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泛起。
鬼攤攤主手疾眼快,在溫可人即將刷卡的瞬間,將POS機撤了回去。
聽見有人截胡,姬昊天目光一凜,轉身望去,開口之人是一名女子。
女子長相清秀,發梢隨風飄動,身後兩名護衛鷹顧狼視,孔武有力。
一旁,便是北國赫赫有名的醫聖,沈牧之。
居然是姬昊天之前在停車場看見的那個女人。
“樊珂?”
施洪霄認出這個女人後,心下一驚。
雲州境內,六閥位列至尊,不論商界政界,無人可與六門爭鋒。
而樊家,卻是個例外。
因為樊家,來自皇城燕京。
家主樊勳彰投身行伍,戰功赫赫,少時封侯,貴為平西王。
文韜武略。
彪炳千秋。
樊家貴為王室,生意通達天下,而這樊珂,便是平西王樊勳彰的小女兒,分管樊家北國產業。
雲州分公司,只是樊家很小的產業之一,樊珂也很少前來,但雲州各路豪紳富商,卻無一人敢打這家公司的主意。
即便是六閥,也從不招惹樊家,雖有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樊家這出海蒼龍。
誰人敢惹?
施洪霄出身商會,雖然沒有多少實權,但稱得上見多識廣,而且維持商會靠的就是人脈,所以對於大名鼎鼎的樊家大小姐,他一眼就認出了出來。
不過他雖然認識樊珂,但樊珂卻不認識他。
樊珂雖然被施洪霄叫出名字,但並未理會他,反而打量了姬昊天一眼。
不知為何,這個男人居然讓見慣風浪的樊珂,都覺得有些不尋常。
樊珂的目光隻被姬昊天吸引了一瞬,隨即便將目光投向了鬼攤之主:
“鬼攤規矩,價高者得,沒錯吧?”
“沒錯,錢貨交易,先錢後貨。”
攤主本就唯利是圖,見有人願意出高價,當即笑著回應道。
姬昊天面色一冷,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跟自己爭奪東西。
看來,今天不怕死的人,恐怕不止趙尚卿一人。
樊珂無暇顧及姬昊天的目光,看向沈牧之:
“沈醫聖,你確定,這藥物對我爺爺的病情有用嗎?”
神色懇切。
憂心忡忡。
“樊小姐,恕老朽直言,樊老爺子如今已經病入膏肓,恐怕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
沈牧之直言相告:
“如果老朽沒看錯的話,這枚丹藥乃是國醫聖手姬振南生前煉製的伐髓定宮丸,此物被稱為百丹之首,堪稱北國第一奇藥,如果服用此藥,或許還能減緩樊老爺子的病情。”
“家父此刻正在西境邊關禦敵,得知爺爺病重,叮囑我一定要照顧好爺爺,等他歸來,即便這藥治不好爺爺,但是能讓他多彌留片刻,我便心安。”
樊珂說話時,眉宇間閃過一抹痛苦之色,隨後看向了鬼攤之主:
“刷卡吧!”
姬昊天見樊珂準備爭奪父親遺物,剛要出言阻止,沒想到身旁又有一人走了過來,笑著看向了樊珂:
“樊小姐,這麽巧?呦,施公子也在啊!”
說話的青年大約二十七八歲年紀,衣著華貴,氣質不凡,身後還帶著兩名保鏢,看起來就是富家子弟。
“文公子,你好。”
施洪霄看見趕來的青年,心中暗罵一聲晦氣。
他剛剛聽聞這枚伐髓定宮丸是姬振南所留,本打算搶先買下來,送給姬素素作為禮物,沒想到頃刻之間,就有兩人出手爭奪,而且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因為後趕來的這名青年叫做文雋星,乃是雲州地方官員文啟民的兒子,他父親貴為一方大員,
自然不是施洪霄這種商家子弟能開罪的起的。“巧麽?”
樊珂面色一冷,此刻文雋星出現在這破敗的鬼攤之前。
所為何來,呼之欲出。
文雋星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櫃台上的伐髓定宮丸,隨即又看向了樊珂身邊的沈牧之,笑道:
“樊小姐,聽聞你樊家的老家主已經病入膏肓,你作為長孫女,不陪在老人身邊,怎麽還有閑情雅致來這裡閑逛呢?”
“我樊家的事,不勞你費心。”
樊珂不再理會文雋星,看向了攤主:
“把藥包起來。”
“且慢!”
文雋星微微一笑:
“這藥,我買了。”
樊珂見文雋星果然也是為這枚丹藥而來,黛眉緊蹙:
“文雋星,你該知道,與我樊家作對的下場!”
“與樊家作對?這話從何而來,樊小姐,還請你不要冤枉文某。”
文雋星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這鬼攤有鬼攤的規矩,在這裡,什麽頭銜都沒用,店家隻認錢,既然是生意,自然是價高者得。”
文雋星說話間,轉身看向了攤主:
“兩千萬!”
樊珂見文雋星絲毫不懼,面色一冷:
“文雋星,你可知道耽誤了我樊家的事,會有什麽下場!”
“呵呵。”
文雋星笑而不語。
姬昊天見樊珂和文雋星因為哄搶丹藥而僵持不下,反而沒有說話。
畢竟對這伐髓定宮丸,他志在必得。
況且只有把這藥買下,他才能通過攤主,找到真正的委托人。
“三千萬!”
樊珂急於拿回藥物給爺爺治病,再次加價。
“五千萬。”
文雋星在趕來之前,就已經找好了下家,這一轉手,他至少能獲得幾個億的利潤,自然不會退縮。
隨著雙方不斷叫價,周邊的客商們也都被吸引,圍在了這個攤位周圍。
在鬼攤這種地方,能叫價大幾千萬的貨物,可不多。
“這位姑娘,如果你不加價的話,這丹藥,可就要歸這位公子所有了。”
攤主聽見這個報價,眼中也是狂熱不已。
“文雋星,你真認為我樊家,是紙糊的老虎嗎?”
樊珂見文雋星不斷糾纏,面色慍怒:
“我出五個億!”
擲地有聲。
全場震動
五個億,在鬼攤買一枚丹藥,這是什麽手筆?
“還搶麽,今日就是叫價百億,我也陪你!”
樊珂胸口略微起伏,粉雕玉琢的臉上滿是怒意。
爺爺的情況每況愈下,少拖延一分鍾,老人家活下去的幾率就大了一分。
錢,對於裂土封侯的樊家來說,不過就是一串數字而已。
她不在乎。
“哪那麽多廢話,我說了,這丹藥我要了!”
文雋星聽見樊珂的報價,心中也是一凜,他前來收藥,本就是為了賺個差價,可是如果繼續跟樊珂糾纏下去,自己的利潤肯定就被磨沒了,想到這裡,文雋星猛地一仰頭:
“收了!”
文雋星語罷,身邊的兩名保鏢邁步就向櫃台走了過去。
溫可人見競拍變成了搶奪,袖刀悄然在手。
這伐髓定宮丸乃是少座家傳之物。
萬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砰!砰!”
沒等溫可人動身,槍聲率先響起,樊珂身邊的護衛動作麻利,文雋星的手下當即倒地,眉心一了兩個血洞。
“樊珂,你……”
文雋星見樊珂手下殺人,額頭冒汗。
一個女人。
居然如此狠辣。
“耽誤我樊家的事,你活夠了!”
樊珂大步走向櫃台:
“殺了!”
文雋星萬沒想到,樊珂一介女流,性格居然如此凶暴,後退一步:
“我警告你,這裡是雲州,我父親更是本地大員!”
樊珂目光一冷:
“我平西王府,豈會被你一個雜碎威脅。”
“砰!”
又是一聲槍響,文雋星血灑當場。
周邊人群見狀,當時轟散。
樊珂幾步邁到櫃台之前,目光凶戾的看向了擋在身前的姬昊天:
“不想死,就給我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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