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就在那裡。
不會走,不會跑,也不會動。
大門外面的路,很寬,很長,加上雪已除,從裡面一眼可以望很遠。
從裡面走出去的人,按理說,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
然而。
已經出去了七八個人,路上卻連個鬼影也沒有。
人,去哪裡了?
人,到哪裡了?
細思極恐!
小玲兒本來只是懷疑,對於何家的大門沒有門,她認為是有古怪的。
古怪在什麽地方,小玲兒不知道。
她阻止別人出大門,只是出於謹慎。
沒想到何家的大門,不是古怪,是凶險。
沒有人敢在不相信,何家的大門有問題。
也就沒有人敢在走進大門。
大門,就是一個陷阱。
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小玲兒。
小玲兒心中也是直發窘。她也不知道,這個大門為什麽這樣古怪。
再說,我也不過還是個孩子,不是什麽都知道的。
後有追兵,前有鬼門,剛因小玲兒殺死冷小三而生出的一點希望,又破滅了。
在大廳裡,這些何家的所謂的客人,被殺死一大半。
向外衝的時候,又死了十幾人。
從鬼門裡又消失了七八個。
現在,他們這群可憐的客人,還不到五十人。
不誇張的說,再有一番攻擊,恐怕就剩不下幾個人了。
“二牛。”
小玲兒忽然有了師父的派頭!
這裡人很多,靈真派雖然可以一團和氣,可是決不能讓其他門派說三道四。
胡二牛當然不生氣。
他本來就是小玲兒的徒弟,還一直為小玲兒,沒有把他當徒弟對待,而有點鬱悶呢。
“師父!”
胡二牛答的很乾脆,很開心,也很興奮。
小玲兒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盒子裡是一個比拳頭小一些的,好像是一塊石頭。
“二牛,你把這個,砸在大門的房頂,越大力越好!”
讓胡二牛跳高跳低,肯定有難處。
可是讓他砸個石像,砸個石頭,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
小玲兒小心翼翼的把石頭放到胡二牛的手裡,示意他握緊,然後小心謹慎的從上面取下來一個小東西,立即說道:“快!”
胡二牛甩開膀子,大喝一聲,宛如晴天霹靂,手中的石頭像流星一樣,狠狠的砸在了大門的房頂。
接著就是驚天動地的響聲。
所有人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響,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聽力。
同時,整個大門轟然倒塌。
眾人因為耳朵受到震動,聽不見其他聲音,可是他們的眼睛卻沒有問題。
眼睛沒問題的人,自然可以看見在這一聲爆炸中,有多少斷腿殘肢像下雨一樣,落滿了地面
。
這,究竟死了多少人?
怪不得冷星十三妖的人撤的人才乾淨利索。
原來,這個大門,居然是隱藏著那麽多的人。
大門,不大。
埋伏,很多?
怎麽做到的?
那些本來也想闖出大門的人,這一會,不是一般的僥幸。
他們望著小玲兒,心裡的震撼,可想而知。
一個年紀輕輕的的小姑娘,怎麽會懂得這麽多的東西?
其實,小玲兒也不知道。
這個大門究竟有什麽古怪?
這個大門究竟是什麽陣法?
小玲兒一點也不知道,
不清楚,不了解! 而只是因為,小玲兒夠幸運!
不知道是什麽陣法,就不會破。
就是知道了是什麽陣法,也不一定有能力破!小玲兒既不知道,也自付沒有能力。
小玲兒沒有把握破陣。
於是,她決定炸陣!
不知道是什麽鬼陣法,也不會破,那唯一的選擇,就是炸掉這個鬼門。
你不是厲害,沒人知道是什麽嗎?
你不是牛的很,沒人知道怎麽破嗎?
那我就把你炸掉?
我不破,隻炸!
小玲兒正好帶有撼雷堂的天毀地滅。
說巧不巧,這顆天毀地滅,是小玲兒在山湖莊園,張一留送給她的。
據張一留說,當年他無意中救了撼雷堂堂主施雷弓,臨走時,就把自己身上的這顆威力驚人的天毀地滅送給了他。
撼雷堂在江湖神一樣的存在。
如果惹了撼雷堂,就等著所有的一切,被夷為平地吧。
此時此刻,小玲兒毫不猶豫的就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天毀地滅給用了。
如果張一留知道,不知道要搖多少次頭。
如果撼雷堂堂主施雷弓知道,不知道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麽。
不管他們怎麽想,小玲兒卻以為,這顆天毀地滅,用的正是好時候。
炸了何家的鬼門。
毀了何家的鬼陣。
保住了幾十條人命,真是用的好,用的秒,用的呱呱叫!
爆炸聲過後,依然可以聽到轟隆隆的震天響,尤老板在一邊大聲的嚷道:“雪崩了,雪崩了,這下更是逃不了了。”
本來還有些喜色的眾人,立時沒了笑容。
每個人自然而然的想到,衝出何家又如何, 還是走投無路啊。
天毀地滅,不但把何家大門炸毀,同時,堅固的院牆,也被炸塌了一大段。
院子外面厚厚的大雪,看的清清楚楚。
“大家快走!”
小吆喝一聲,率領著眾人急匆匆,跨過倒塌的院牆,向外面奔去。
出了何家的院子,才發現消失的八個人的屍體,一個個倒在雪地上,早就沒有了氣息。
何家的追兵,也不見了蹤影。
小玲兒與張小雅,林小花,還有胡二牛,跟著尤老板,急匆匆的向客來客棧走去。
一回頭,後面居然跟著一大群人。
所有的人全部跟在他們的後面,湧進了客來客棧。
這個時候,誰都知道,與這個常在心在一起,可是最安全的。
客來客棧房間雖然不多,可是讓這四十多個人住下,還是不成問題的。
如果是平時來這麽多客人,尤老板肯定會笑開了花。
如今,看他的樣子,如果不哭,就是夠堅強。
以為所有人在客來客棧住下,也就意味著,化恩鎮的客來客棧,就是何家的敵人。
與何家作對有什麽後果?
這個,就是動動指頭,也能夠想到。
不過,尤老板也不在乎了。
他是這樣對小玲兒說的:
“常姑娘,就是他們不來,我也沒辦法再在化恩鎮待下去了,這個仇人,已經定了!再說,如果不是您,我現在已經死了。允許他何無歡殺我,難道就不許我悠閑悠閑嗎?”
這個,也是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