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將一份報紙扔在凱特琳的辦公桌上。
“你知道了嗎?”蔚拍了拍報紙,頭版頭條上赫然寫著“金克斯和裸男同夥大鬧沙維克伯爵千金大婚”的標題。
凱特琳揉揉睛明穴,有些困倦地道:“我的傳音管昨天晚上半夜就響了,沙維克伯爵親自跟我打電話,說皮城守衛辦事不力,把我罵了一頓。”
“你是怎麽做的?”
“當然是罵了回去。”凱特琳笑道,“沙維克伯爵的面子還沒有大到讓我對他低三下四。再說了昨晚守衛他莊園的大多數是他自己家的保鏢,警局的人他才叫去了二十個而已,我們完全沒有責任。”
“乾得漂亮,小凱。”蔚誇讚了一聲,然後表情冷了下來,“祖安因為爆炸泄毒世事件被封鎖,沒想到她還是混到皮城來了。”
凱特琳拿起報紙看了起來:“要抓住金克斯並不容易,蔚。我們努力了這麽久都沒有成功,但她行事太張狂了,早晚會被我們抓到的。”
“我只希望在她落網以前皮城沒被她給毀了。”蔚表情複雜地看著報紙上刊登的大幅金克斯通緝令。
凱特琳注意到了蔚的表情,蔚和金克斯的過去很複雜,蔚願意加入警局大半的原因也是出於金克斯。
“金克斯這次只是搗毀了一個婚禮,還算事小,她以前犯下的大案哪個不比這次誇張。”凱特琳緊盯著報紙上刊登的現場照片,“我更在意這個和金克斯一起行動的裸男,她基本上都是獨自作案,為什麽會突然多出來一個同夥?”
蔚也看向報紙上的照片,照片很模糊,照相的人是在混亂的婚禮現場拍的,只是遠遠地拍到了金克斯和那個裸男的背影。
“警局連夜問了不少目擊證人。”凱特琳翻閱著手下提交的報告,“一個年輕的裸體男子,大概在十八到二十八歲之間,中等身材,全身上下都有黑色的紋身,整個面部也是漆黑一片。”
蔚湊到凱特琳身旁一起看報告。
“蔚!別在警局開黃腔!”凱特琳訓斥了一聲,“有證人聽到了金克斯稱她的同夥叫裸傻。”
“裸傻?又裸又傻?這什麽蠢名字。”蔚嗤笑道。
“不要大意,蔚。”凱特琳仔細地盯著報紙上那個男人又小又模糊的照片,“能被金克斯看中當同夥的人並不多。迄今為止曾與她一同作案的只有一個善用炸彈的約德爾人,雖然那個約德爾人長期只在祖安活動。我們不能小覷這個可能成為下一個大罪犯的裸男。”
“你說的沒錯。”蔚坐上沙發上,把腿翹在茶幾上,“就像那個洛薩,明明看著挺普通的,結果居然還能從我們和卡密爾那個妖婆手上搶到乙烯槍。”
凱特琳微微一笑,道:“他是很厲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胸部被刺穿也不死的家夥。”
“有不死身的家夥啊,真羨慕。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蔚揉揉拳頭,“下次見到他我扳手腕一定要贏。”
“可能永遠不會回皮城了。”凱特琳微微一歎,“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沒有回來的理由。”
“怎麽沒有?”蔚輕笑道,“不是還有我們人見人愛的少男殺手,永遠的高嶺之花,皮城的大美女警長嗎?”
“蔚!別嘴貧!”凱特琳笑罵道,“他對我沒有意思。”
“那你對他有意思嗎?”
凱特琳想了想,聳聳肩:“或許吧,他勉強算一個我看得上的男人。如果他真的回皮城,而且沒有壞心思的話,
說不定我還真的能和他交往試試看,順便也可以堵上我爸媽整天催我交男朋友的嘴。” “沒想到啊,從不談戀愛的冰山美人凱特琳也有鐵樹開花的一天。”蔚晃晃腦袋。
“好了,別開玩笑了,我還有工作。”和蔚閑聊了幾句,凱特琳覺得輕松了不少,她打算重新投入正事當中。
“報告!”凱特琳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是一個男警員。
“進來。”
“早上好,凱特琳警長,蔚執法官!”男警員敬了個禮,向凱特琳遞交了一份新報告,“是尼哥底母長官的關於昨晚沙維克伯爵千金婚禮時間的目擊口述內容。”
“尼哥底母?那個死肥豬昨晚也去伯爵家蹭吃蹭喝了?”蔚不屑地道,尼哥底母是皮城守衛的一個長官,不過他是一個經常私下受賄,和皮城的達官貴人走的很近的人,所以蔚和他一直不對路。
“蔚,不要用‘死’來形容你的同事。”凱特琳糾正著蔚的言辭。
“意思是用‘肥豬’來形容就可以了嗎……”男警員心裡有點想笑,但他忍住了。
凱特琳查閱著新的記錄,不只是尼哥底母,還有一同前往的皮城守衛警員們的證詞。
凱特琳越看眉頭越糾得越緊。
“怎麽了?”蔚問道。
“有不止一個警員的證詞裡提到……”凱特琳疑惑地關上報告,“他們覺得那個裸男有點眼熟?”
……
“哇哦,你們居然真的成功了!”吉格斯驚歎地看著報紙,金克斯昨晚在沙維克伯爵莊園裡的傑作已經登上了皮城和祖安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
“看到沒有,毛線球,這就是你不和我們一起去的代價。”金克斯又換了吉格斯的外號,“你不知道昨晚我放的煙花有多美!”
吉格斯咽了口唾沫,他雖然心地善良不喜歡傷人,但本質上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爆炸狂。因為祖安最近的毒氣泄露事件,為了怕引發不可控制的大爆炸,他已經很久沒有盡情地去炸掉什麽東西了。
“哎呀,我們的毛線球是不是心癢癢了啊。”金克斯一臉壞笑地拿手指戳吉格斯的心口。
“好金克斯,你是個好女孩,下次也帶上我吧,我給你準備上好的彈藥。”吉格斯腆著臉去蹭金克斯的手背,活像一隻乞食的寵物貓。
“毛線球,認識你這麽久第一次覺得你好可愛!”金克斯把吉格斯拋起又接住,好像真的把他當成了寵物。
“忍辱負重, 吉格斯,忍辱負重。”吉格斯反覆在心裡告誡自己,“為了爆炸,我這麽做都是為了爆炸。”
裸傻默默走到了金克斯身邊。
“哦,差點忘了你了,我的大可愛!”金克斯立刻把吉格斯隨意地往牆上一扔,失寵的小約德爾人慘叫著臉部落地。
“裸傻!”金克斯驕傲地站在桌子上,“昨晚我們乾得很好,我們成功挽救了一場注定不幸福的婚姻,做了一件大好事!”
裸傻:“……”
“接下來,我們要再接再厲!今晚我們就去幹一票大的!而且裸傻你這次可得好好表現!婚禮上的時候你都沒有給皮佬們留下大印象!”金克斯蹦蹦跳跳地踩在桌子上,可憐的木桌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吉格斯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他把毛發上的灰塵拍掉,問道:“連續兩天作案嗎?風險太高了吧。”
“金克斯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風險這個詞!”藍發女孩一屁股坐到裸傻的脖子後,兩條細長的腿在裸傻身前晃蕩,“我感覺狀態好極了!有你和裸傻在,我甚至能一晚上炸掉半個皮城!”
“夢話還是留到睡著的時候說吧。”吉格斯帶好自己的護目鏡,露出兩排白亮的牙齒,一想到今晚就能盡情地釋放爆炸,他也興奮了起來,“快跟我說說,你今晚真正的目的地是哪裡?”
金克斯故作神秘地一笑,招手讓吉格斯湊過來。
裸傻、金克斯和吉格斯一男一女一小不點頭挨著頭,密謀著今晚的大計劃。
“我們去炸掉皮城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