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可操作的也就只剩下中級任務了。”
與自己之前刷出的任務不同,這是份對抗性任務,對抗目標為同屬一條街上的另一家事務所—興業特別事務所,所受理案件范圍也與自己類似。
換句話說,同行是冤家,而這興業特別事務所更是自己的死敵。
因為興業特別事務所的實際負責人就是從自己這裡出去的,他叫曹傑,在父親與事務所的幾位資深探員離奇失蹤後,第一時間選擇拋棄大家,退出事務所,另起爐灶。
人各有志,張城也都理解,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偷偷拿走了事務所最近幾年積累下來的客戶名單,以及聯系方式。
注意,是原件!
而後又偷偷將另幾份複印件塞進了碎紙機中。
為此張城氣的大病一場,而聽說了此事的南楠則直掉眼淚,在張城病床前,跳著腳的罵了曹傑半個月。
雪中送碳,暖人三冬,雪上加霜,可就結下了死仇。
最可氣的是他還拿著父親辛苦積累下的客戶人脈,就在自己同一條街的拐角處,開了一間自己的事務所。
位置,裝潢,都比自己的強,都比自己氣派。
這算什麽?!恩將仇報不算,還要逼死自己嗎?
他曹傑不摸著良心想想,當初自己走投無路時,是誰幫著他在父親面前說話,才將他留了下來,短短兩三年,就什麽都不認了?
呵,人心。
叮咚!
“黃泉體驗官,請你加速確認選項,日常任務將在10秒後自動作廢,”黃泉系統看似比自己還著急。
“聆聽or拒絕。”
“10。”
沒等再往下數,張城直接摁下聆聽鍵,當然,是中級模式後的那一欄。
“別著急,興業特別事務所,曹傑,”張城冷笑一聲,攥著手機的手吱嘎作響,“爸爸來了。”
一夜張城都沒怎麽睡好,滿心都是激動,直到3,4點鍾才迷糊了一會,夢裡自己領著楚曦,杜鵬,段賢林三“人”給曹傑堵在女廁所裡,好一頓收拾。
別問為什麽是女廁所,問就是張城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趕哪兒打哪兒,在廁所抓到就直接溺死在馬桶裡。
......
“心裡的花。”
“我想要帶你回家。”
“在這深夜酒吧。”
“哪管他是真是假。”
熟悉的旋律嚇了張城一哆嗦,自從經歷過713失蹤案後,這首野狼就成了張城揮之不去的夢魘。
“誰他*的給我手機鈴聲換了?”從睡夢中驚醒,張城嘴裡罵罵咧咧的。
其實根本不用想,必定是黃泉系統的騷操作。
“喂?”
屏幕上的號碼張城沒見過,招呼也打得小心。
“是張城小兄弟嗎?”電話那頭是個穩重的男低音,聽著就比較靠譜的那一種。
“你是......”
“你好,我姓李,是市局的法醫,”頓了頓,男人又補充道:“713案子中咱們見過的。”
“李法醫?”張城釋然,怪不得這個聲音聽著熟悉,原來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李法醫。
“對,是我,”李法醫將聲音壓低,緊接著又傳來一陣很輕的關門聲,他似乎將自己反鎖在了某個狹小的房間內,因為聲音突然變的很悶。
“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張城坐起身,這樣會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些。
“你身邊沒有其他人吧?”
“沒......沒有,”李法醫的話讓張城微微有些緊張。
“那好,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實回答。”
“當然,您請說。”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鍾,如果不是隱約有粗重的呼吸聲傳來,張城甚至會以為他已經離開了。
“許東升是被誰殺死的?”李法醫的問題來的突然。
其實在張城接到電話時就隱約猜到了問題所在,肯定是關於許東升的,畢竟......他人死的太過蹊蹺。
“我不知道啊,具體的情況你得問趙隊長,我們是一起趕到現場的。”
“趙隊?”他冷哼一聲,看來是對趙隊長頗有不滿。
“我不想問他,我隻想問你,你和我說實話,許東升到底是怎麽死的?又是什麽時間死的?”
“怎麽死的我不清楚,不過他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夜裡11時前後,”剛說到這裡,張城嘴中一頓,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開口說:“您不就是法醫嗎?按照規定,被害人屍體入殮前都要經過詳細屍檢,怎麽...怎麽這些還需要問我?”
“因為他根本不是昨天死的!”那頭的聲音瞬間變得很激動,其中飽含不滿,憤怒,還隱隱有些恐懼,震的張城耳膜疼。
“您...您什麽意思?”張城磕磕巴巴說,實話說,他沒太聽懂對方的意思,什麽叫根本不是昨天死的?
前天自己還見過許東升,他要不是昨天死的,那前天自己見的是鬼嗎?
李法醫的聲音再次響起,牙關不住打顫:“今天凌晨我們將許東升的屍體運回屍檢,他的多處器官被人取出,放置在附近的器官轉運箱中,可經我們檢驗......不!都不需要檢驗,我用肉眼和鼻子就可以確定,許東升的腹腔與多處器官早已發生大范圍潰爛,他最少已經死了一周了!甚至更長!!”
“在我剖開許東升胸腔時,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那感覺就像是剖開了一具死亡已久的腐屍。”
“可單從體表卻什麽也看不出來,沒有屍斑,沒有淤青,什麽都沒有,皮膚甚至還很光滑,富有彈性,各關節也都能正常活動,屍僵程度很低。”
隨著李法醫的描述,一幅異常清晰詭異畫面漸漸浮現在張城面前,還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劉雨薇!”
瞳孔亂顫,張城突然驚叫出聲,他讀過劉雨薇的屍檢報告,也看過上面的照片,似乎當時的劉雨薇也是類似的情況。
不過話一出口,張城就後悔了,畢竟屍檢報告屬於內部消息,作為一個普通人,他本應無權知曉。
“對!和劉雨薇一摸一樣!”李法醫的聲音更大了些,掩飾不住的驚慌。
說來也對,作為一名法醫,科學與嚴謹本該是唯一的武器,天知道這些接二連三的詭異事件,對這名上了歲數的老法醫,造成了多大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