨中劃過一條拋物線,落下了橋下奔湧的的河流裡。

  “你能預知我的動作?”失去了武器的華蓮一如既往的沉著,臉色陰沉地從小腿部位的夾層裡再度摸出兩把匕首:“看來你的準備工作做得很不錯嘛小家夥。”

  我沒有說話,小心地看著這個距離自己不足一百米元的黑衣人,這點距離對他而言就是一秒左右的事情,而且,他的主動進攻我完全沒有招架的可能,剛才之所以能在對拚中取得優勢,完全是因為我早就清楚了他性格的緣故。

  多疑,謹慎,自傲。

  故意露出那樣的破綻,因為是第一次交戰,華蓮肯定會因為過度的懷疑而不會利用這次攻擊我的機會,而且還會退後或者離開地面,這時候我攻擊他的身後或者我的身後就有很大的可能擊中他,值得慶幸的是,我成功了,只不過這次攻擊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小心了,小蘿莉。”

  在說完這句話的下一刻。華蓮便來到了我的身前,手中匕首直接對準了我的心臟部位——

  “噗。”

  我沒有閃避,也沒有凝聚出靈力去防禦,而是任由這把匕首刺向了左胸口。

  “你……”

  再次出現了和預想中的一樣的情形,華蓮看到我就這麽完完整整地讓他攻擊要害而出現了0.5秒左右的猶豫,我趕在這一瞬間單手握拳轟在了他的小腹上把兩人的距離拉開,順帶再加上一個用盡了全力的側踢。

  “哢——”非常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華蓮那接近一米八的魁梧身軀就這麽被我踢飛了出去撞到了橋邊的護欄上。

  “砰!”

  我喘著氣,左手拿槍,在確認了短時間內對方不會再度發起攻擊後,小心地看了一眼胸口上的血跡。

  好痛……那把匕首究竟是什麽道具,竟然可以無視衣服的防禦,看來計劃要更改一下了,如果剛才不是他猶豫的話,現在的我胸口可能已經被刺穿了。

  兩次教訓後,簡單的逆向欺騙應該已經瞞不了他了,我卻依然沒有完全打倒他,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你不是人類……”華蓮的此時的樣子有些淒慘,下半身扭曲著躺在橋邊半天沒站起來,面露猙獰:“你沒有心臟,為什麽……”

  “是呢,我沒有心。”劇烈攻擊之後,我用冷淡的語言來掩飾自己身體的不適:“很奇怪嗎?”

  “呵呵……”華蓮捂著腰部扶著護欄勉強站了起來,看著我,笑的有些自嘲:“別誤會,我只是不希望由你這樣的女孩來承擔世界的罪惡罷了。”

  你有這麽好心?

  聽了這段話後我差點沒笑出聲,誠然,如果之前彼此不相識,我又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女孩,聽到有人對自己這樣說,或許心裡多多少少都會冒出些許感動,但我不是,你也不是,迷失的劇本和迷路的演員,只會演繹出悲傷的結局,更何況你我的世界裡本來就不應該存在著仁慈。

  我遇到過很多的人,看到過很多的事情,人在面對其他陌生同類的時候都會表現得非常的慈祥和藹,親易近人,但是一旦在同伴們面前就會原形畢露,無論是辦公室裡老師面對叛逆的學生,還是酒店裡老板面對犯錯的下屬,我不知道那是虛榮還是天性,我隻記得人類是最複雜的生物,沒有之一。

  我還是幸運的,不用去猜測那些笑容裡的真偽。

  “怎麽?這樣的傷就讓你沒辦法了?”看我呆在原地沒有動,前方的華蓮顫抖地站直了身體,一如既往地嘲諷道:“像你這樣的小公主,不是都應該呆在那些皇宮撒嬌麽?還是說,你比較喜歡那種被人追捧的生活?”

  聲未至,人先到,不知什麽時候恢復了體力的華蓮帶著濃鬱的黑暗氣息用我無法察覺的速度飛撲到了我的面前,雙手間亮起了黑紅色的光。

  “像你這樣的人,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做你們的天堂夢吧,這個世界,由我來主宰!”

  狠狠地一拳朝著我的胸口揮了過來,失控狀態下的華蓮兩眼布滿了血絲,看起來分外的嚇人。

  我知道自己躲不掉他的任何攻擊,只能雙手交叉護胸,堪堪擋下了這一拳,劇痛傳來,身體因為劇烈的衝擊不由地後退了一大段距離,撞到了橋上的一處廣告牌上。

  “被八個城市驅逐,那種孤苦無依的孤獨……”

  又是一個衝刺來到我的身前一拳向著我的腦袋打來,我條件反射就是一個閃避。

  “轟!”

  冒著黑紅色光芒的巨大拳頭炮彈般擊中了廣告牌上邊的玻璃護壁上,在破碎紛飛的玻璃碎渣中余威不減地擊穿了後邊的電子線路板,青煙冒起,亂雨霏霏。

  話說我竟然躲過去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一個拳頭卡在廣告牌裡的華蓮,感受著對方身上越來越混亂的靈力氣息,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不是他?不可能啊,明明樣子和靈力波動都是一樣的,攻擊的樣式也是如出一轍,這個人絕對是之前的冥殿“鑰匙”華蓮沒錯。

  但是為什麽我能躲避他的攻擊?

  “那種看待流浪貓一樣的眼神……”

  一腳踹開廣告牌,旁邊的華蓮又是一拳揮了過來,再次被我輕松躲過。

  “那種無家可歸的悲哀……”

  衝拳擦過我的臉頰,將身後的橋護欄擊出了一個凹槽。

  “你們還在等什麽,上啊。”

  隨著華蓮的一聲怒吼,所有被我感受到了的在附近埋伏著的人類都紛紛拿著手槍跳了出來,不約而同地在我的身邊圍了一個圈,黑洞洞的槍口在雨水下泛著森冷的光。

  “呵呵,正義的使者?我們可不是那些屁股都不會擦的渣滓。”拳頭上淌落著血滴,面目扭曲的華蓮撥開人群的包圍圈走到了我的面前,以為我已經走投無路的他大手一揮打算學電影裡那些明星一樣把我舉起來,被我一個後撤躲了過去。

  “砰砰!”

  兩聲槍響,均打了個空。躲開了子彈的我取消了身後的幻術,張開翅膀飛到了半空之中,淡然地看著身下的某人道:“我不是正義的使者,我想找的人只是你而已,華蓮。”

  霎時間,一雙雙恐懼的目光紛紛被我吸引了過來,華蓮則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估計在他的心裡,我是為他們所做的的壞事而來的,黑十這個名字包含著揚善除惡的英雄的形象,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天的他才放棄了和我的正面交鋒,選擇回來另做準備。

  “我不管你們之前做過什麽,那和我沒關系,我找的人只是華蓮,要不要離開請自便。”

  我揮動著雙翼,由雨水所組成的簾幕被翅膀切割成了霧氣,灑落在眾人的身上。

  我的確不知道這群家夥做過什麽事情,也不知道在新的世界裡華蓮又有過怎麽樣的過去,畢竟我自己也背負著罪孽,無緣審判者,我只是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

  在城裡,很多人會自然地認為,那些黑暗組織啊街頭混混什麽的,全殺了就好了,不需要什麽理由。事實上,畢竟他們也是這裡的一員,其中的某些人還有可能頗具影響力,貿然刺殺,城市的平衡就很容易會被破壞,之後會發生什麽誰也無法預料——當然,這只是相對於社會而言,對自然界毫無影響。

  “你想製造內訌?”下方的華蓮嘲諷地咧開嘴笑了,盡管在我看來,他加快了跳動的心已經暴露了他此時的恐懼:“果然還是小孩。”

  我張開了領域,在暗下來的世界裡,故意用冰冷的聲音說道:“現在你們都是一樣的,誰也看不到誰,領域將在五分鍾後解除,是去是留請三思。”

  很多時候,我們都是一樣的。

  當天空完全黑下來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你是誰,曾經做過了什麽,生物的本能一向都是趨利避害,從這點上看,沒有人是正確的。

  也就是說,就算這些人趁現在跑了,也不會被同伴們看見,誰也不清楚你究竟是提前跑了還是在華蓮死後才逃走了, 的確,我也想借機測試一下華蓮這個名字在群眾中的影響究竟達到了什麽樣的地步,我需要一個參照物。

  最終的結果是,再度亮起來的世界,華蓮的身邊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人類對於陌生的事物總是心懷畏懼,更何況這些人類原本的生活就是四面楚歌。

  黑十有那麽可怕嗎?那些媒體都是怎麽宣傳的。

  我落地,將長槍指向了正低著頭的華蓮的腦袋上。

  由於擔心是不是有什麽陷阱,我沒有動,對方也沒有動靜,兩邊就這麽保持著彼此的姿勢靜立了有三十來秒,之後,我眼前的華蓮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把手槍,頂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砰——”

  ……

  一直都很討厭下雨天。

  因為如果下雨的話翼翼就只能呆在冰冷的結界裡,自己一個人跟自己說話。

  嘛,翼翼是沒有朋友的嘛,只要習慣了就好了。

  仿佛又看到了那不曾存在過的希望,每天都欺騙著自己,麻木著自己,在陌生的迷宮裡自娛自樂,在沒有方向標的道路上獨自旅行。

  如果就這樣一個人流浪下去,好像也是挺不錯的……

  這麽想著,我張開了結界,將手裡的手槍遞給了裡邊的影子:

  “保管好這個東西,可以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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