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厲出塵到場,房間內原本氣焰囂張的一眾人等。
悉數呆愣。
刁天源嘴角抽動了兩下,看著姬昊天,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厲家可是六閥之一,尤其最近大肆擴張,風頭正盛。
而面前這青年,至多二十四五歲年紀。
乳臭未乾!
為何卻被厲出塵稱為主人?
這,這怎麽可能呢?
厲出塵站在門前,目光陰鷙無比。
看見這目光,刁天源便清楚,自己今日恐怕真的惹下了滔天之禍。
而且這姬昊天的身份,似乎更是比他想象當中,還要複雜萬分。
“厲先生,今日之事,乃是我源普公司內務,你們不請自來,是否太過於輕視我刁家了?!”
刁海棠雖滿心震驚,但仍舊起身相駁。
“笑話!我堂堂厲家,何曾將你刁家眼在眼內過,又何談輕視?!”
厲出塵目光一凜,環視周遭眾人:“憑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跟我家主人共處一室!你們也配?!”
惡語相加。
無人敢於回應。
之前這些未將姬昊天看在眼內之人,此刻悉數噤若寒蟬。
畢竟六閥的威懾,早已深入人心。
厲出塵一番喝罵,邁步走向姬昊天,神色恭卑:“少座!出塵護衛來遲,萬望您莫要動怒!”
“沒事,說起來,刁先生對我也算照顧有加。”
姬昊天微微擺手,全然沒講此事放在心上,微微挪動步伐,向刁天源走去:“刁總,豐碑集團,如今確實在我手上,你說我是鴻運加身也好,巧取豪奪也罷,但它終究是我的,沒錯吧。”
刁天源此刻不知姬昊天意欲何為,不發一語。
姬昊天站下腳步,距離刁天源數步之遙:“而你今日開口,隻想用一個億,就買走豐碑集團最叫座的生意,未免有些強人所難,欺人太甚吧?”
厲出塵一步上前:“居然敢跟我家主人玩這套強買強賣的把戲!你找死!”
“算了。”
姬昊天止住厲出塵,微微一笑:“既然是生意,總有討價還價的機會,此刻我對你說,我不接受你的條件,可以嗎?”
“這自然可以。”
刁天源聽見姬昊天的回應,心下莫名感覺輕松:“姬公子此話不錯,既然是生意,總有討價還價的可能,你不接受我的價碼,也是人之常情。”
今日之事,刁天源原本以為,只要能夠把姬昊天帶到面前,那麽以自己在雲州的勢力和影響力,在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手中,拿下城南開發項目,簡直易如反掌。
即便姬昊天身後有厲閥撐腰,那麽自己事後只要割讓一部分利益給予厲閥,再憑借自己的關系,自然能夠將此事平息下去。
卻不曾想,這個豐碑集團的新主人,實力居然比之前的段九指還要渾厚,已經遠遠出乎他的預料。
索性,姬昊天還算客氣,居然沒有因為此時遷怒於他。
居然還跟自己談起了生意經。
念及此處,刁天源的心情輕松許多:“今日之事,的確有頗多誤會,但姬公子如此寬厚,倒是讓老夫自慚形穢,這樣吧,我立刻叫人準備午宴,為厲先生接風,同時也想姬公子賠罪,今日之事,老夫自當罰酒三杯!”
“不必,我的話還沒說完。”
姬昊天恬淡一笑:“生意可以討價還價,但有些事,不行。”
刁天源聽完姬昊天的話,心裡咯噔一下:“你、你還想要幹什麽?”
刁天源本以為,既然姬昊天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而且自己也壓低了姿態,此事也就可以就此作罷了。
但看姬昊天意思,
絕非準備如此善罷甘休。“姓姬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刁海棠見姬昊天似有不依不饒之意,當即變得慍怒:“關於城南開發項目的事情,我們今日邀你前來,不過是為了協商,既然你不願意簽字,隻當談判不成,從此我們雙方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便是,你何故咄咄逼人?!”
刁海棠對姬昊天怒目而視,自認為有禮有節的爭論一番。
雖然今天姬昊天是被脅迫至此。
但源普地產的目的,終究還是為了拿下城南新區開發的資格。
故此,雖然對姬昊天多有恐嚇,但並沒有做出什麽實質性的舉動。
況且現在又主動退步。
即便姬昊天心有不滿,可刁天源畢竟也給他道歉了。
還要如何?
“咄咄逼人?”
姬昊天嘴角上揚,目光瞟向刁海棠:“你可還記得,在我進門之時,你說過姬某素無教養,還把我比作了阿貓阿狗?”
“海棠!快,給姬公子道歉!”
刁天源見姬昊天果然準備發難,當即提點一聲。
姬昊天雖然有厲家撐腰,但他刁家也不是白給的。
只是當下局勢緊迫,刁天源自然好漢不吃眼前虧。
刁海棠看見父親的眼神,自然知道這是緩兵之計,當即冷著臉開口道:“我之前言論,的確有所不當,還望姬公子別往心裡去。”
“別往心裡去?”
姬昊天瞳孔一縮,殺氣升騰:“先父姬振南,醫術聞名遐邇,學術比肩大儒,對我姬家兄妹管束極為嚴格,故此,我姬昊天平生從不行昧心之事,行走世間,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從不敢辱沒我姬家門風,而你我素昧平生,卻說我沒有家教,此舉,不僅對我,也是對我姬家最大的侮辱!”
刁海棠聞聲一愣,更是不覺間退了一步。
因為姬昊天的語氣,不像是在爭辯。
而更像是。
審判!
姬昊天腳步微挪,無限威壓逼得刁海棠連連退步;“在你眼中,我與貓狗無異,但你可知,與我而言,辱沒姬家的畜生,枉為人!”
“咣當!”
刁海棠連退兩步,身體不覺間撞在了一張桌子上, 隨後強忍畏懼站直身體:
“你!你這是什麽道理?!即便我真的罵了你,可我也給你道歉了,你還要怎麽樣?”
“辱沒姬家的罪名,光道歉是不夠的。”
姬昊天伸手接過溫可人遞來的短刀:“得用血洗!”
“住手!!”
刁天源看見姬昊天伸手接刀,當即一聲呼喝:“這裡是我源普地產!不是你們可以肆意橫行的地方!”
即便刁天源對於厲家有所恐懼,但也絕對不會對自己獨生女的安危坐視不理。
既然自己的退步已經起不到作用,刁天源當即怒從心頭起:“都愣著幹什麽!保護小姐!”
“呼啦啦!”
十幾個打手紛紛向家後天衝去。
“噗嗤!”
溫可人揮手之間,兩具橫屍倒下。
下一刻,厲家護衛如潮湧上。
殺聲四起。
血腥彌漫。
厲出塵雷厲風行,直接動手。
“嘶——”
一時間,倒吸冷氣的聲音接連不斷。
十幾位集團高層,眼見厲家大動刀戈,全然不敢妄動。
“啪!”
姬昊天伸出手掌,搭在了刁海棠的肩膀上。
一個舉動,讓刁海棠猶如泰山壓頂,周邊飛濺的血液,不斷地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
女性的脆弱終究被激發出來,刁海棠身體顫抖,臉色慘白:“爸!救我!救我!”
“沒人能救你。”
姬昊天的目光猶如凶獸臨凡:“因為!你!罪無可恕!”
“噗嗤!”
刀鋒入體。
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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