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販聽了這話,頓時沒好氣道:“什麽叫借,我又不認識你,小姑娘,這年頭裝可憐可是沒用的,你要想牽這馬兒走,你就得掏錢出來。”
“多少錢。”林香草急的不行,伸手朝著腰包裡掏了掏,今天也不過賣了百來文錢,哪兒有什麽錢買一匹馬!”
正想著要不要跟老板說說,給點押金,租用一天,沒想到,那馬販徑直就說了一句:“小姑娘,我這裡概不賒帳,一匹馬一兩五文錢,錢貨兩清,否則免談。”
林香草聽了這話,整個人的面色頓了頓:“這,老板,你看。”
“不行,說了概不賒帳。”那馬販根本就不給林香草多說話的機會,不耐煩的回了林香草一句,做勢就要趕人了。
林香草不免懊惱,如今明明就看出了陳喜仁有問題,偏偏又讓他跑掉了。
正當想著,卻聽身後,趙九重那熟悉的聲音傳來:“老板,跟你打聽個事兒,剛剛是不是。”
“趙大人!”林香草回頭,無比激動的喊了他一聲。
趙九重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一時之間,整個人都愣了愣。
“趙大人,趕緊牽馬,陳喜仁剛剛從這裡離開。”林香草也顧不得跟趙九重多解釋什麽了,隻草草的跟她說了一聲。
趙九重微愣,趕忙去摸錢袋。
“趙大人。”那馬販愣了半響,終是朝著趙九重喊了一聲。
林香草發現趙九重在身上摸了半響,也沒有摸出一文錢出來,忍不住道:“大人,你該不會沒帶錢吧。”
這馬販根本就不會買帳的!
林香草鬱悶不已的看向趙九重,只見趙九重朝著她點了點頭,林香草頓覺哭笑不得。
正覺無奈,偏聽那馬販道:“趙大人,沒帶錢不打緊的,你看上了哪匹,直接牽走就是了,不礙事的。”
林香草錯愕的看向馬販,只見對方臉都快笑爛了,擺明了就是在討好趙九重。
“那就多謝了,我用用就還回來。”趙九重說著,還當真是要去牽馬。
那馬販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的。”
說話間,還主動幫著趙九重挑了一匹快馬。
當趙九重牽著馬兒翻身上去的時候,他看到了林香草,目光朝著馬販那處看了看,似是要再跟馬販借一匹來。
林香草這才尷尬的想起來,自己壓根就是不會騎馬的。
乾笑了一聲,林香草訕笑道:“趙大人,我,我不會騎馬。”
趙九重愣了愣,這就朝著林香草伸出手來。
林香草擺手,本是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卻聽趙九重道:“把背簍放下,陳喜仁定是有問題,快上來,別讓他給跑了。”
林香草也覺著十萬火急,終將背簍遞給了馬販,這才扒著趙九重的手,一個翻身就朝著馬背上跨了去。
一出了馬市,林香草就朝著陳喜仁消失時的方向追了去。
原本還擔心追不上陳喜仁的,只是沿路沒有一條彎道,趙九重又追的急,果真讓他們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馬蹄聲。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陳喜仁的馬兒發出來的。
趙九重怕打草驚蛇,特意放慢了腳步,只是,當他們在走近一些的時候,卻只見路邊上有隻馬兒正在吃草,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個老狐狸,竟然讓他跑掉了。”趙九重暗暗地咒罵了一句,面色變的有些難看了。
“他跑步了多遠的,咱們下來看看吧。”林香草輕聲說了一句,趙九重會意,拉著馬韁繩,翻身下馬。
待林香草也一並下了馬兒後,趙九重就將馬兒拴在了附近的一棵樹上,
兩人沿著周遭仔細查看。四處很是荒涼,除了一些雜亂無章的蒿草外,再看不到別的。
“他會不會早跑了。”趙九重和林香草再沿著路邊尋了一陣之後,趙九重暗暗地嘀咕了一句。
林香草搖頭:“不太可能,興許躲藏起來了,也不一定。”
兩人正說著,忽然之間,只聽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馬兒的嘶鳴聲!
林香草一驚,和趙九重同時探了腦袋張望了出去,竟看見不遠處,郝然有著一個衣著破敗的人正揮動著鞭子,駕馬奔去。
“陳喜仁!”林香草驚呼了一聲,趙九重也回神過來了。
這陳喜仁果然是藏在了暗處,還真是個老狐狸。
兩人同時朝著外面走了去,想要上馬追趕上去,可這才剛剛上了大路,哪兒還能見得著馬匹?
林香草看向趙九重,趙九重也是納悶:“我剛剛明明是拴在這裡的。”
話音剛剛落下,兩人也算是明白過來了。
這陳喜仁果然是藏在了暗處,目的很是明顯:放走他們的馬兒,徹底的蔣他們甩在身後!
這時候,要說這陳喜仁沒鬼,那是打死他,他都不願意相信了。
“怎麽辦?”林香草望了望回頭的路,又看了看趙九重。
如今,馬兒是讓陳喜仁放走了,要說再追過去,肯定也追不上他了,可這要是回去,只怕還得走上好一陣。
“再繼續跟上去看看,說不定,張小翠就被他藏在了這附近,只要找到了張小翠,那就什麽都好辦了。”
林香草有些詫異,忍不住問他:“跟上去?怎麽個跟法,難不成是要走著去。”
趙九重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她。
林香草從趙九重的眼裡看到了肯定的答案,忍不住驚呼道:“什麽,還當真是想讓我走過去?趙大人,你開什麽玩笑,人家是馬匹,咱們可只有兩條腿。”
“你可以不去。”趙九重淡淡的回了一句,這就繼續往前面走了去。
林香草看著趙九重的背影,終是輕呼了一口氣,緊追著他走了去。
趙九重明顯沒有想到她會跟上來,愣了愣,又補充了一句:“你現在回去,倒也趕得及。”
林香草撇嘴:“別,我回去是趕得及,可你今天能不能回去可就不一定了。”
胡媽可是說過,這趙九重是個路癡!
她記得出來的路,他可未必記得,回頭這趙縣的父母官也鬧失蹤了,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趙九重微愣,卻也沒有多問,兩人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朝著前面繼續趕路。
說來也是奇怪,一路走過去,竟看不到一處莊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