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京都府。
龍卷風帶起的狂沙,一直肆虐了數個小時,才塵埃落定。
等陽光重新順著萬裡無雲的天際播撒之時,一件轟動全城的新聞,迅速擴散開來。
“聽說了嗎,原本富麗堂皇的岡本賭場,在之前那場狂風當中,居然被夷為了平地,而且斷壁之處,就如同刀切一般,隔壁的房屋,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不是說岡本賭場的設計極為先進,可以抵禦爆破和八級地震嗎,這怎麽會?”
“據說岡本賭場的地段,在上古時代,曾是神獸的棲息地,今日京都府又天生異象,會不會是巨獸覺醒?”
“……”
眾說紛紜,對於岡本賭場被推平之事,民間衍生出了各種版本。
沒人知道哪一種說法是真的。
但不置可否的是。
岡本賭場,確實沒了!
……
京都府。
幕府內院,防衛最森嚴的會議廳內。
四個人正相對跪坐在一張桌邊。
四人當中,除了兩名年近七十的老者,還有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和一個三十出頭的矮胖男子。
幕府,代表了一個城市當中最高的武力級別所在,是負責幕府領域內行政與財務的政所,也是統轄與幕府結成主從關系的禦家人(武士)的待所,和審理禦家人訴訟的問注所,與華夏各個城市的武盟極為相似。
而在場的四人,全都是這座城市中最頂端,最顯赫的存在。
那名穿著西裝,年過五十的男子,便是京都府最大的黑幫領導人,岡本毅龍。
身旁那名矮胖男子,便是當初在華夏境內,誘騙白猿去萬劍山莊盜走蟬翼刀的罪魁禍首,山崎五塚。
至於兩名老者,更是跺一跺腳,就可以讓這座城市顫一顫的人物。
年長一位,便是統領著京都府幕府的頭目,有權調動全城武士的赤松剛。
至於另一位,則是本地甲賀忍者組織的負責人,鳥山津。
這四個人,已經足夠代表這座城市中的巔峰的武力、權勢、財富。
按理說,在京都府轄內,這四人聯手,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但此刻,他們卻悉數愁眉不展,紛紛沉默不語。
半晌後,性格火爆的岡本毅龍最先按捺不住性子,看向了赤松剛:“赤松大人,我岡本家族,已經在京都屹立了數百年,今日賭場被毀,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奇恥大辱,此事,還望您為我主持公道。”
“在你過來之前,我已經接到下屬通傳,得知了賭場被毀一事。”赤松剛面色陰沉,不置可否。
“不僅是赤松先生,我也得到了諸多反饋,今日,許多在城中的忍者們,都感覺到了一股強橫的力量波動!”一旁的鳥山津也微微點頭,表示自己對這件事略有耳聞。
“今日在賭場搗亂的人,是一個華夏青年,據說,他在賭場中指名道姓要找我!”
山崎五塚接過了話,看向二人:“兩位大人,我山崎五塚平素在華夏域內,始終奉公守法,從不越線,唯一能夠被人抓住把柄的地方,便是因為受到二位的指派,參與盜取蟬翼刀一事,想必,這青年找我,定與此事有關!”
“二位,我這愛婿承擔這麽大的風險,一切都是為了東瀛帝國著想,如今我岡本家族,已經因此而遭受了報復,二位大人,總不會置之不理吧?”
岡本毅龍一語道出來意。
“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插手此事?”
赤松剛微微皺眉,明顯對岡本毅龍以下犯上的態度帶有明顯怨憎。
稻川會雖然強大,但較之幕府,如同無牙老虎,
只會狂吠。“赤松大人誤會了,我此番前來,並不是興師問罪的。”
岡本毅龍雖然是稻川會首領,但是與赤松剛這等掌管著無數高手的幕府頭目相比,自然不敢造次,只能調整好情緒,和顏悅色道:“兩位大人,你們也都知道,岡本賭場,對於我來說,是攝取財富的重要渠道,而現在賭場被毀,不僅會影響到我的經濟來源,而且我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更會讓山口組的那些對手們嘲笑,所以,還請二位大人為我們做主!”
兩位老者聞言,沉默不語。
“兩位大人,你們也知道,那青年已經毀了我的賭場,不僅如此,稻川會名下的中忍中田由美和影武者望月幸村兩位絕頂高手,也都在這一戰中死於非命,我有心復仇,但能力實在有限!”
岡本毅龍將雙手搭在雙膝之上,重重躬身:“拜托了!”
“我會以幕府的名義,發布一則通告,就說華夏奸細潛入京都府,意圖擾亂我東瀛朝綱,而稻川會心系家國,主動抵抗,同時,也會派遣一批精銳武士協助於你!”
許久之後,赤松剛歎了口氣,率先表明了態度。
不管怎麽說,今天戰死的望月幸村,也是一名影武士,歸屬幕府管轄,既然他死於非命,那麽既然岡本毅龍對於一位禦家人的死而求助幕府,他確實沒有推脫的道理。
“既然赤松先生願意出手相助,我甲賀流派也不能坐視不理,何況讓一個華夏人在我東瀛的地界上耀武揚威, 丟的也是我們整個京都府武道的臉,既然如此,我也派出兩名戰鬥型忍者,和兩名幻術型忍者,與你們一同行動。”
鳥山津目光陰鷙的點燃了一支煙,輕聲道:“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那個華夏青年的手段很不一般,所以,你們動手之前,最好做出充足的謀劃,以免增添無畏的傷亡。”
“不知道鳥山大人,可有什麽高見?”
岡本毅龍深知鳥山津這隻老狐狸有多麽狡詐,相信他絕對不是在無的放矢。
“你手下的中田由美,乃是伊賀流派三大家族之一,百地家族的門人,而且她的師父百地駿夫,還是百地家族的中流砥柱,穩坐三元老之一的位置,按照百地家族的族訓,一旦有門人死於非命,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復仇的,想必,此刻中田由美的死訊,已經傳到了百地家族,所以,今天想要復仇的人,不會只有你們。”
鳥山津微微一笑,神態自若。
甚至隱隱有一絲痛快。
伊賀、甲賀,向來都是視同水火的兩個極端。
當年的伊賀流派,在東瀛的立國戰爭中立下了赫赫功勞,其勢力在皇都中都有著極為深遠的影響,一度成為了東瀛國內的第一大武裝力量,若不是後期伊賀忍者內部產生了分裂和內訌,恐怕早已經雄霸東瀛。
而甲賀雖然是與伊賀並列於頂峰的存在,但伊賀因為有東瀛皇族的支撐,所以始終要高上甲賀一頭。
所以,今日對付那名華夏青年一事,能夠讓伊賀流派的人先去試探深淺,鳥山津自然樂得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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