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焦飛雲的運氣太差了。
他幾乎拿出了全部家底,天山銀蓮,雲南霧盈花,還有柳如命的銀絲蛇,結果呢?
小玲兒依然安然無恙的站在他的面前。
焦飛雲自己卻中了銀絲蛇的毒,很可能會朝不保夕。
“焦大人,為了除掉我,你確實下了血本,可是你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嗎?”
焦飛雲的心在流血。
這會給自己說什麽大道理!
難道這個小丫頭不知道,江湖中拚的是拳頭。
誰的拳頭硬,誰就有道理。
“我焦某人,自問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怎麽不能多助,怎麽不能得道!”
焦飛雲說的很有底氣。
他為官十幾年,當真沒有做過欺壓百姓的事情,當然了,湖匪除外。
他不做,換個人也會做。
焦飛雲沒有把這件事情安在自己頭上。
“為了一己私利,陰謀禍害國家,挑起戰亂,難道不是傷天害理?”
小玲兒很生氣。
明明做了最大的惡,焦飛雲怎麽還敢自譽清白。
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已經厚顏無恥到極致。
焦飛雲什麽都明白,也什麽都知道。
可是他已經做了選擇,沒有回頭路。
小玲兒不是他,他也不是小玲兒。
焦飛雲有焦飛雲的路。
小玲兒有小玲兒的路。
誰的路直,誰的路彎,現在誰能說的清。
小玲兒說的話,無非是要給他按上叛亂的罪名,以便名正言順的抓他。
可是,她憑的是什麽?
焦飛雲當然是不服氣。
“金神捕,您老人家官居高位,想殺鄙人,不用亂按什麽罪名就可以了,何必枉費心機,找什麽理由。”
殺就殺吧,罪名我焦飛雲可是不承認。
小玲兒知道焦飛雲不會承認,也沒有想著他承認。
兵部尚書魏大人已經把焦飛雲的罪證搜集齊全,可是小玲兒沒有去拿,也不需要去拿。
事態嚴重,非常時期當然要用非常手段,可不是講證據擺道理的時候。
隻憑焦飛雲縱子行凶,肆意妄為,敢直接帶人去監牢內除掉自己,就不需要再給他講道理。
道理是給願意講的人說的。
這一會不需要太講理。
“有兩條。”
小玲兒又舉起兩根手指頭。
焦飛雲皺了皺眉,看著小玲兒,沒有說話。
“第一個,你縱子行凶,濫殺無辜,我要追究你的責任。”
焦行遠在洞庭第一樓上,殺了樓上吃飯的客人,這一條,就是死罪。
焦行遠死了,可是焦飛雲是他的父親。
無論如何,也要追究焦飛雲的責任,誰來都一樣。
焦飛雲自己也知道,他的仕途,如果沒有上面的人幫他,基本到頭了。
運氣好的話,可以保住性命。
運氣不好,別說當官了,命也會沒有。
所以,焦飛雲才決定破釜沉舟,準備拚個魚死網破。
只要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就不會被人放棄。
這一點,焦飛雲早就不在乎了。
所以他不屑的哼了一聲。
“第二個,你多次企圖謀殺本。。。官,眾目睽睽之下,你休想再狡辯,也狡辯不了。”
小玲兒本想說焦飛雲企圖謀殺本姑娘,可是一個小姑娘有什麽打緊,
當然沒有謀殺朝廷命官罪行嚴重。 所以小玲兒,當仁不讓的自稱本官。
如果金神捕不能稱為本官,那還有什麽官可以。
“說完了?”
焦飛雲不鹹不淡的問道。
“如果你想聽,那我再告訴你一條。”
小玲兒伸手把心劍拔在手中,用劍指著焦飛雲大聲喝道:“焦飛雲,兵部尚書魏大人已經率兵圍死了君山上的湖匪,別在做夢造反的事情了!”
小玲兒的話,猶如晴天霹靂,震得焦飛雲身子一晃。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預感,可是真的確定了,焦飛雲還是感到震驚。
小玲兒的話,已經徹底打消了他的僥幸心理。
焦飛雲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麽。
可是也很奇怪,小玲兒怎麽能輕易的透露出如此重大的機密。
小玲兒敢這樣說,自然有她的道理。
無論是魏大人,還是西門陽,他們得到的消息,都是焦飛雲已經下令,最遲明天,城內的人馬就要起事。
城內行動,那君山上的湖匪,恐怕也會一樣。
裡外呼應,要鬧個天翻地覆。
所以魏大人才不得不去求小玲兒。
只要小玲兒答應,魏大人就能專心的部署剿滅湖匪。
湖匪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所以小玲兒料定,她只要一來到知府衙門,魏大人就會馬上離開老實鏢局,前去與軍隊會合,進行剿滅湖匪的行動。
為了給魏大人爭取時間,小玲兒才裝作一副要與焦飛雲講和的架勢,坐下來吃飯。
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
此時的魏大人,早就出了巴陵郡城。
可是, 焦飛雲的手下,還有一兩千人。
這些人大都是江湖中人,凶勇鬥狠,戰鬥力很強,而小玲兒帶的人,滿打滿算的也不過有五六百人,怎麽打?
自己可不能讓兄弟們白白犧牲。
凶惡的敵人,死一千個不為多。
自己的兄弟,死一個都會痛心。
所以,小玲兒就把魏大人已經出兵圍剿湖匪的消息,立馬放了出去。
不為別的,就是讓為了讓焦飛雲的手下喪失鬥志,渙散軍心。
果然,一聽到兵部尚書魏大人到了巴陵郡,親自帶兵剿匪,不知不覺中,焦飛雲的手下又散了一小半。
小玲兒說完這句話,沒有動。
焦飛雲也沒有動。
可是周圍的噪雜聲提醒他們,小玲兒的話,像一把利劍,刺進了敵人的心臟。
小玲兒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
焦飛雲急了。
原來已經走了不少的人,小玲兒這樣一說,恐怕會走更多的人。
可是,焦飛雲卻沒有什麽好辦法阻止。
殺人可以,叛亂卻不行。
焦飛雲知道規矩,也知道他請來的那些人的底線。
現在,除了他們自己人,那些花了大價錢的門派,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不過,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忠勇之士,足夠了。
焦飛雲往後退了一步,也拔出了自己的長劍。
黃山派,可不是只有破空掌。
也是時候,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見識一下自己的劍法。
黃山劍法,從來就不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