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昊天與桂三娘一番交談,確定了接下來的行程之後,兩人分開,姬昊天也從涼亭起身,返回居所。
推開門,客廳的燈暗著,赫連婉兒正斜靠在沙發上,穿著一套家居服看電視節目。
身形綽約,美豔動人,帶有一種異樣美感。
“還沒睡?”
姬昊天見赫連婉兒醒著,開口問道。
“爆竹聲太吵,睡不著。”
赫連婉兒沒有轉身,繼續看著電視。
“今日乃是燈節,燕京燈會又聞名遐邇,怎麽沒去看看?”
姬昊天脫下風衣,掛在了門前的衣架上。
“煙花絢爛,不過稍縱即逝,隨後便是浮土塵埃,有什麽好看的。”
赫連婉兒的語氣毫無波動。
“怎麽,遇見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
姬昊天聽出她的語氣中似有幽怨,笑著問道。
“有麽?”
赫連婉兒明顯賭氣的反問道。
今天這個日子,她怎麽可能開心?
身為碧霞宮聖女的赫連婉兒,哪年燈節不是提前月余,就受到了各大門派弟子們的邀約,請自己一起賞燈聚會。
雖然赫連婉兒性格高冷,從未與人赴宴過,可即便她從不應約,但邀請卻從未斷過。
而今年可好,姬昊天先是手段強硬的把她挾持到了皇都燕京,卻又把自己冷落了下來,元宵燈節,居然把自己孤零零的扔在家裡,自己出去瀟灑赴宴,而且還回來的這麽晚。
如此冷遇,讓人怎麽開心?
“你說沒有,那便是沒有吧。”
姬昊天洗了個手之後,重新回到客廳:“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平日一早,就有專人護送你回雲州,還有你父親赫連康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如今,他已經重掌萬劍山莊大權,穩坐在了家主位上。”
“你說什麽?”
赫連婉兒聽聞父親已然無恙,情緒總算有所好轉,隨即疑問道:“你剛剛說,明日送我回雲州,那你呢?”
“我此番離開雲州,就是為了調查蟬翼刀之事,如今刀還沒有尋到,我自然不能回去。”
姬昊天坐在赫連婉兒腿邊,拿起了一個橘子:“我答應過你,只要能證明蟬翼刀失竊一事,與你父親無關,便會保他無虞,同時,也會讓蟬翼刀完璧歸趙。”
“你還要尋刀?可是白猿不是說,蟬翼刀已經被山崎五塚帶回過去了嗎。”
赫連婉兒一語至此,睜大眼睛看向了姬昊天:“你準備去東瀛?”
“沒錯,明日一早,我就出發。”
姬昊天點頭應和。
“我要跟你一起去!”
赫連婉兒微微挺起胸脯,臉色倔強的回應道:“蟬翼刀本就是我赫連家族之物,既然要去尋刀,我自然也要在場。”
“你也要去?”
姬昊天微微失笑:“山崎家族,在東瀛京都府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財閥,此一去,危險要遠勝於國內。”
“蟬翼刀本就是我萬劍山莊之物,既然你前去尋刀,都不懼危險,我身為赫連家族的傳人,怎麽可能臨陣退縮。”
赫連婉兒略帶一抹固執:“何況,我也不會讓你平白無故為我赫連家涉險。”
“好,既然你執意要去,那就同往吧。”
聞言,姬昊天微微笑了笑,也沒再去反駁。
……
翌日一早,姬昊天便帶著赫連婉兒趕到了燕京國際機場。
雖然才是早上六點多鍾,但機場仍舊是人頭攢動。
正月十六,年味漸漸消融。
不論是準備出國務工,還是出去旅遊、或者在年關時節出去出差的人,都不在少數。
好在,桂三娘為姬昊天安排的是頭等艙機票,有專用的休息區和登機通道,倒是免去了外面的喧囂。
短暫休憩,二人便過了安檢,開始登機。
僅有八個座位的頭等艙,此刻已經坐滿了人。
姬昊天與赫連婉兒,都是武道高手,精力遠勝於常人,即便清早起床,但仍舊是精神抖擻,不見疲憊模樣,不過其他乘客則不然,或許因為過早趕航班的緣故,飛機中的其他乘客,自從登機之後,就開始閉目小憩,亦或者直接睡覺休息。
隨著經濟艙的旅客們登記完畢,飛機在跑道上一路滑翔,直至消失天際。
姬昊天坐在椅子上,順著舷窗望著外面的萬裡長空和翻湧雲層,心情平靜,也開始閉目養神。
隨著飛機逐漸平穩,飛機上的乘客們也逐漸恢復了精神頭,與此同時,頭等艙內,一個西裝革履,剃著寸頭,而且面容陰柔的男子,目光環視一周,隨即便停留在了赫連婉兒的臉上,難以移開。
不施粉黛,卻勝過紅妝,明明是嬌弱女子,惹人百般愛憐,但偏偏卻無形中散發出一股桀驁不馴的英氣,能夠在瞬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陰柔男子這一看,便是數分鍾的時間。
單手托腮,將目光投向窗外的赫連婉兒,仿佛周身散發著充滿誘惑的光芒,讓他心馳神往,夢寐以求。
半晌後,飛機遇到氣流,一陣顛簸。
這才將陰柔男子在呆滯狀態中驚醒過來,隨後,他從椅子上起身,直直走向姬昊天身邊,把視線投向了他:“朋友,換個位置,可以嗎?”
聞言,姬昊天睜開眼睛,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但是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赫連婉兒身上的男子,冷聲道:“不換!”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跟我換座位的,只要你同意跟我換位置,你這一趟的機票錢,我出了!”
陰柔男子此刻急於靠近赫連婉兒,十分大方的開口道。
“不需要。”
姬昊天淡淡開口。
隨後,再次閉上眼睛,陷入假寐。
“哥們,這趟航班,是飛抵大阪的,而我父親在大阪周邊,甚至京都府一帶,也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物,不管你是去旅遊、留學,還是工作,到了那邊,恐怕都會需要幫助吧,只要你同意跟我換下這個座位,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陰柔男子對姬昊天的拒絕無動於衷,反而開始吹噓起了自己的出身,他這番言論,並非是說給姬昊天聽的,只是想在不動聲色之間,讓赫連婉兒也聽見這番話,從而,在無形中暴露自己顯赫的家世。
“滾!”
姬昊天似乎被陰柔男子的一番聒噪吵得是在有些厭煩,終於聲音冰冷的給出了一個無比明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