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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借助生命體源自本能的恐懼、仇恨、憤怒等等一切負面情緒,將世間一切物質化為虛無,然後再這極端的虛無中重構世間一切物質。
這便是張角對於自己踏上外神進化之途,將要執掌的權柄新的領悟。
冥冥中他還感悟到,蒼茫宇宙還有數個偉大生命執掌著跟自己類似的權柄,只不過屬性並不完全重疊。
“虛無之主、吞星者、蒼涼境長、重構者、造星之人,”謹慎之下,連想都不敢去想這些偉大存在的真名,只在心中默默吟誦著祂們的冠冕,張角最後浮現出一抹壓抑不住的狂喜,“還有我,嗯,就叫混沌至尊吧。”
這個念頭剛剛閃現,以他為圓心空間逆轉,萬物寂滅、重生,近在咫尺的山巒邪物先是虛化,之後瞬間轉變成了凝固的合金山峰。
同時擴散的混沌能量,像是惡性病毒一般,似乎讓整個靈異浩劫之地都受到了影響,產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
而這改變觸動法則,被極端遙遠的太空中某位剛剛陷入沉睡的不朽所察覺。
不過祂只是活動了一下身軀,並未醒來,便繼續躺在堪比星球般龐大的菌絲堆裡,繼續安眠起來。
可就是這一動彈,反饋回了人間,被得意忘形的張角所感應,嚇得心臟一糾,再也顧不得發浪,直接施展出瞬移能力逃出了靈異浩劫之地。
躲在野外呆了幾個小時,用八識中的‘真如識’仔細感悟著冥冥中的信息,直覺一片空洞,沒有什麽不良事件發生。
他總算心安了一些,暗暗告誡自己,“張角啊張角,感悟權柄,知行合一,是天大的意外驚喜,但你現在跟哪些偉大生命比起來頂多算是隻螻蟻。
千萬不能引起祂們的注意,外神,不,應該稱為權柄之力以後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少用的好。”
沐浴著下午的斜陽,回到佢桓周家營區,躲在帳篷裡,趁熱打鐵的推衍起混沌能力的發展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腦海中突然閃現出10幾副連貫的,自己獻祭世界的畫面。
張角微微一愣,爾後按圖索驥的追查這些畫面的來源,發現竟然是伊遠盧軍神那位擁有預知天賦的妹妹盧溫蕊的所思所想。
腦海裡不由閃過一個念頭,“區區一個被我權柄力量感染的人類,竟然也能反向給我‘啟迪’,這盧家兄妹還真都不是普通人啊!”
爾後仔細研究哪些預知畫面,最終得出也許自己必須遵循‘等量交換’的法則,獻祭一個完整的世界,才能真正完成由平凡生命到不朽者轉化的結論。
而那個被獻祭的世界看起來神魔橫行、仙佛充斥,跟張角幻想境的發展方向十分接近。
“難道我以後把幻想境升級成真實世界,然後獻祭給自己了嗎,”盤坐在一張厚厚的氈墊之上,他默默想到:“不過也不一定。
理論上未來可能被窺探,卻不可能被固定,否則的話,因果律法則就不存在了。
現在距離我轉化成完全形態的外神,還不知道得幾百、幾千甚至幾萬年呢,還是腳踏實地老老實實混著好。”
就在這時,營帳的簾門被人輕輕掀開,一個佢桓周家濃眉大眼的中年家將走了進來。
見帳篷裡並未點燈,黑漆漆一片,就在門口恭聲說道:“軍團閣下,朱青總執請您去用飯。”
一張一弛,文武之道。
張角耗腦了這麽久,正好想著緩緩便開口應道:“都已經這麽晚了啊。
有勞周貴女還念著我,請回稟一聲,我這就過去。”
“是。
”中年家臣得了回話,轉身退下。張角則起身換了件便裝,洗了洗臉,又梳了梳頭髮,這才施施然的出了營帳。
細節決定成敗,他杜撰的新身份乃是隱世傳古門第子弟,蓬頭垢面的去赴約可不成。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蒼穹之上星光點點。
極目遠處那靈異浩劫發生地的墨色,也被真正的暮色所掩蓋。
不過張角感覺自己的目光似乎可以透過夜幕,看穿暮色中活動著的靈異生靈。
不覺長長歎了口氣,心裡面遺憾的想到:“看來我真的改變了些什麽,可惜那裡終究是生之死者的地盤。
無意間做死一次已經很冒險了,再去主動作死的話,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邁步朝營區主帳走去。
主帳裡夜宴已經擺下,用的是夏宗古製的分餐禮儀。
主人只有一位就是周朱青,踞坐在主座錦墊之上,面前是一尺寬、五尺長的朱紅矮桌。
桌子上放著青銅製的盤、盞、碟、爵。
陪客的有三位,正是佢桓周家在虎交領的那三個傳奇供奉, 面前是同款的黑色矮桌。
桌上也是放著銅製的盤、盞、碟、爵。
而客人自然也只有張角一人,用的是淺紅矮桌,同款餐具。
位子在周朱青的右下手,與首席陪客的端茹素遙遙相對。
在兩人中間還豎列的擺著3尊銅鼎,裡面烹著整隻的牛犢、馬駒跟羔羊。
蒸汽彌漫,肉香四溢。
也不知道周家到底有多講究,來靈異浩劫之地玩命,竟然還帶著全套的鍾鼎禮器。
張角對於這樣的擺譜,心中頗為不以為然,但他性格是人敬我一尺,我回敬一丈。
施施然落座後,馬上滿臉真誠的讚道:“三烹七果,大夫之宴也,周貴女太客氣了。
張某實不敢當。”
這真是個懂行的。
周朱青聞言眼睛一亮,伸手舉起面前的酒爵笑著說:“世間唯力量與智慧最可尊重。
按照《大周敬儀扎》,傳奇強者可擬大夫之禮,這是應當的。
當滿飲此杯,為張君壽。”
“為貴女與端、烈、榮三位太上壽。”張角舉杯笑著應道,之後與周朱青一起將爵中美酒一飲而盡。
對面的端茹素、烈武豪、榮韓幾個土鱉見狀,也隨著把酒喝進了肚子。
敬酒過後,作為主人的周朱青輕笑著開口問道:“原來軍團閣下是姓張的嗎?”
“是的。”張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軍團這名字一聽就是綽號。
是我在外闖蕩時的花名。
今日貴女以大夫之禮相待,我再不通名報姓就太過失禮了。
鄙人姓張,單名一個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