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草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冷著聲音開了口:“我娘在你這待上幾天,這是酬勞。”
這李長朔常常在山林裡穿梭,可沒少打著獵物,如今,見他掏出這麽個錢出來,林香草並無更多意外,只是覺著李長朔跟她想象中一樣有錢呢。
這可是足足有一兩銀子吧。這要是別的情況,她也就收了,可是,如今要照顧的人是阮氏,阮氏可幫了她和小山不少,這銀錢,她是不論如何,也收不下去的。
冷著一張臉,林香草將他的手推開去。
“這是什麽話,銀錢收好,我會照看好二舅母的,不用你費心。”
李長朔皺眉,沉沉的看著林香草,也不說話。
如果,她收了這銀錢,那一切都尚且好說,可她偏偏不收,李長朔倒是懷疑她別有居心了。
“林香草,若是讓我發現你打了什麽別的主意?”
“李長朔,你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我可是一片好心,有你這樣的嗎,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李長朔微愣,看她生氣的樣子,不像有假,難不成,當真是自己想多了?
正想著,卻見林香草攤手道:“拿來!”
“什麽?”李長朔滿臉的莫名,好好端端的,讓她拿什麽來?
“手帕。”林香草剛一說出口,都覺著自己像個被惹怒的小孩子,這一上了火,就要把送出去的東西收回來一般。
李長朔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她。
林香草雖不知道李長朔是什麽表情,可這時候,只要稍稍一想,也不難想的出來。
只怕的冰山正暗暗的譏諷她呢。
為了挽尊,林香草乾咳道:“那是我娘留給我的東西,我向來保護的很,上次是因為愧疚,才用來給你包扎傷口去了,你不會想要據為己有吧!”
越說到了後面,林香草的腰杆就挺的越發直了。
這古代的人不是最看重信物嗎?
這原本就是本尊保護的緊的東西,要問他要回來,倒也說的過去。
只是,李長朔果真是個悶葫蘆,站了半天也沒說一句話。
林香草當真是怒了,這麽一看,這人還當真不想還了?
林香草憤憤的看向他:“你不會當真是想要據為己有吧。”
只是,對上的目光去依舊是清冷一片,林香草頓了頓,又是不確定的補充了一句:“還是扔了?”
李長朔這個冰山怎麽會喜歡女兒家的東西,更何況,那塊手帕也就只有半塊。
最最重要的是,那手帕還是她的。
李長朔對她可以說是討厭入骨了吧,對推物及人,她又能對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能有多少好臉色?
心裡這這麽想著,冷不丁的,又聽見李長朔抿嘴道:“不過,我扔了。”
林香草瞪著他,忘了說話。
雖然,那手帕對於她而言,也不過是半塊手帕罷了,但對於原主來說,終歸是一個念想啊。
“不是,李長朔,這畢竟是我的東西,你要扔掉,是不是要提前跟我打一聲招呼?”
這麽說著,林香草就要朝著李長朔追上去,她要問李長朔要一個公道,誰知道,這時候,李長朔忽然轉過身來朝著她輕噓了一聲。
“外頭有人。”
他的目光冷冽,緩緩地指了指外頭。
林香才透過了窗欄縫,朝著外面看了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當真是有人!還有三四個人,月光掩映之下,林香草隻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張酷似林二水的臉。
林家終於還是來人了?
目光下意識的朝著另外兩人看了去,因為他們是背光的,
林香草看不真切,但此番倒也確定了一個事兒,那就是這些人中再沒有一個林家人。林二水這是夥著外人過來欺負她的?
“二水,哪兒有什麽鬼,瞧你娘怕成那樣,還說什麽也讓你來。”其中一個人打趣了一聲。
林二水有些不耐煩道:“這要當真沒有,我可不就是給你和香草那丫頭製造了機會?”
另外兩個男人陰笑了兩聲,緩緩地朝著她這邊走來了。
此時,外頭十分寂靜,林香草卻已經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了。
林香草如何也沒有想到,林二水竟會夥著外頭的男人來欺辱她,她這算是哪門子的小舅舅,根本就和外頭那些個偷雞摸狗的混混沒個兩樣。
眼看著李長朔這就要衝出去了, 林香草連忙拽住他:“我讓你買的白磷呢?”
李長朔微愣,終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出來了。
林香草將早些時候準備好的雜草球拿了過來,打開了白磷的瓶子,往雜草球上抹了一點白磷,這就偷著往院裡扔去。
李長朔對於她這個行徑,很是不解,卻也沒有張嘴說話,隻由著她去了。
林香草足足的扔了十來個草球後,林二水終於爬進小院裡了。
林香草將窗欄支了一個小縫,隻透過了這小縫看去,很快,就看到高牆上陸陸續續的跳下來了兩個人。
那三人緩緩地朝著林香草的寢屋走來,透過月色,林香草總算是看清楚另外兩個人的模樣了,其中一人郝然就是吳柳青的侄子99,另外一個則是村裡的無賴麻賴子!
“你這個舅舅,倒是人魔狗樣的,夥著外頭的野男人來糟蹋自己的親侄女。”李長朔淡淡的說了一聲,只是,這話聽上去,要多冷就有多冷。
林香草抬頭,看了剛剛說完風涼話的李長朔一眼,忍不住撇嘴。
“你是第一天認識他的?消停一些吧,有好戲看的。”
林香草勾唇,她倒是不怕林二水,畢竟,自己身邊不還有一個高手嗎,以前他會不會幫自己,那是難的說,可如今二舅母還躺在她這屋裡,他還想讓自己去幫忙照顧二舅母呢。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李長朔也一定會護她周全的,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只是,一旁的李長朔倒是越發難以理解了。
以往,林二水稍稍一句重話,她就怕的不行,如今怎麽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難不成,當真想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