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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秀夫問道:“殿下,這些炮彈能射中麽?”
趙誦冷冷道:“他們都在我們的射程范圍之內,基本上逃脫不了。”
陸秀夫很駭然,如果當時戰場上能用上這些,估計能將蒙古人隔絕在長江以北,四川大部也不會陷落。
在趙誦的命令下,炮台上掌管炮台立即就位,只見他們熟練地操作著炮台。
為首的士兵下達了命令。
“調轉炮台,計算角度,射!”
炮兵開始填炮,點燃火炮之後,只見這些炮彈從彈孔裡面被推射出去,在天空之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形曲線。
這些騎兵方才還在注意腳下,哪成想到此刻天空中落下了一些炮彈一類的物體。
即便只是幾塊石頭,只要從天而降都能砸死個人。
此時此刻在他們的視野中,在重力的作用下,炮彈直接落在戰場上。
那些騎兵以及步兵都想從死亡戰場上逃脫,可惜緊接著他們又看到天空之上齊刷刷地放來一些炮彈。
砰的一聲巨響,巨大的響聲從地而起,地面被炸成一個坑。
人仰馬翻,死傷一片。
緊接著爆炸聲接連而起,整個戰場之上頓時一片火海。
楊文安穿梭在火海之中,他的左臂被炸斷,傷口處的肌肉就好像被火燒過一樣,他忍著疼痛,撕下尚且完整衣袍上的布條包裹起來。
“將軍你的手?”楊三驚愕的看著楊文安,嘴裡都說不上話來。
“沒事......”回答楊三的是楊文安蒼白的臉色,斷臂之痛痛骨銘心啊!
“將軍小心。”楊三見到一枚炮彈過來,直接將楊文安給推開了,楊文安隻覺耳朵邊上一陣嗡嗡聲,不久就見到楊三的身體被炸成上下兩截,那個跟了自己多年的副將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楊文安很想哭,可是忽然之間他就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楊文安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棵樹上,他知道自己已經被俘虜了,邊上的宋人士兵正在收拾戰場上面的殘局。
楊文安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了,現在什麽都完了。
“楊文安你醒了?”呂師夔看著自己呵呵地笑著,並且目露鄙夷之色。
楊文安怒道:“你是什麽狗東西?”
“楊文安,你找我爹報仇啊,你現在起來殺了我啊!”
“你就是呂賊的兒子!”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如今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殺你是易如反掌,若不是要招降與你,現在也不會......”
楊文安朝著呂師夔的臉上淬了一口,並厲聲道:“士可殺不可辱,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呂師夔想要躲開,卻措手不及,被那口濃痰直接弄在臉上了,頓時隻覺得一口惡臭傳來,他正要拔出腰上長刀,忽然聽到一陣勸阻聲音從後面傳來,耳聽得赫然就是趙誦的聲音。
“呂將軍且慢!”
趙誦其實也想到了,如果楊文安直接死了也不會有這麽多事,但現在楊文安卻偏偏活了下來。
在處理楊文安的事情上,宋人分為了兩個陣營。
一派主張直接處死楊文安,畢竟楊家投敵了,而且楊大淵也是死在宋將的手中,在處理這種事情上,殺了可以給軍隊立威,震懾那些在宋蒙戰爭中左右搖擺不定的士兵。
對黑炭軍來說,他們覺得還是殺了楊文安,一了百了最好。
另外一個則主張俘虜楊文安,畢竟他也曾是宋人將士中的一員,而且再次招安還可以讓那些投靠蒙古人陣營的宋人重新投入到大宋的懷抱,
或許在政治意義上更加符合當前的利益。在這一方面,宣撫大使吳潛覺得此提議可行,趙誦聽了之後覺得也行,說到底因為殺戮太多了,而且楊家當初投靠蒙古也是不得以為之,畢竟還是宋人內部出現了太多的問題,如果能招安,還是很好的一個方案。
但是最終還是讓楊文安活下來了。
趙誦覺得還是決定瞧瞧看楊文安這塊骨頭難不難啃。
楊文安看到趙誦走了過來,知道他們要把自己當做俘虜,再押送回去立功行賞。
楊文安見到趙誦穿戴黑色的盔甲,很是英俊瀟灑,看來應該是宋人的某個年輕小將。
這樣年輕的小將一個是靠家族或是祖父輩的蒙蔭上來的,楊文安對此很是鄙夷。
“你個小娃娃,還是殺了老子吧!”
趙誦看著楊文安道:“楊將軍,我方才命醫士給你上了藥,你現在還好吧。”
“呸——”楊文安淬了一口。
呂師夔呵斥楊文安道:“放肆,楊文安,竟然這麽跟太子殿下說話!”
楊文安倒是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會是太子殿下,也不會想到太子會以這樣的身份親自來川中前線。
楊文安沒搞清楚,他也不清楚這些。
趙誦知道知道這楊文安的父親那是楊大全,淳祐二年(1242),韃子南下劫掠遂寧府、瀘州、敘州、嘉定府的時候,其父奮起抵抗,戰死於敘州,當時朝廷還贈武節大夫、眉州防禦使,諡號“湣忠”,是也不是?於是便對楊文安提起這些過往來。
楊文安聽到這些,眼角忽然流出了眼淚來,他知道他身為大宋子民,卻成為了蒙古人的走狗,這事確實會讓先人蒙羞,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他們在川中抵抗蒙古人的時候, 朝廷又在哪裡?
而且蒙古人實在是太強了,若是不抵抗,就要屠盡川中百姓。
所以才有了投靠蒙古人這一行為。
楊文安道:“太子說的沒錯,我楊家為大宋鎮守多年,阻擊韃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奈何朝中奸佞百出,毀我大宋根基,而韃子又太強。”
楊文安忽然想了想道:“我叔父不能白死,若要我重新投靠大宋,必須要殺了呂文德。”
聽到楊文安這麽說,呂師夔直接跳了起來,於是拱手對趙誦道:“殿下,請讓末將殺了這個奸賊!”說著作勢就要拔出劍來。
“慢著。”趙誦攔住了衝動的呂師夔,而且他也知道眼下他不能得罪黑炭軍,否則對大宋百害無一利。
呂師夔有些不解,這楊文安都已經上升到了辱父的行為了,身為人子,必須要好好教訓此人。
趙誦問楊文安道:“楊將軍,這殺了呂老將軍對你這麽重要麽?”
“自然重要,殿下可知道這呂賊勾結朝廷奸佞?”
趙誦對這事情一清二楚,可當呂師夔的面又說不得。
呂師夔知道這楊文安現在就看太子殿下的選擇了,所以仍舊站在原地,生怕太子殿下一口答應了。
吳潛察覺到了這裡的情況,於是走了過來,對楊文道:“我是宣撫大使吳毅夫,太子殿下昨夜一天沒睡,此事還是我與你商榷。”
楊文安倒是聽說過吳潛吳毅夫的鼎鼎大名,知道他是朝中清流一派,想必也會考慮自己說的。
“告辭。”趙誦作勢便離開休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