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長白山,王家村。
一個身高190cm,體重180斤,看起來,體型勻稱魁梧,渾身肌肉線條優美的年輕人,穿著一身獵戶的衣服,背上被著一個半人高的牛皮鐵弓,腰間別著柴刀,正在門口,接受著心上人的送別。
“大山哥,深山裡很危險,為了我爹的病,你…”穿著粗布麻衣的女孩兒,眼圈紅腫,神態上說不出的擔心。
一面是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心上人。
一面是自己身患重病,行將朽木的父親。
“么妹兒,別怕,你爹的病就缺一根千年人參做藥引,我從小精通醫術,中華傳統武學,能消滅我的危險根本不可能存在。”
張大山,王家村唯一一家不姓王的人家,他家祖傳三代中醫。
12歲那年,張大山的父親,永遠埋葬在長白山腹地。
張大山的爺爺死於深山采藥,張大山的父親也死於深山采藥。
深山老林,也許就是張家人永遠的歸宿,作為一名中醫,張大山很好的遺傳了父親的醫術和爺爺的武術…
而今十七歲的張大山,成了十裡八鄉唯一的赤腳醫生。
么妹父親的病,已經把張大山家裡囤積的珍貴藥材消耗一空。
“你在家裡好好照顧叔,於情於理,我都會去冒這個險。”
“他不僅是你的父親,還是我的病人,我,是一名醫生,放心,一切有我。”
張大山的話換來了么妹兒無數的眼淚和臨別時的含情脈脈。
張大山背著一大袋玉米面餅子,幾個烤好的紅薯,一個大水壺作為他這些天的口糧。
經過幾天的長途跋涉,終於要步入長白山腹地。
張大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啃了一大口玉米面烙餅,看著前方的一個水流湍急的大湖。
根據他父親的筆記,如果從這個湖裡橫渡過去,可以大大縮短自己的路程。
水裡簡直就是張大山的天下,根據先天命盤排列,無論是八字,還是紫微鬥數。
張大山命理極貴,紫薇更是呈現蛟龍出水之態。
因為入水變化龍的原因,冥冥之中,就跟水結下了不解之緣。
毫不誇張的說,張大山在王家村,水裡的功夫稱第二,根本沒人敢稱第一。
把一身的厚重裝備背在身上,張大山,快速的橫渡河流。
兩百米水流湍急的湖面,身上背著上百斤的負重,2分鍾快速狗刨到對岸。
張大山爬上岸,大口的喘著粗氣,他需要用一小段時間恢復體力。
倘若有體育界的人在此,看到這兩分鍾的記錄,絕對能震驚的目瞪口呆。
要知道,張大山可是完全沒有經受過任何專業的游泳訓練。
純靠自己極度不規范的狗刨式,和出色的身體條件。
08北京奧運會200米蝶泳冠軍得主菲爾普斯的世界紀錄是1分52秒03。
日本選手渡邊一平打破男子200米蛙泳世界紀錄為2分6秒67。
張一山在長白山水流喘急的地方,負重100斤的狗刨式,2分10秒。
要不要這麽凶殘,準備靠天賦挑戰世界紀錄嗎?
然而,此時此刻的張一山,並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方面的天賦,他現在最破切需要完成的任務就是。
深入長白山腹地,找到一顆千年人參,用來當藥引子,來治療么妹兒父親的重疾…
長白山腹地,樹木林立,各種參天大樹交錯縱橫,
地上的枯枝和腐爛的樹葉堆積在地上,有半米厚。 踩在上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周圍一片寂靜,順著頭頂透過樹枝照射下來的並不強烈的陽光,張大山拿出了腰間的柴刀…
點火是萬萬不可能點火的,低頭看了看腳下半米厚的枯枝爛葉,張一山絕對認為,一把火下去,人參沒找到,飯也沒做熟,自己小命先交代了。
父親的筆記記載的很清楚,這裡遍地都是危險,枯枝爛葉裡藏著的毒蛇,一不小心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謹慎並沒有錯,張大山的運氣也很好,直到一周後,他砍死了一條數米長的巨蟒,在巨蟒屍體的不遠處,埋藏著一顆,散發著誘人藥香的人參…
千年人參的采集繁瑣且麻煩,還好張大山已經不是第一次乾這個工作。
把人參放在背簍裡,看著後背還剩下的區區幾根箭矢。
這一路上,這把黝黑的牛皮弓,確實在關鍵時刻救了張大山的性命。
一頭莽撞的黑瞎子,一頭渾身散發著惡臭的野豬,幾條毒蛇,一條巨蟒,五六匹狼…
張大山緊了緊後背上的牛皮弓,這個老夥計,關鍵時刻真給力啊。
回去的路上是真的沒有了玉米烙餅,也沒有了烤紅薯。
張一山靠一路上的野果和隨手打來的野兔野鳥充饑。
說實話,這些食物味道真的不怎麽地,畢竟長白山腹地是萬萬不敢生火的…
再一次橫渡200米水流湍急的河流,沒幾天就要到王家村了。
張一山在長白山的一條小溪邊烤魚,魚肉的香氣讓他疲憊的臉上流露出少有的喜悅。
就在這時,三四輛吉普車開了過來。
我的個乖乖,這裡離王家村還有上百裡的山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開吉普車的師傅這是要上天啊。
這樣難走的山路都開了上來,人才啊。
就在張一山對司機師傅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同時。
車上下來十多個年輕女孩兒。
她們穿著統一的緊身製服,把玲瓏的身段襯托的格外顯眼。
在大山裡何嘗見過這種陣勢的張一山,直接一擦嘴唇,咽了一口唾沫。
作為一名合格的獵人,他的視力極好。
哪怕心有所屬,他還是不介意欣賞下周圍格外美麗的風景。
這些女孩兒每個人手裡拿著一把現代反曲弓。
他們後背上的箭簍裡,箭加裝了鏃還有羽翼。
雖然不知道用起來,手感怎麽樣。不過現代化的氣息卻非常唬人。
比張大山手裡的牛皮弓顏值上強多了。
我去,張一山又特意擦了擦眼睛,這回他真的又認真的盯緊了女孩兒們飽滿鼓脹位置旁邊的現代反曲弓,幾乎每個女孩兒手上的弓箭上都加裝了瞄準器。
我去,這又不是狙擊槍,頭一次聽說弓箭上帶瞄準器的。
這真不賴張一山孤陋寡聞,畢竟小山村裡網線都不通。
張一山更是連個手機都沒有,反正山裡信號非常不好,買來幹嘛?山裡食物自給自足,手機又不能拿來吃。
本來家裡有一個老舊的黑白電視機,他白天看病采藥,晚上寫醫案,更是沒時間打開看。
久而久之,電視機成了擺設,聯系著張一山跟外界的唯一媒介,又發揮不出作用。
女孩兒們嬉笑成一片,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青春的笑容。
她們拿著手裡的弓箭走進了山林…
等等,有危險。
常年的獵人生涯讓張一山有著非比尋常的危險意識。
也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
張一山握緊手裡的牛皮弓,朝著女孩兒們的方向快速奔襲。
“啊啊啊…”
女孩兒們遇到危險發出特有的驚聲尖叫。
“是野豬,快點射它的眼睛。”(韓語)
一頓亂箭射在野豬身上。
很多射偏了,哪怕正中野豬脖頸的箭矢,也沒有想象中的殺傷力。
它就那麽毫無威力的掛在野豬身上,僅僅帶出一行小小的血線流淌。
“媽媽,我好害怕,哇哇哇…”人群中那個最漂亮的女孩兒說的是中國話,只不過方言太過嚴重,張一山聽不大懂。
“這說的啥玩意兒,挺漂亮一個小姑娘,說的話,一句聽不懂,外地的吧。”
張一山腦子轉的飛快,一名優秀獵人應有的水平,他是一點不缺。
哪怕再危險,他也必須冷靜,冷靜,再冷靜。
標準的射箭姿勢,張一山左肩正對野豬的方向,左手持弓,兩腳開立與肩同寬,身體的重量均勻的落在雙腳上,並且身體微向前傾;左腳微向內傾斜,身體重量均勻落在雙腳上,這樣的動作動作有助於增加後手的加力控制。
右手以食指,中指及無名指扣弦,食指置於箭尾上方,中指及無名指置於箭尾下方。
以左肩推右肩拉的力將弓拉開,並繼續拉至右手“虎口”靠位下頜。
瞄準片刻,直到咆哮中的野豬差點衝到倒地的女孩兒身前。
張一山扣弦的右手三指才迅速張開,箭矢飛速射出。
危險千鈞一發,張一山知道,想救下這個女孩兒,他只有一次機會。
所以,他必須把握住。
箭矢如流星般在空中劃過一條美麗的弧線,射速很快,兩百米的距離…
“嗷…”箭矢從野豬的左眼直射進腦子,鐵頭甚至穿過了腦骨。
本來以為自己就要命喪野豬的血盆大口下得張子瑜,閉著雙眼,嗷嗷大叫。
她甚至聽到了骨頭破裂的聲音。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發生。
張子瑜睜開雙眼。
那頭凶神惡煞的野豬,已經倒在地上,它七竅流血,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是一群韓國女子射箭運動員,她們來中國東北旅遊,聽說長白山野味兒很多,就偷偷過來打獵,哪裡想到會發生這樣的危險。
張子瑜很大方的謝過了張一山。
這是個漂亮的韓國妹子,母親是中國台灣人,從小在寶島長大。
“謝謝您,能問一下您的姓名嗎?”
肉肉的包子小臉,萌萌的大眼睛,有禮貌的鞠躬問候,讓張一山一摸後腦杓。
“沒啥,我叫張一山,救你們純屬舉手之勞,不過這頭野豬是我打死的,可得歸我。”
張一山看起來老實厚重,沒想到, 搶戰利品一點不含糊。
“獵物當然屬於您,我,我可以叫您一山歐巴嗎?”張子瑜漂亮的臉蛋上還粘著黑色的泥土,可憐巴巴卻充滿期待的樣子,讓張一山有些臉紅。
“嘻嘻,一山歐巴害羞了呢。”周圍的韓國小姐妹明顯也會一點中文,不過說起來就有點生硬,還好張一山聽得懂。
不過張一山直接把她忽略了,顏值即正義,木有顏值,還聊什麽天。
最後,野豬被力大無比的張一山丟進了吉普車的後備箱。
他有機會蹭女孩兒們的車回王家村。
想著么妹兒哭的紅腫的雙眼,還有么妹兒他爹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不堪的身軀,張一山內心裡一點兒沒底,雖然他現在有百分百的把握回去治好么妹兒他爹。
不過,希望老人家能扛到自己回去啊…
么妹兒家,空空如也,大門敞開著。
張一山看到了裡屋桌子上茶壺底下壓著的一張紙。
那是一排娟秀的蠅頭小楷。
“大山哥,請原諒我等不到你回來了,我爹病重,鐵蛋兒哥回來了,開著據說一百多萬的豪車,他現在是國家隊的運動員,能賺好多錢那種,他說會出錢給我爹治病,去大城市,總之,對不起,大山哥,忘了我…”
淚水朦朧了張一山的雙眼,他快速的爬上附近的小山頂。
一輛奧迪越野在山下快速奔馳,離王家村,越來越遠…
“么妹兒…”張一山衝著汽車離開的方向大聲喊著,他撕心裂肺的聲音在大山裡來回回響,久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