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朦朧,灰霧繚繞。
陰霾之內的環境與外面看起來如出一轍,灰霧籠罩,能見度極低,附近一片死寂,陰森冰冷氣息彌漫,驚悚瘮人。
“白先生,我們沿著直線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期間什麽都沒有,會不會偏離了方向?”古明愜意詢問,雙手冰冷,總感覺灰霧之中有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祂們,監視祂們一舉一動。
幸運女神不假思索回應:
“耐心點,陰霾之內,遠遠比從外面看起來廣闊無數倍。這裡就是特殊空間,只要沿著直線走,肯定能夠抵擋空間節點。”
諸神輕微點頭,彼此距離一米,保證能夠看見身側的人,不至於迷失方向。
吱吱!吱吱!吱吱!
詭異聲音突兀回響眾人耳畔:“你們走不出去……我看見你們了,你們會死在這裡……會死在這裡……”
白星辰腳步停頓,忽地發現前方出現朦朧身影,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妻子夜明月……夜明月渾身傷痕,氣息虛弱,嘴角流淌血液,腹部被什麽物體貫穿,藍白衣裙沾染血汙,腳步蹣跚接近他。
“救我,救我!”她微弱念叨著,伸出右手想要抓住白星辰。
誰知,一隻左手憑空出現,捏住夜明月腦袋,反手貫穿了夜明月心臟,血液飛濺……
白星辰情緒波動了一下,拳頭下意識緊握,旋即緩緩松開,眸光冰冷注視這一幕,輕言低語:“很好!‘你’已經徹底惹怒了我!”雖然他知道這是幻境,但親眼看見‘妻子’被擊殺,心中的怒火難以平息!
諾諾望著一動不動的白星辰,嚴肅詢問:
“怎麽了?”
“沒什麽,我們繼續往前走,都謹慎一些。”白星辰搖頭回應一句,邁出腳步,若無其事經過‘妻子’的屍體,全程無視。
不得不說,這種幻境很假,假到都不需要去刻意辨識,完全就是神秘存在的惡趣味,或許想要激怒他!
諸神頗感疑惑,並未多問,緊隨其後……顯然,它們看不見剛才的幻境。
時間緩緩流逝,越來越離奇的情況出現。
祂們走著走著,會發現長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迎面走來,擦肩而過,看得見,摸不著,存在,又不存在,詭異氣氛蔓延,時間和空間仿佛靜止一樣,這條路仿佛永遠都沒有盡頭……
不止如此,二十四人都遇到各種幻境。
每次幻境都假得無需去辨識,可幻境內容卻每時每刻挑釁祂們,激怒祂們,影響祂們內心。
“不對勁!十二個小時了,怎麽還沒到空間節點?”幸運女神臉色越來越嚴肅,沉聲道:“幾萬年前,冥王祂們沿著直線走了十一個小時,就找到空間節點。我們多走了一個小時,卻依舊沒有找到,如果陰霾空間與萬年前一樣的話,就說明我們走錯了路!”
“可是,我們一直沿著直線走,根本沒有改變過方向。”
白冰瀾側目瞭望無盡灰霧,嗓音柔弱說道:
“女神大人,從進入陰霾開始,我就能感應到一股特殊能量波動,一絲邪惡、一絲毀滅、一絲自然、一絲殺戮、一絲死亡、一絲空間、還有一絲與陰霾相似。它們交織融合,很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
表情微微一愣,白星辰追問:
“你可以感應到這種特殊能量波動,那麽能否追蹤位置?”
“我試試。”白冰瀾雙手緊握胸前,略顯緊張。
神識擴散,祂閉上眼眸,用善良之心細致感應……陰霾之內有著無數紅色線條,錯綜複雜。唯有一根線條是黑色,朝著左側蔓延。
猛地睜開眼眸,白冰瀾指著左邊,輕聲說道:
“左邊,我肯定!”
“左邊?怎麽可能!會不會是你感應錯了?”幸運女神眉頭緊蹙,凝重慎言:“陰霾空間,一旦走錯就會遇見空間風暴,就算是高位神靈被卷入其中,都絕無生還!我建議繼續沿著直線行走!”
面對幸運女神反駁,性格本就柔弱的白冰瀾不敢言語。
白星辰注視左側,神識擴散卻感應不到任何事物。他沉吟許久,斟酌說道:
“我相信白冰瀾,就往左邊走!沿著直線繼續往前不會有任何結果!”
“可是!”
沒等幸運女神說完,斑爺冷語諷刺:“活了幾萬年的神靈,膽子比老鼠還小……只有充滿危險的冒險,才會有意思。”
公會成員完全不假思索,緊跟會長腳步。
他們了解白星辰,無條件相信白星辰。一路走來,他們見證了白星辰從弱小到強大,尤其是鷹眼、漢庫克,兩人最早加入公會,當時的白星辰完全就是普通人。
危險、機遇、拚命、成長……他們在一起經歷過許多事情,任何阻擋他們前進的事物,都被他們粉碎!
諸神面面相覷,白冰瀾、諾諾、卡爾、軒轅輕羅信任白星辰,微微思索,跟了上去。其余神靈猶豫不決,望向幸運女神和雷神。
“這些家夥,真是狂妄!”幸運女神對於斑的諷刺耿耿於懷,想想說道:“還是跟著他們……陰霾內分散,後果很嚴重。”
綜合考慮,祂認為跟著白星辰比較安全。
畢竟,白星辰突破至低位神靈境界,戰力絕對是諸神中最強!
沿著左邊前行,灰霧產生奇異變化,變得越來越稀薄,詭異能量越發清晰……一片特殊空間引入眾人眼簾,雄偉壯觀神殿,幾萬年歲月侵蝕的石柱,六座祭壇陰森恐怖,六尊神靈乾屍被牢牢束縛在祭壇中間,氣息全無,死去了不知多少年!
“你們來了……”空靈之音響徹,一雙詭秘眼睛飄浮虛空。
諸神莫名恐慌,細細品味,大驚失色。
這種空靈之音,與神之宣言的聲音一模一樣,語氣、語調、節奏,毫無差別,對方是靈之世界意識!
白星辰平靜如水,掃視祭壇六尊神靈乾屍,冷笑分析:
“烈日光明神靈、暗月女神、大地母神、智慧與勝利之神、森林之主、靈神…...唯獨沒有永恆和陰霾之主, 想必,‘你’就是幕後策劃者!對不對?陰霾之主!”
“什麽!”諸神膛目結舌,不敢相信白星辰的分析。
永恆和陰霾之主是神靈紀元七尊神靈之一,也是最為低調的神靈。一直以來虔誠信仰者很少,神靈傳聞寥寥無幾。
噠塔!噠塔!噠塔!……沉重腳步聲從神殿內傳出。
偉岸身影出現,‘祂’一襲灰色陳舊衣袍,淡灰長發及腰,雙手拄著拐杖,閉著眼睛,緩步往前行走,渾身毫無氣息波動,仿佛一位年邁老者一樣,面容有幾分和藹可親。
‘祂’睜開眼睛,虛空詭秘雙眼消失。
“你很聰明,本神不討厭聰明的人,可本神卻不喜歡聰明的人。本神就是陰霾空間的統治者,也是靈之世界意識——陰霾之主!”
話語一落,冰冷刺骨的威壓爆發。
諸神感覺雙肩被無數山峰壓住,動彈不得,額頭溢出冷汗……
白星辰微微後退幾步,心沉到谷底,凝眸質問:
“你超越了高位神靈,達到了更高境界!?”
陰霾之主神秘微笑,嗡嗡說道:
“高位神靈之上,那是當年我根本不敢想象的境界,那是站在諸神之上的境界……你們在我眼裡,就是稍微厲害點的螻蟻而已,本神至高無上,本神就是諸神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