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婺秋看到龍不離揮出的這一劍,所蘊含的靈力是星辰之力的時候,她自己也是愣住了的。
那會兒是龍不離心頭好奇著問了,她便講解了星辰大道的由來。
又念及當年的朱雀星君,便悄然留了一縷星辰之力在龍不離的體內。
她自己也不曾想到,這一縷星辰之力竟然被龍不離給琢磨到並領悟了,而後用了出來。
這朱雀的靈力也不是誰人都能用的,沒有緣分根本用不了,而且會遭到反噬——這一下子,若說臭呆子前世不是朱雀星君,婺秋自己都不信。
不過話說回來,那群老家夥抽走了她的星辰靈力,這會兒也該遭到反噬了罷。婺秋想到這件事,不由得冷笑一聲。
反噬了也是活該!
再看黎簇,當看到龍不離全力揮出的這一劍,也是愣了一下。
而後抬劍要出手抵禦,但畢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星光閃爍的靈力,且這靈力威力強橫,是以他只是抵禦了一瞬間,便被打得身形倒飛了出去。
黎簇咳出一口血,吃了一臉的塵埃。
他用劍撐著地,慢吞吞站起來,苦笑一聲抱拳作揖道:“小少主,我認輸了。”
天曉得他現在痛得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那骨頭都要搖搖晃晃,開始散架了。
而龍不離,在看到自己不由自主揮出的這一劍時,也是被嚇了一跳的。直到聽到了黎簇的認輸,這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
他方才……似乎是……使出了星辰之力?
那不是天上的星君們才能用的麽?
龍不離卻也不做多想,因為此時此刻的他,覺得自己的骨頭也快要散架了。
台下就近的黎氏一族的弟子,以及龍氏一族的弟子見狀,忙跑上了台,擁著他們各自的少主回去歇息了。
龍不離這一組其余三人面面相覷,卻還是認認真真地比武鬥法。
不過,因著龍不離連勝四場的緣故,是以這三人各自輸了兩場的,仍是止步於此了。
再看祁酒,在他上台之後,那四人俱是齊齊認輸,引來台下觀眾一片唏噓以及面龐抽搐。
本是想看祁酒施展那禦音之道的,奈何同他鬥法比武的人,忒不給些面子了。
若是他們的心頭話被人聽了去,那些個認了輸的,俱是要苦哈哈笑起來的——祁酒的修為已經是靈帝之境,他們至多也便初入靈師之境。
實力懸殊至此,再怎麽打也是要輸的,還不如乾乾脆脆地認輸,少吃些痛哩。
是以,在兩日之後,進入第七輪的五人正式確定了下來。
他們分別是,祁酒,洛歌,龍不離,紫元門弟子顧風雲,以及落雲宗弟子落清秋。
因著祁酒實力最強,是以被天授帝準允,直接進入最終的決戰,也便是說第八輪都可免了,直接進入第九輪了。
至於剩下的四人,則是抽了簽子交戰,贏者晉級第九輪,輸者繼續兩兩鬥法,以便定下前五之名。
二月中旬七日。
天氣尚還有些涼,卻已沒有嚴寒時那般清冷了。
在一場微雨過後,臨祧城人齊齊踩踏著青石街道,撐著油紙傘走向那演武場,觀戰比武大會。
這一次,洛歌抽到的乃是那落清秋,而龍不離則是抽到了顧風雲。
雪老開放了兩個擂台,以方便四人同時開始。
祁酒站在洛歌的台前,看著台上一襲黑袍,頭戴鬥笠輕紗的墨衣少年,唇畔蕩開一抹淺淺的弧度。
“蘇蘇,我在決戰等你。”他看著她,傳音入密道。
“好。”洛歌挑唇,而後看向對面的落清秋。
這廝已經是大靈師七重天了,倒也確是不難打。
倒是小阿離有些棘手呢——那顧風雲,乃是大靈師六重天之境,小阿離對付黎簇都是有些吃力的,只怕這一戰勝率渺茫啊。
“洛姑娘,請。”落清秋祭出一柄長劍,對著洛歌抱拳作揖。
“落公子,請。”洛歌微微一笑,祭出靈珠使之化作長劍,亦是抱拳作揖。
彼時,觀戰席上,幾乎是有六成的目光都投向了洛歌和落清秋。
“也不知這‘雙洛之戰’,誰勝誰負啊。”
“那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洛姑娘啊。”
“也說不準呢,萬一這落清秋如同龍少主一般,越階戰過了洛姑娘呢?”
“且看罷,不過我覺得還是洛姑娘勝算大一些。”
“不到最後,戰況俱是有變數的。”
“是啊,而且那落清秋乃是落雲宗內門排名前三的弟子,頗得長老們的青睞呢。”
“……”“……”
他們議論紛紛著,越是議論,目光越是興奮。
卻說落清秋,在作揖之後,便先發製人——他目光由隨和轉瞬變得凌厲起來,大喝一聲後,一劍朝前揮了出去。
這一劍如同水波蕩漾,綿綿悠長,生生不息。方開始,只是一道小小的波浪,卻在須臾後變成了滔天巨浪,帶著磅礴的氣勢浩浩蕩蕩飛了過去。
“那是落師兄自己推演出來的劍法,位屬水靈根, 實力驚人,便是內門第一的也在上一戰落敗了。卻是不知,洛姑娘會如何應對——”落徵在台下看著,面上多了一份好奇與探究。
洛歌看著那滔天巨浪,目光平靜無比。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劍起,土來——”倏地,她笑了一聲,抬手輕飄飄朝前一劍揮了出去。
面前的土地,頓時變做個數十丈高,雖是薄薄一層,卻在大浪濤過來的時候,給硬生生阻住並且化開了。
那浪濤便仿佛是遇到了大山一般,任你拍案,也翻不過崇山峻嶺。
落清秋並沒有驚訝——他不過是試探性地出了一劍,也早便料到會是這般情況了。
終於,碰到一個能夠與之好好鬥法試劍的對手了。
落清秋的眼迸射出一縷興奮之氣,他舔舔唇角,忽而爆開全副靈力,直接地衝了上去。
洛歌挑挑眉,亦是爆開了大靈師九重天大圓滿境界的靈魂威壓,絲毫不懼地迎上去——於是二人鬥法,你來我往,竟是硬碰硬而打得不分上下。
水澤空都看得微微張開了嘴唇。
“逍遙君,依你看,這次臭丫頭有幾成勝算啊?”他忍不住拍了拍身旁之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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