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陳晨露出詫異之色,“進了我們宿舍怎麽會失蹤呢?王導,你莫非是在和我開玩笑?”
“我……”
王毅聽聞這句話,頓時失去了追問陳晨的興趣,煩躁道,“失蹤的都是你們班的學生,你以為我不奇怪嗎?我還專門打電話給你們404宿舍的其他人,可是你宿舍的王偉他……”
說到王偉的時候,王毅不禁神色又變了變。
陳晨心中一涼,他雖然明白王偉和自己一樣中了咒怨遲早要死,可是還是有些悲哀,可是他卻依然裝作一副奇怪的神情,“王偉又怎麽了?”
“王偉因為突發性癲癇,已經去世了。”
王毅擺了擺手,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可是陳晨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他繼續追問道,“王導,王偉身體絕對沒有問題,這一點我可是清楚的……”
“夠了!”
可是,陳晨隻說了一句,王毅便立即打斷了陳晨,他換上一副嚴厲的神情,厲聲道,“這件事不需要再談,王偉死於癲癇引發的肌肉抽搐可是法醫那裡的診斷,絕對是板上釘釘!陳晨,你可不要胡亂造謠,萬一影響到學校的聲譽,誰都負不起責任,明白嗎?”
聽到王毅的話語,陳晨不禁內心冷然,他點了點頭,“王導,我明白了,我不會亂說的。”
“好……”
聽到陳晨的保證,王毅神情才略微舒緩一些,他擺了擺手,“剛才警察等不到你人,已經先行離開了,現在你既然已經回來,就自己打車去警察局做個筆錄,放心吧,這只是程序而已,你們班全班都做過了。”
“好。”
陳晨點了點頭,然後便看著王毅急匆匆的再次離開了。
看著對方焦急的神情,陳晨內心卻暗暗冷笑。
都什麽時候了,校方竟然還是一副想要壓下一切的架勢,殊不知今天的死亡和失蹤,也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接下來的幾天,才是咒怨靈災真正爆發的時候,到時候你們校方別說烏紗帽了,恐怕小命能不能保住也是兩說。
這類事件,姑且稱之為“靈災”吧。
想到這裡,陳晨頓時轉身,朝著校門外走去。
不是他故意隱瞞,冷血地看著這群學生去死,而是因為陳晨明白,自己如今做什麽都是徒勞無功的,從警察根本沒有封鎖宿舍樓,任由這群學生進進出出就可以看出——官方,並沒有應對這類案件的經驗。
作為中洲區第一大商業都市,商都在中洲區的重要性僅次於京都,如果連商都沒有類似應急措施,那麽豈不是說明,陳晨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就連官方也從未經歷過?
因此,就算現在去警局將一切托出,並將U盤無私地獻上又能如何?
無非是被當成神經病罷了,即使出現了奇怪的失蹤案件,即使王偉可能死得極為怪異,可在學校的干擾下,終究很難被商都的高層重視,更不要說被中洲區的中心高層重視了。
不是發生了幾十上百人死亡的案件,這件事根本傳不到中心高層的耳朵裡……
因此,陳晨必須要等,等學校這邊死的人夠多,事情鬧得夠大時,自己才有直達天聽的機會!
當然,前提是自己能活到那個時候。
此時陳晨已經來到了校門外,他隨手當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後便朝著距離最近的警察局駛去。
教導員讓陳晨前去做筆錄,這也正符合陳晨的期望,因為他了解過警察的流程,談過筆錄後,這些筆錄材料都會被上傳至更高一層級。
之後幾天,這件事將會愈演愈烈,到時候陳晨的筆錄自然會得到重視,陳晨便更有直達天聽的契機。
想到這裡,陳晨已經暗暗想好了自己該如何去說。
很快,車輛便停在了警察局的大門前,陳晨一進入值班室,便和值班室的人說明了來意,不一會兒,便有一名警察將陳晨叫到了辦公室內。
“姓名?”
“陳晨。”
“年齡?”
“19歲。”
“你是什麽原因來到警察局的?”
“我是因為我們404宿舍有人失蹤,因此被你們叫到警察局的。”
隨著一番程序化的詢問後,筆錄才正式進入主題。
可是,隨著一問一答,警察原本公式化的面孔卻從電腦屏幕前抬起了頭,看向陳晨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名白癡。
“同學,這裡是警察局,而我是在記錄筆錄,可不是在給你寫網絡。”警察神情不滿道。
“我敢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陳晨一臉認真,“404宿舍之所以會有幾名學生消失,是因為他們感染了日本恐怖片《咒怨》裡的詛咒,現在他們估計已經死了,還有我的舍友王偉的死亡也和這種詛咒有關,警察同志,請您將我口述的筆錄全部記錄起來,行嗎?”
見此,那名警察這才有些不情願的將其記錄下來,隨即笑道,“我說你可真是有意思,竟然說得煞有介事的模樣,不過你知不知道,胡說八道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知道,我願意全權負責。”
陳晨點了點頭,突然問道,“對了,我還有一個舍友名叫李波,您應該知道吧,他人呢?”
“李波在隔壁辦公室做筆錄。”
警察指了指身旁的牆壁。
“既然這樣,勞煩您給隔壁說一下,讓他做完筆錄後等我一起走。”陳晨商量道。
“行,你等著。”
做筆錄的警察爽快的答應一聲,便走了出去,然後沒過十秒便再次走了回來。
然後,開始繼續詢問陳晨各種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這種詛咒會不斷蔓延,甚至轉變為一種靈災,到時候會有成百上千的人死亡……”
陳晨神色凝重道,“而我,便有阻止這一切的方法,所以了,想要阻止這一切,就來找我吧,我要和中洲區核心官方直接對話!”
……
當陳晨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深夜。
而警局的值班室裡,李波已經坐在椅子上等候多時了。
看到李波一臉蒼白,眼神呆滯的表情,陳晨頓時明悟,顯然李波絕對也看到了什麽。
“晨子。”
看到陳晨走出來,李波才神情呆滯的站起身,“晨子,偉哥沒了……”
陳晨走上前來,拍了拍李波的肩膀,“我知道了,波仔,你如實告訴我,之前發生了什麽?”
可是,聽到陳晨的話語後,李波卻頓時沉默下來,他只是不斷搖頭,卻什麽也不願說出。
“波仔!”
陳晨四下張望一番,頓時看到警局值班室外的自動販售機,立即了出去,買了兩瓶雪碧回來,同時幫李波拉開易拉罐。
“波仔,坐下來說!”
陳晨讓李波坐在座椅上,然後才低聲問道,“波仔,這事關乎我們的性命,你必須全部告訴我,不然我們很可能也會像偉哥那樣死掉!”
聽到陳晨的話語,李波終於渾身一抖,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死死盯著陳晨,“你是說,我們也會聽到那個鈴聲,然後像偉哥那樣死掉?”
“鈴聲?”
陳晨頓時一驚,他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八度,“你說什麽鈴聲?”
“就是那個、那個……”
李波皺了皺眉,思索中透著驚恐,“就是那個很怪異的鈴聲,你和我都知道的,偉哥設置的手機鈴聲明明是大張偉的《陽光彩虹小白馬》,一來電話就在那唱‘你是nigger~nigger~niggerniggernigger~陽光彩虹小白馬……’”
“可是今天在食堂時,你前腳剛走,偉哥的手機就傳來一陣從未聽過的鈴聲,那是一段小女孩的清唱,整個音樂只是在不斷啦啦啦著……”
聽到這裡,陳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隻感覺後背的冷汗簌簌而落。
李波所說的這個鈴聲,立即讓陳晨想到了那部恐怖程度堪比《咒怨》的另一部電影——《鬼來電》。
《鬼來電》一共有三部,前兩部因為年代限制,中了詛咒的標志便是手機中傳來的和弦鈴聲,不過到了第三部,雖然音調沒變,但原本的和弦鈴聲卻換成了小女孩啦啦啦的唱歌聲。
也就是說無論是和弦鈴聲,還是更清晰的原音鈴聲,都代表了一件事——王偉,是被《鬼來電》的詛咒殺死的!
想到這裡,陳晨神色更加凝重,他低聲問道,“波仔,告訴我!偉哥是怎麽死的!”
“偉哥是……親手扭斷自己的脖子死的。”
似乎腦海中再次閃過那慘烈的一幕,李波的眼中滿是驚悸,“我只看到他接了電話後,電話內便傳來一連串慘叫,而那個聲音和偉哥幾乎一模一樣,偉哥原本還以為是惡作劇,可是掛了電話後看了看來電的號碼,竟然便是自己的號碼,而且來電時間……卻是五分鍾後。”
陳晨瞳孔微縮,可是卻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李波繼續說道,“當時偉哥就有些害怕,他告訴我,這個情況特別像一部叫《鬼來電》的電影,就是中午孔哥往那枚U盤中傳輸的四部恐怖片中的一部,然後他還給我講了這部電影的規則,只是當時我在玩手機,並沒有認真聽……”
“然後,大約過了五分鍾,我突然聽到偉哥發出一陣呻吟,我抬頭問他怎麽了,他說自己兩兩條胳膊抽筋了……”
“我剛準備幫他捋一捋,可是他兩條胳膊突然就好像失去控制了一樣,自己哢吧哢吧地抬起來,左右交叉著箍住了自己的脖子……”
說到這裡,李波已經渾身顫抖起來,他一邊劇烈地顫抖著,一邊斷斷續續道,“偉哥就好像瘋了一樣,兩隻手不斷扭著自己的脖子,一邊慘叫一邊扭,甚至把自己的舌頭都咬斷了……就這樣,偉哥花了幾分鍾的時間,硬生生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說到最後的時候,李波已經臉色煞白,他猛地一口喝乾手中的雪碧,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般。
陳晨拍了拍李波的肩膀,臉色也十分難看。
難怪學校將王偉的死因定性為癲癇,如果僅僅只是從表層看去,王偉死前的症狀的確和癲癇有些相似,可是又有哪個癲癇,能自己把自己的腦袋給扭下來?
不過下一秒,陳晨便搖了搖頭,現在計較這些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畢竟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如今最重要的,其實是讓自己盡可能地在官方正視這件事的時間內存活下來,如果連接下來的幾天自己都無法挺過,那麽就是萬事皆休。
再好的布局,再好的計劃,也是沒有任何意義。
看了看天色,此時已經到了深夜,其它做筆錄的同學似乎都已經回去了,可是陳晨卻絲毫沒有返回學校的想法。
過去的港台電視上,經常會出現警察局有正氣,鬼怪不敢近的說法,這種說法雖然只是封建迷信,可是待在這裡,總比回被詛咒的404宿舍強。
不過陳晨也明白,《咒怨》中的伽椰子和俊雄其實更像是一種規則的化身,無論你待在那裡,無論是人多處還是人少處,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就算你待在教堂、待在寺廟裡,該死時依然會死。
陳晨只希望,待在外面,能比待在404宿舍被伽椰子殺死的幾率更小一些。
想來,此時在那座宿舍樓中,屬於咒怨的屠殺已經開始了吧?
陳晨深吸一口氣,他安撫好李波後,再次走出值班室,在自動售賣機前買了兩桶泡麵,警察局的值班室有足夠長的座椅和自動飲水機,就算住一晚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陳晨也打算挺過了今晚再說。
可是,就在陳晨買好泡麵的時候,值班室內再次走出來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女孩,這個女孩雖然身高不高,只有一米五出頭,可是身材比例卻極為協調。
看到對方的長相後陳晨立即記起來,這個女孩便是今天中午,朝自己搭訕的那個女孩。
此時,看到陳晨後,這名女孩也一臉驚喜的湊了過來。
“陳晨,我們又見面了呢!”
“你知道我的名字?”
陳晨略有些警惕的問道。
“我是向其他同學打聽到的,對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女孩一臉笑意,“我的名字是埃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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