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傻看著正在哀求他的塔瑪拉,面無表情。
希維爾怒道:“他是聽不懂人話嗎!”
“很有可能就是這樣。”塔瑪拉無奈地心道。
“正如你們所見。”塔瑪拉攤攤手,“裸傻他不是很能理解現在的狀況。”
卡西奧佩婭很有耐心:“再試試,他不出手我們都會有大麻煩。”
塔瑪拉想了想,朝著蟲群空揮幾拳。
裸傻向塔瑪拉揮拳的地方伸出手,一些黑色物質從手中流出,滴落在地。
“沒有用。”塔瑪拉泄氣道,“我說過了,他腦子不大好使。”
希維爾煩躁地道:“乾脆把他推到下面去算了,我不信這樣他還不出手!”
塔瑪拉急忙護住裸傻,這個人可是斯維因大統領都看中的人,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冒這麽大的風險。
卡西奧佩婭凝視著裸傻,裸傻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也回望了過去。
二人視線相對。
“實力強大卻是個傻子……”卡西奧佩婭這一次並不反感裸傻那冰冷的眼神,而是在思考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從他對希維爾做的事情來看,他並不是一個完全的傻子,甚至很有可能乾脆就是裝的,但目的是什麽呢?”
卡西奧佩婭看向蟲群,已經有幾隻蟲子開始強闖臭煙了,雖然很快又退了回去,但它們遲早一擁而上。
卡西奧佩婭心裡沉到了谷底,她花大價錢聘請了希維爾的傭兵團,正是看中了他們良好的信譽和頂尖的實力,有他們護送,卡西奧佩婭才能安全地進入大漠深處。可沒想到她的運氣如此之差,居然遇上這種規模的蟲群,即使是把烏澤裡斯的所有諾克薩斯駐軍拉來,面對數千的米洛斯蟲群也要損傷慘重,更別說他們這麽一個區區百人的傭兵團了。
“我不能死在這種地方。”卡西奧佩婭眼中露出強烈的求生欲望,“死在肮髒蟲子的口中,葬身大漠,然後被人遺忘?絕不!”
她重新看向裸傻,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表情從決絕快速轉化為嫵媚。
“渴求女人身體的強大魔法師是嗎……”卡西奧佩婭心裡說不出是譏笑還是困惑。
卡西奧佩婭心裡已經認定裸傻八成是裝傻充楞,擁有如此強實力的男人是個傻子?任誰說出去也不大會有人相信。
“希維爾,塔瑪拉小姐,讓我單獨和裸傻先生談談,可以請你們給我支起避光帳嗎?”卡西奧佩婭從容地道。
兩女一愣,並不知道卡西奧佩婭在打什麽算盤,但她們還是把希望托付給了她,希望她有辦法能讓裸傻出手。
塔瑪拉猶豫了一下,她知道卡西奧佩婭已經看穿了她和裸傻根本不是情侶,不然也不會提出要和裸傻獨處的要求。
塔瑪拉權衡之後,最後還是悄悄在卡西奧佩婭耳邊低語了一句:“裸傻對諾克薩斯很重要。”
卡西奧佩婭目光一閃,頓時看向裸傻的眼神中又多了幾絲複雜的神色。
“別耽誤時間了,快點,不然我們都要成它們的午餐了。”希維爾不滿地催促著塔瑪拉。
塔瑪拉意味深長地看了卡西奧佩婭一眼,如果這個大小姐足夠聰明,就應該不會做出什麽對裸傻不利的事。
不過塔瑪拉沒想到,她警告性的一句話卻讓卡西奧佩婭更加誤判了裸傻的真實身份。
遮陽帳被支起,內部小小的空間裡現在只有裸傻和卡西奧佩婭兩人。
“對諾克薩斯很重要?什麽意思?”卡西奧佩婭思索著塔瑪拉沒頭沒尾的話,“只有一個解釋,這個裸傻是一個實力超群的魔法師,不然曾經效力過德萊厄斯的塔瑪拉也不會如此看重他。”
卡西奧佩婭取下帽子,露出她傾世的容顏,雙目泛淚,楚楚可憐之姿令任何男人都會為之淪陷:“裸傻先生,現在我們陷入危機,無計可施,我懇求您出手殲滅蟲群,為此,我作出任何犧牲都願意。”
裸傻:“……”
“定力很強啊……”卡西奧佩婭看著毫無反應的裸傻,咬咬牙,“看來不給出實質性的東西是得不到他的幫助了。”
卡西奧佩婭褪去自己的長袍,露出粉色的絲綢內襯。她前傾身體,香肩扭動,展現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如果裸傻先生您能出手救我,我以杜·克卡奧家族的名譽起誓,您……”卡西奧佩婭心裡一抹狠色閃過,“您可以擁有我。”
這是卡西奧佩婭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出賣自己,這讓她感到無比的屈辱。
美貌一直是她將達官貴人變成自己掌中玩物的利器,她的母親曾教過她,一個地位崇高且純潔無瑕的美麗女性對男人的殺傷力有多麽恐怖。所以卡西奧佩婭一直好好地保護她的名節,從不與任何男人有染,最多也就只是和他們共進過晚餐,連手都沒有讓男人牽過。
裸傻終於有了反應,他向卡西奧佩婭伸出雙手。
“果然……”卡西奧佩婭憎惡地看著這雙向她靠近的手,這雙手將在她的身體上放肆,將它們的主人的醜惡完全暴露出來。
但卡西奧佩婭別無選擇,她沒有擊退蟲群的力量,她只能如此,委身於一位有力量的人。
“力量……”卡西奧佩婭從來沒有如此渴求過力量,如果有力量,她就不必屈尊於這個男人,不必做出如此恥辱之事。
“等著吧。”卡西奧佩婭盡量維持著嫵媚動人的表情和姿勢,內心裡卻已經將給千刀萬剮,“待探明皇帝陵墓後,我一定讓你死得無比痛苦,不管你對諾克薩斯意味著什麽。”
裸傻的手碰到了卡西奧佩婭。
卡西奧佩婭輕聲低呼,強忍住抽身的衝動,男人的手指像砂紙一樣摩挲過她比羊脂還滑膩的雪膚,從肩膀開始,慢慢向下拂過全身。
卡西奧佩婭現在被裸傻像是玩物一般掌握,偏偏驕傲的她還必須屈尊相迎,不敢露出絲毫不悅的表情。
她扭動著蛇腰,主動送上親吻,她覺得反正都要被奪走,不如顯得主動一點,這樣裸傻出手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卡西奧佩婭的嘴唇比禦貢的絲絨還軟,比旺季的櫻花還豔,比精煉的奶油還甜。本來在她的計劃中,她的初吻應該給某個位高權重的未來丈夫,來擴大她的權力版圖,現在卻覆上了一個認識還不到一個月的男人雙唇。
卡西奧佩婭主動伸出香舌,她緊閉雙眼,不想看到正在吻著的男人的臉,她怕自己惡心得吐出來。
良久,唇分,卡西奧佩婭和裸傻的嘴邊牽起一條銀絲,最後斷掉。
卡西奧佩婭忍著身上不斷傳來的觸感,睜開眼看向裸傻:“現在,您可以答應我的請求了嗎?”
裸傻:“……”
“已經沒必要再裝傻了,我知道您是一位擁有偉力的強者,只要您能救我,我的一切,您都可以佔有!”見裸傻還是不露口風,卡西奧佩婭有些焦急,甚至主動抓起裸傻的雙手用力往自己身上按下。
但裸傻還是沒有反應,他像個呆滯的人偶一般,只是不停地移動著雙手。
卡西奧佩婭怒極反笑,她不惜如此犧牲,做出如此卑劣之事,這個男人依舊不願救她。
“好,好,好!”卡西奧佩婭心裡一橫,用力地抱住裸傻,“我就這麽抱著你不松手,我不信當蟲子往你身上爬的時候你還不出手!”
為了活下去,卡西奧佩婭拋棄了堅守了二十幾年的貴女榮耀、少女純潔、淑女矜持和身為人的尊嚴,像一個她最鄙夷的粗俗賤民一般,死乞白賴地賴在裸傻身上。她下定決心,即使雙手都斷了,她也要用兩條腿緊緊鉗住裸傻,如果雙腿也斷了,她就用牙齒死死咬住他。
只求能活著。
只有活著,才有未來。
為了她自己的未來,還有她母親的未來。
她必須活著。
裸傻感受不到懷中女人熾烈如火的決心,他摸索著卡西奧佩婭光滑的雙腿,心裡是一片安詳。
卡西奧佩婭以為裸傻的行為是出於惡願, 但事實上,裸傻只是想得到安心。
一對緊緊擁抱的男女,一個人的心跳因羞憤劇烈跳動,另一個人的心跳卻因寧靜而舒緩平穩。
……
帳外,希維爾和塔瑪拉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兩女不是聾子,她們已經聽到了帳內傳來的卡西奧佩婭極力壓製的喘息聲,明白了她為了讓裸傻出手所做的“努力”究竟是什麽。
希維爾遞給塔瑪拉一個奇怪的眼神,聯想到裸傻曾對她做過的事情,問道:“他究竟是怎麽回事?”
塔瑪拉避開了希維爾的視線,她別過頭,似乎不想回答,但其實她也很不了解裸傻究竟是怎麽回事。
“行吧,你們諾克薩斯人的秘密,我不摻和。”希維爾以為塔瑪拉是不願意告訴她,不滿地看向腳下的蟲群,“臭草已經燒了二十分鍾了,我們這次帶的量最多能燒一個小時,而且時間一久,這些蟲子是會強行突破煙霧的。”
“那我能怎麽辦?”塔瑪拉也有些火氣,壓低聲音道,“難道讓我進去催促他們快點完事嗎!”
希維爾覺得有點好笑,他第一次見到塔瑪拉如此失態:“嫉妒了?因為被搶了男人?”
塔瑪拉氣急,剛想反駁,突然感到腳下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
“地震?”塔瑪拉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因震動開始向一側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