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兒子。”
傅越早就知道了。
但是為了裝的更像,傅越還是假裝震驚。
“什麽,竟然是你的兒子?”傅越驚呼:“我竟然不知道。我不僅不知道,我剛才甚至還想對你的兒子動手。這真是……唉,你怎麽不早一點說啊。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我怕是會鬧出一個不可彌補的大烏龍啊!”
“不過,大家都說赫掌門你是獨身主義者。沒有想過您已經結婚生子了。”
赫歸央見這件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便說:“這都是我年輕時候不懂事。”
“我年輕的時候啊,正值芳華。我剛剛加入了建州雪林流派,一方面是想用武術賺錢,另一方面,我想用武術吸引異性。大概過了一段時間,我就找了一個女朋友。這個女朋友後來就是我的老婆了。”
“我老婆……也就是孩子他媽媽,是一個山東人。在孩子出生以後,她執意要回山東,讓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可是我的事業都在東北,我不可能放棄事業跟她回娘家。”
“在此之後,我就和他媽媽鬧僵了。最後離婚了。”
傅越聽罷,只是“哦”了一句。
傅越只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和赫歸央當年談戀愛的年紀也差不多大。要這種年紀的年輕人懂什麽人生道理,和赫歸央把酒言歡。這未免對傅越的要求也太高了。
“叫什麽名字?你兒子的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大。”傅越問。
“沈陽韻。跟她媽媽姓的。當年離婚以後,孩子給了他媽媽。”
“這樣啊。單親家庭一定過得很辛苦。”傅越見差不多應該問正常人都會問的問題了,便終於開口了:“那麽,你兒子為什麽會去跟著林逸學武術呢?他的父親——你,赫歸央,你不就是一個武術宗師嗎?”
赫歸央笑了笑,想糊弄過去,但是明顯赫歸央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麽編。
“這是因為……我、我不怎麽會教人。你也注意到了,像是現在,正是我們建州雪林流派的用人之際。但是我們自己流派卻拿不出什麽得力乾將。我教出來的人,好像都是什麽臭魚爛蝦。”
赫歸央這麽說,連自己都不信。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赫歸央的確是沒有在教徒弟上下功夫。可是這並不代表赫歸央不會教人啊。
沈陽韻是誰,是赫歸央的親生兒子。赫歸央怎麽可能不去用心教他呢?不舍得在徒弟身上花的精力,是一定會花在兒子身上的,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可是,赫歸央這麽說了以後,傅越還真的假裝相信了。
如果說這一次傅越的演戲偽裝中有什麽遐思的話。那這就是唯一一個。
傅越的演技不行,他為了盡快掙脫和赫歸央面對面撒謊時候產生的內疚感,他主動去相信了這個毫無邏輯的話。
其實這是沒有必要的。
演戲越是到了結束的時候,就越是不能著急。著急就會露出破綻。
道理說起來都懂。但是其他人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未必可以做到傅越的一半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