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先生,你此話可曾當真?你要知道,就連皇室禦醫,可都不敢做出這種保證!”
樊珂聽完姬昊天的一番話,絲毫不顧及形象的追問一句。
不論真假。
有人敢說這話,她已然從絕望中看見一絲曙光。
溫可人冷冷掃了樊珂一眼:
“當今之世,我家少座的醫術,恐怕還無人能及,幾名禦醫而已,無非是皓月霞光下的幾枚星鬥罷了?”
“姬先生!如果您真能治好我爺爺的病,便是我樊家天大的恩人!哪怕要一座金山,我樊家也能出得起!這天下富貴!任你挑選!”
樊珂喜不自勝,臉上不覺間露出欣喜笑容。
冰山散去。
燦若桃花。
“我救人,只因為平西王樊勳彰,是一名真真正正戍守邊疆的血性漢子。”
姬昊天面容恬靜,讓人望去如沐春風。
一句話。
直穿心底。
樊珂朱唇微啟,幾次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又無從開口。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身份。
難道他真的只是一名出自杏林世家的普通子弟嗎?
不!不對!
他身上那種氣勢,如果不是幾經浴血,絕不可能磨練出來。
明明上一刻還威壓如萬丈深海。
這一刻卻又如此人畜無害。
如此收放自如,如果不是身居高位之人。
怎能做到?
樊珂看著謎一樣的姬昊天沉吟半晌,這才繼續開口道:
“姬先生,我爺爺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可否請您現在移步,先行為他治療,至於所需藥物和器械,我立刻命人備好!”
“樊小姐,既然樊老爺子的病情已經十分危急,我看不如就在我施家醫治好了!否則繼續拖下去,反而貽誤時機!”
施洪霄也在一旁插嘴開口。
他身在商界,如果能夠認識平西王府的人,絕對是天大的機緣。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樊珂微微點頭:“有勞。”
惜字如金。
傲雪凌霜。
堂堂平西王之女。
天生傲骨。
血藏睥睨。
似乎在場之人,除了姬昊天,誰也不值得她多說一句話。
“好,我這就命人準備!”
施洪霄能夠跟樊珂搭上話,已經心滿意足,怎敢奢求其他,於是又將視線投向了姬昊天:
“姬先生,需要什麽器械,我馬上令人準備!”
“不必。”
姬昊天微微擺手,將目光投向了附近的一個攤位:
“要那個攤上的所有青銅爐頂,還有一卷銀針。”
語罷,姬昊天重新將視線投向了身前展櫃上,看向了伐髓定宮丸。
“姬先生,今日小女冒昧,險些與您交惡,如果你不嫌棄的話,這丹藥就由我買下贈送與你,隻當給您賠禮了!”
樊珂語罷,也不管姬昊天是否接受,便把目光投向了攤主:
“就按之前說好的,五個億,我要了!”
“得!小的這就給您包起來!”
攤主聞言,喜不自勝。
明明八百萬的東西,居然賣了五個億。
簡直天降祥瑞。
不過對於樊家來說,區區五個億,著實不值一哂。
姬昊天知道樊家底蘊深厚,也為推脫,繼續對攤主道:“記得我之前與你說的話麽?”
攤主嘿然一笑,點頭不迭:“這位爺,您放心,回去之後,我馬上跟貨主聯絡,您今天這麽大的手筆,我相信,他一定會見你的!”
“走吧!”
姬昊天等姬素素接過錦盒,邁步離去。
施洪霄此刻已經差人安排完了病房,帶領眾人快步向別墅方向走去。
“姬公子,且慢!”
姬昊天剛一動身,沈牧之便開口挽留了一句。
姬昊天頓足:“有事?”
“確有一事。”
沈牧之抿了抿唇:“姬公子,老朽自幼學醫,畢生都將令尊作為奮鬥目標,卻不想當年賊人動蕩,一場橫禍之下,讓姬家慘遭荼毒,為此事,我鬱結多年,沒想到今日居然見到了鎮南先生的後人,所以老朽有一不情之請,你為樊老先生看診,可否容許我在一旁圍觀?”
沈牧之語罷,微微垂首,一臉羞臊。
他被人尊為北國醫聖,平日自然也是有些傲慢的。
但是等樊家找上他,要他為樊老爺子看病的時候,他幾經望診,卻束手無策。
沒想到,姬昊天居然連病人都沒看,便信誓旦旦的保證能把這病治好。
此話若是別人說,沈牧之自然嗤之以鼻。
可若是說這話的人,是姬家後人。
他深信不疑。
姬家,作為華夏第一醫門。
名揚四海。
聲威赫赫。
怎是凡夫俗子可以比肩的。
沈牧之一生行醫,自然知道杏林各大名門,都有自己的一套醫療體系。
手法絕密。
必不為外人所道。
他要求前往,難免會被人誤會要偷師學藝。
但他畢生鑽研醫術。
怎能對姬家絕藝不如醉如癡。
金山銀山,或許沈牧之不屑一顧。
但是對於自己未曾見過的醫術。
足以令他抓心撓肝,夜不能寐。
是故,沈牧之最終還是冒著被人拒絕,乃至丟盡老臉的風險,開口了。
此刻不僅沈牧之惶恐,其他人也都一臉驚訝。
要知道,沈牧之可是當今北國炙手可熱的名醫。
饒是六閥門主,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尊稱一聲沈醫聖。
平日裡,別說林韻這種身份,就算施洪霄,也未必有與他對話攀談的機會。
沒想到。
沈牧之居然對姬昊天如此低聲下氣。
近乎哀求。
怎能不讓人大跌眼鏡。
“可以。”
姬昊天聽完沈牧之的訴求,繼續轉身,向前走去。
“沈某謝過姬公子!”
沈牧之聞聽此言,當即心中大喜,一臉亢奮的跟了上去。
仿佛一瞬間年輕了十歲。
……
施家別墅,正廳。
“趙門主,既然您有要事在身,施某也就不再挽留了!”
施正雄站在門前,畢恭畢敬的準備送趙桂亭出門。
今日趙閥二少爺在施家被人斬斷雙臂,施正雄唯恐對方會追究自己的責任。
好在,趙桂亭什麽都沒說,隻停留片刻,便借故要走。
眼見這尊瘟神要離開,施正雄滿心輕松。
“呼啦啦!”
趙桂亭還沒等邁步, 施家別墅二樓忽然騷動。
二十余名仆人步伐凌亂的向樓下湧來,看見施正雄在門口,紛紛低頭,擠在了大廳內。
“你們都幹什麽!還有沒有一點規矩!沒看見趙家主在此嗎!怎麽還有狗膽出來衝撞!”
施正雄見到一群下人如此沒有規矩,生怕觸怒了趙桂亭,當即一聲喝罵。
一名仆人聞言,硬著頭皮回應道:
“老爺,這事不是小的們不懂規矩,只是少爺有話,說貴客登門,讓我們立刻把別墅二樓清場,一個人也不許留。”
“放肆!這雲州城內,有什麽貴客能比趙家主還要尊貴!”
施正雄見下人當著趙桂亭的面,提起其他人是貴客,氣的臉色鐵青。
如此高壓情況之下。
這不是再給他添亂嗎!
下人怎知施正雄心中所想,惶恐之下,繼續道:
“回稟老爺,少爺說,這貴客乃是鎮南醫館的姬公子!”
此話一出。
施正雄眼神一凜。
趙桂亭面色鐵青。
誰不知道,趙尚卿的雙臂,就是被姬昊天斬斷的。
趙桂亭之前沒有當面點明施洪霄跟姬昊天混跡在一起,已經是給施正雄留足了面子。
可此刻施洪霄卻把姬昊天請到了家中,還作為貴客對待,甚至不惜讓下人衝撞了趙桂亭。
這不是在給施正雄上眼藥嗎。
果然,趙桂亭當即變了臉色:
“施正雄,你施家此舉,可是在向我趙閥尋釁嗎!!”
勃然而怒。
面沉如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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