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就是這樣,說不清有多重要,但當她離開了卻會讓人有一種對整個生活都失去力量的感覺。
陳銘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睡不著,也沒什麽胃口,他在酒店看了一下午電視,到了晚上實在坐不住了,突然想起前晚那個酒吧,想起了那個名叫娜娜的歌手。
跟外表無關,甚至跟性別也無關,他就是突然想聽她唱歌了。
打車來到酒吧,那支樂隊還沒來,陳銘還是坐在了聶婷婷過生日的那一桌,要了幾碟小吃和兩瓶米酒,自斟自飲。
此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連個心情不好時可以陪自己喝酒的朋友都沒有。
翻了翻手機,員工就算了,這麽晚了打擾他們不太好。高雪嘛,陳銘跟她其實沒太多共同話題,見面無非就是聊工作,他對高雪工作以外的情況基本上一無所知,叫出來也不合適。
李夢琳倒是肯定願意出來,不過跟她喝酒沒什麽意思,要是叫她出來,恐怕她一定會覺得自己是想跟她發生點什麽。
趙哥兩口子說不定已經睡了,也沒法叫。
想來想去,自己還真的沒朋友...
陳銘有些鬱悶,同時又有些釋然,他了解自己,不喜歡麻煩別人,同樣也不喜歡別人麻煩自己,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都一樣,不怎麽喜歡跟人交往。
不過這有什麽關系呢,一個人也一樣可以喝酒,詩仙不是還說過嘛,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陳銘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個酒吧的環境,幾桌人三三兩兩的坐著聊天,整體氣氛既不會顯得過於安靜,也不會太吵,不像那種放著震耳欲聾音樂的酒吧,太鬧。
坐了二十多分鍾,樂隊來了,今天來的人比前晚少,只有三個,看樣子他們這種樂隊的人員也不是固定的,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生活艱難,既然靠唱歌不太容易養活自己,那總得賺錢養活自己才行。
他招了招手,叫來了服務員,問了問能不能點歌,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和很多小酒吧一樣,點歌的方式很簡單,掏錢就行,一首歌50塊,在滬市算是很便宜的了,不過當然不能直接把錢給歌手,那樣顯得不雅,只要把錢給服務員,告訴他想點什麽歌就行了,服務員自然會告訴歌手。
陳銘點了一首‘被遺忘的時光’,服務員收完錢,走到樂隊旁低聲說了幾句,樂隊的三人看了看陳銘,向他笑著點了點頭。
隨後,歌聲響起,但這一晚陳銘想到的並不是前世的時光,而是和陸雨涵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醉眼蒙矓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陸雨涵坐在自己面前,耐心的勸說自己男人要上進...
從這一晚開始,陳銘每天的日程表裡又多了一件事,除了每天上午照常去健身房之外,每晚都會來這個酒吧坐坐,點上兩瓶米酒,一個人喝到十二點左右才回去睡覺。
每晚,他都會點一首歌,有時候是‘被遺忘的時光’,有時候也會聽別的,他發現這個叫娜娜的女人的嗓音非常適合唱那種低音的,比較悲傷的歌曲。
光陰似箭,一個多月過去了,兩個公司的事情都算順利,李夢琳這邊人員差不多招夠了,app的開發工作也在進行中,在開發團隊的努力下,第一個測試版已經基本做好,之後就是需要不斷的調試,如果能夠確保穩定運行的話,春節後應該就可以上線。
第一個版本的功能比較簡陋,基本算是滿足了陳銘提出的框架,用戶通過實名認證後可以選擇是否上傳自己的通訊錄、通話記錄、以及社保、房產、車輛等各種信息。
這些信息並不是必須的,實際上用戶只需要通過實名認證之後就可以貸款了,但信息補充的越齊全、本身的資質越好,系統給予的信用評分就會越高,貸款額度也會越大。 這一點,他完全是抄襲了芝麻信用分,不過無所謂,反正後來抄的人多了去了,而且用分數來具體化一個人的信譽程度也最為直觀和方便。
軟件的基礎功能其實並不難,基本上服務器夠用就可以了,沒什麽開發難度,重要的是信用分的計算邏輯,上傳每一項資料分別該加多少分,或者產生某種行為後該加減多少分,名下的房產和車輛的價值該怎麽計算,計算之後該如何兌換成分數,這些都是問題。
好在雖然沒什麽經驗,但卻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修改和完善,陳銘讓李夢琳找了個專業的財務團隊設計了一套初步的方案,等app上線之後再根據用戶使用的情況來逐步做修改即可,這是個漫長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高雪這邊也很順利, 她招聘就簡單多了,作為未來多個廢品站的中心,最重要的就是財務人員,每一個分公司的運營和財務情況都要匯總到這裡,所以公司裡最多的就是會計了。
張峰則利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把臨省的庫房和運輸網絡做了個詳細的規劃,陳銘拍板後他就已經開始實施,目前庫房基本上都已經租好了,等年後高雪這邊全部準備完畢就可以正式營業。
步子大了會扯著蛋,這句話陳銘非常認可,所以一開始他沒打算一下把攤子鋪的太大,就以省為單位,做好一個之後再進入另一個市場,不是怕賠錢,而是擔心一下子鋪太開了會顧不過來,畢竟招人和培訓也需要時間。
陳銘在兩邊公司分別開了個年終會,發出去一堆紅包,然後就讓他們放假了,大家都高高興興的拿著獎金趕回家過年,只有他自己無處可去,只能一個人待在酒店。
大年二十八,大街上的年味已經很濃了,到處都是賣對聯的,就連希爾頓也專門給陳銘這個長住的客人送了個福字和一副對聯,並且同意他貼在客房的門上。
住酒店當然沒什麽年貨可買的,反正想吃什麽廚師都會給他做,一日三餐都不是問題,陳銘在大街上閑逛了一整天,感受了一下過年的氣氛,晚上照例又來到了那家酒吧。
一進門,他就看到那個叫娜娜的歌手,沒想到她今天來的這麽早,不過奇怪的是今天隻來了她一個人。
陳銘還是坐在老位置,剛一坐下,娜娜就走了過來,坐在了他對面。
“您好先生,我可以坐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