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包房內。
張思寧肩頭聳動,哭的梨花帶雨。
“思寧,你別哭了,告訴我,今日惹得你不開心的人,究竟是誰?”
牛傑看見伊人垂淚,心痛如絞。
“傑少不知,其實我張家,在雲州也是名門望族,我父親張鳳九,更是雲州出名的武道宗師,素來名聲極好。”
張思寧見牛傑上鉤,便臉上淌淚的繼續道:“可就在年前的小年當夜,卻有一名賊子登門挑戰我父親,在我父親不敵的情況下,仍舊不肯罷休,硬生生廢了我父親的一隻手臂,自那開始,我父親顏面掃地,從此消失無蹤……”
“豈有此理!習武之人居然這麽不知廉恥!而且手段還如此暴戾!”
牛傑聽聞此言,絲毫沒有想起平日裡自己恃武而驕,傷人無數的模樣,怒問道:“這人,可是在雲州?”
“不,我在前來見你的路上得知,這名賊人,已經來了燕京,而且,就住在我家所在的墨園當中,恐怕……這人是在向我挑釁,更是要對我不利!”
張思寧面色悲愴:“我原本想著,等過完年,就把我父親接來京都共享天倫,哪成想,我張家居然被人迫害到如此地步!”
“嘭!”
牛傑聽完張思寧的敘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實木餐桌登時裂開一道溝壑:“一個雲州的土包子,居然敢來燕京撒野,真的是活膩味了!走,我現在就去給你報仇!今夜,我一定要將這個狂徒斬斷雙臂,為你張家雪恥!”
“牛公子,不然此事還是算了吧。”
張思寧微微搖頭:“那賊子能與我父親一較高下,想必武力不俗,一旦誤傷了你,我可承擔不起這個罪過!”
“笑話!在這燕京城裡,敢動我牛傑的人,怕是還沒出生呢!”
張思寧越是奉勸,牛傑心中的怒火反而愈加濃厚,自己身為堂堂城防司令之子,怎麽會被一個雲州來的無名小卒嚇到?
何況牛傑追求張思寧已久,既然她已經把事情說了出來,自己一旦退卻,以後將顏面何存?
想到這裡,牛傑看向了一旁的跟班:“衛隊集結的怎麽樣了?”
“傑少,已經準備就緒,正在向這邊趕來!”
“通知他們,直接去墨園等我!”
牛傑語罷,拉著張思寧的手腕,氣勢洶洶的向門外走去:“思寧,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讓你的仇家,跪在你面前親自叩頭謝罪!”
……
墨園。
姬昊天晚飯過後,便換好了一身運動裝,沿著別墅區內的道路開始慢跑。
夜色低垂,墨園內燈火通明,但饒是綠植密布,但這種繁華都市當中的空氣,比較其他地方,還是差了一些。
墨園佔地廣袤,姬昊天隻圍著院子跑了一圈,便用去了半個小時,眼見四號別墅映入眼簾,姬昊天放緩腳步,坐在一處涼亭內休息。
與此同時,幾台越野車在別墅區門前停滯,隨後車上的十幾名男子紛紛下車。
動作幹練,腰板挺直。
雖然都穿著便裝,但難掩軍旅本色。
一行人集合完畢,隨後列隊站在車邊,安靜等候。
姬昊天看見這麽一幕,並未多想,畢竟墨園附近有諸多官員府邸,配備警衛,倒也正常。
姬昊天短暫休憩,重新起身,向四號別墅走去。
“吱嘎!”
他這邊剛走,又是一排車隊停在別墅區門前,車門敞開後,
牛傑一臉戾氣的邁步下車,帶著張思寧,怒氣衝衝的向別墅區內走去。
“踏踏!”
已經等候在門前的衛隊成員,步伐統一的跟在身後,徑直走進墨園。
看見這夥人來勢洶洶的模樣,門前的保安連崗亭都沒敢出,選擇了視而不見。
片刻後,姬昊天已經站在了別墅門前,正欲開門,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小子!你給我站住!”
牛傑趕到四號別墅門前,看見站在門口的姬昊天以後,當即一聲呼喝。
“你叫我?”
姬昊天聽見喊聲,驀然轉身,看見面容姣好的張思寧,和一臉怒氣的牛傑,輕聲發問。
“廢話!這周圍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牛傑瞪著眼睛把話說完,側目看向了張思寧:“思寧,你看看,傷了你父親的,是不是這個人!”
言辭犀利,已經擺明了針對姬昊天。
“沒錯!當初傷了我父親的,就是這個惡徒!”
張思寧看見姬昊天的臉龐後,抓緊了牛傑的手掌:“傑少,今天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姬昊天聽見二人的對話,微微眯眼。
他今日才剛到燕京,就有仇家上門,而且還是直奔自己而來。
而且看著青年身旁的護衛,居然還有軍旅背景,倒真是有趣。
不過歷年來,姬昊天做事雷厲風行,確實的罪過不少人,所以,他此刻並不知道,這雙男女是為誰而來。
“狗東西,在那愣著幹什麽!現在就給我滾過來!跪下!”
牛傑看見姬昊天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自己, 聲如雷霆的一聲訓斥。
目光之倨傲,儼然沒有把姬昊天放在眼裡。
這也難怪,平日裡牛傑依仗著家族勢力,在燕京胡作為非,何曾有人敢對他不敬。
別說這個雲州來的土包子,就算是燕京本地那些豪紳家族的子弟,恐怕被牛傑辱罵,也不敢還口。
牛傑雖然狂妄,但在這燕京,他,也有狂妄的資本。
尤其對方只是住在墨園,一看,就不是什麽有通天背景的人物。
“跪下?”
姬昊天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伸手指向自己:“你在跟我說話?”
“小子!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位,乃是城防司令牛寶現將軍府上的四公子,傑少!”
牛傑身邊的跟班伸手指著姬昊天:“這燕京城內,誰人見了我家少爺,不得客客氣氣,莫非,你還想讓我們家少爺重複一遍剛才的話嗎?”
不僅牛傑,就連他身邊的跟班也是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看起來,平日裡倒是做慣了這種仗勢欺人的勾當。
“我還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弄了半天,只是一個衙內。”
姬昊天微睜的眼睛猛然挑動了一下:“跟我對話,你配嗎?”
目光如炬。
滿是輕蔑之色。
“少爺小心!”
姬昊天語罷,幾名護衛齊齊上前,將牛傑圍攏其中。
不知為何。
面前的青年只是一個眼神而已,居然讓訓練有素,久經沙場的他們,感受到了滔天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