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草爬上了山坡,就到了一個平整的樹林裡,因為樹木密集的緣故,樹林裡十分陰暗,。
林子邊緣長滿了荊棘,林香草發現了動物的糞便,篤定了這荊棘附近,一定有東西。
搓了搓手,她興衝衝的去撿粗木棍,準備步陷阱。
四處查看後,她最終選了一個有洞口的地方,先將繩子的一頭放在洞口前,又找了離洞口最近的一棵大樹,將繩子的另外一頭,綁在了樹上。
林小山看她忙活著,時不時的幫林香草打打下手。
很快,她就將木棍照著圓的形狀搭了起來,將繩子栓成活的圓結,纏在木棍表面。
只要有東西跑過來,撞倒了木棍,繩子就會落下來。
獵物一旦被繩子套中,只要它稍微掙扎,就只會越套越緊。
當然,這也是林香草以前在書裡看到過,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背著背簍,林香草準備在附近再下一個獵套。
回頭一看,林小山不見了!
“小山!”左右看了一陣,還是沒有人影,她頓時急的大喊了一聲:“林小山。”
索性,這才剛剛喊了一聲,就聽見林子後頭傳來了林小山的回應聲,她趕忙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當看到林小山正背對著她在搗鼓著什麽後,林香草松了一口氣,故意冷著嗓門的問他:“林小山,你走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我要是把你一個人被丟在這裡,你準會被野獸吃掉。”
原本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到,林小山卻握著手心,神秘兮兮的朝她走來。
“阿姐,給你個驚喜,把手伸開。”
看著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林香草還想責怪他,頓時也不忍心。
斜了他一眼,她隻好蹲下來,配合著他將手伸開。
很快林小山就松了手,林香草感覺到有什麽軟軟的東西被他放在了手心裡,放眼看去,竟是一顆顆黃黃的野果子。
她記得,她以前還吃過這種野果子,好像叫黃泡!
“阿姐,那邊還有一大片呢,咱們吃夠了,再摘點回去,成不成?”林小山仰著腦袋看她,一張笑臉,因為興奮,裹上了一層紅色,十分可愛。
哪兒有不能的道理?
林香草點著頭,從附近摘了大葉子來裝東西,一面摘著黃泡,一面往自己嘴裡塞上一兩顆。
甜,和記憶中一樣的甜!
不過,這黃泡是個很矛盾的存在,本就生長在帶刺的枝乾上,果實倒是柔軟的很,稍用力一些,就會揉碎它,所以林香草摘起來也是格外小心。
等兩人吃夠了,又將所剩不多的黃泡一起摘了下來,竟又足足一大捧。
林香草抓了一些青草在背簍裡,又小心翼翼的將裝在乾淨葉子裡的黃泡放在背簍裡,姐弟兩這才重新找地兒下套。
找了一個有洞的山坡處,林香草照著之前的法子又開始設獵套,林小山則在邊上遞著東西。
等他們忙碌完後,姐弟兩又沿著山坡下走,一路采藥。
眼看著背簍已經快被甘草裝滿了,忽然之間,林香草竟在山坡上的大樹下發現了一株七葉一枝花!
這七葉一枝花又叫重樓,因開花時多為七片葉子,一朵花而得名。
它要是放在現代,那可是個稀罕藥材,只怕再多幾十背簍的甘草,也比不上這一株七葉一枝花呢!
也不知道這個時代,到底值錢不值錢。
林香草想著,連忙放下背簍,匍匐在地上,開始挖藥。
林小山被他這動作弄的一陣緊張,隻盯著七葉一枝花,也不敢開口,隻覺著,這東西是個貴重的。
待她將七葉一枝花連根挖起,
又小心翼翼的放在甘草上後,太陽已經在往山坡下落了。林香草帶著林小山一路往山下走,一面又琢磨著明兒個一大早就上山來看看獵套,畢竟,去晚了獵物要麽會被吃掉,要麽會被別人偷走的。
回去的路上,林香草竟在林家的茶地裡看到了阮氏。
她這二舅母居然在摘茶,林香草一陣詫異。
想想阮氏身子一向不好,陳婆子為了讓她懷上林家骨肉,一向讓她仔細將養著,如今這麽大的太陽,也讓她出來乾活兒,倒是奇怪。
帶著林小山到了茶地,林小山遠遠地就喊了一聲:“二舅母!”
阮氏抬頭一看是他們,臉上揚起了一絲笑意,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只等著他們過去。
林香草一走近,將背簍裡的黃泡拿出來遞給了阮氏:“二舅母,你吃點,我和阿姐也已經吃飽了。”
阮氏搖頭,心疼的看了林小山一眼:“二舅母還有很多活兒呢,小山留著自己吃。”
“二舅母,你就吃吧,不然小山會難過的。”林香草扶著阮氏坐到了一邊去,阮氏又驚又怕,這就要起來:“你友望表哥還等著這些嫩茶用呢。 ”
林香草知她定是害怕自己去林家告狀,忍不住道:“二舅母不信我?”
“沒有,沒有。”阮氏回答的十分沒有底氣,倒是只能由著林香草將她攙到一旁坐下。
林香草無奈,暗道這都是原主做的孽啊。
“二舅母,我已經把燈盞還你屋裡去了。”林香草想將破布的事兒一並交代了,又怕李長朔知道後,會糟蹋東西。
這時,忽聽阮氏低低的說了一句:“不急的,你長朔哥以後可能都不會去打更了。”
“為什麽?”難不成是那冰坨子想通了,決定跟林家脫離關系?
阮氏搖頭,不說話。
林香草也無心追問,猶豫了一陣,終是道:“二舅母,你幫小山做雙鞋子吧,我今天在外頭撿了一堆碎布,你可別告訴任何人,剩余的料子,你就給長朔哥多做兩雙吧。”
阮氏驚訝的看著林香草,像是沒有聽明白一般。
林香草知道原主對李長朔十分不好,沒害李長朔就不錯了,怎麽可能為他著想?
迎著阮氏困惑的神色,林香草乾咳了聲:“我也是死了一回的人了,自然分得清楚好賴,若不是二舅母幫忙,我和小山早就餓死了。”
阮氏恍然,心中暗道:這孩子,原來是因為那一點點的玉米面,不過,她的長朔也確實需要一雙鞋子了。
原本,林香草還怕阮氏拒絕,半響,終聽她哽咽著回了一句:“那就多謝香草了。”
“不用多謝,該謝的人是我。”林香草笑著擺手,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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