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寧頓時一愣,微微的思考片刻後,緩緩的說道:“也就是說,那個人知道我所在的位置。”
陳默言默默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如果那人調查過你,那麽也就一定知道我在你的隔壁,但是我推測他只是不想暴露身份而已,至於他的立場應該是我父親那邊的。
你的任務是給杜榮瑞打款,這種事情應該是我父親能夠做出來的。”
“那我們還繼續調查嗎?”鍾寧隨即的問道。
“我已經開始調查了。”陳默言笑著說道。
“你怎麽調查的?”鍾寧連忙的問道,一臉的不敢相信。
“當然得用一點非常的手段。”陳默言目視前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神秘起來,隨後話鋒一轉,“你最近怎麽樣?”
“還行,我最近留意下我們律所中的人,我還跟蹤過我們主任,最近除了見了幾個客戶外,一般都在律所內,而且那幾個客戶也是比較正常,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陳默言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即說道:“既然他們沒有問題,就說明他們並不是高智商協會的人,既然這樣,不如辭職吧。前面有一個寫字樓出兌,不如給自己單乾,我記得你說過想要開一家自己的律所。“
鍾寧微微的一愣,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的神情,搖著頭說道:“我沒說過。”
陳默言聞言,心中一驚,自己好像是記錯了,如果鍾寧沒說過,那就應該是其他時間線上的鍾寧說的。
“哪個小姑娘和你說的,你記成我說的了?”鍾寧一臉壞笑的問道。
“我也不認識別的律師啊?”陳默言連忙的說道。
好在鍾寧也太過的糾結這件事情,臉上出現了一絲幸福的笑容,“不過,我確實有打算將來自己開一個律所。”
陳默言歪頭看向了鍾寧,也笑了起來。
但是笑容之中,卻有一絲的苦澀,因為,陳默言突然想起來,她在未來被謀殺了。
雖然,陳默言知道死的是另外一條時間線上的鍾寧,和自己這條時間並沒有關系。
鍾寧沒有發現陳默言的一樣,還沉浸在自己開律所的喜悅之中,此時,他們兩個人走過了一個高檔的小區。
鍾寧隨即的說道:“我以前坐車經常路過這裡,我就喝酒,靠著自己努力賺錢,在這裡買一個別墅,在雇一個傭人,這樣打掃衛生也不用我了,哈哈哈。但是房價漲的太厲害了,這裡的別墅我估計買不起了。“
陳默言突然停了下來,看向了旁邊別墅。
“怎麽了?”鍾寧問道。
“沒什麽?咱倆在外面吃點飯在回去?”
“不要,你去我家吃,我媽今天包餃子了。”鍾寧笑嘻嘻的拉著陳默言繼續向前走。
……
陳默言和鍾寧二人又走了一段時間後,便回到了鍾寧的家,鍾寧父母老兩口正在包餃子,鍾寧連忙讓陳默言洗手也上去幫忙。
在幾人的合力下,很快就包好了餃子。
在吃過飯之後,陳默言和鍾寧坐在沙發上面,談論著鍾寧所碰到的官司,這時,鍾寧的父親拎著一本相冊,也坐在了沙發上面,對著陳默言笑道:“來給你看看小寧的黑歷史。”
“好啊!”陳默言頓時來了興趣。
鍾寧雖然反對,但是反對無效!
找鍾阿姨上訴,也被駁回了,鍾阿姨也放起了參與了其中。
鍾叔叔隨即翻開了相冊的第一頁,一邊看著照片,一邊講著背後的趣事。
陳默言突然發現了鍾寧又一張和另外一個男孩的合影,看樣子那個時候,他們只有七八歲的樣子,看場景應該是在醫院之中,鍾寧和那個男孩都穿著病號服。
鍾寧父親笑道:“哈哈哈,這個啊,那個時候鍾寧發燒了,我們就把他送到了附近的一個醫院,當時鍾寧比較害怕打針,每次打針都會哭,後來有就碰到了一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剛剛做完手術,總來鼓勵鍾寧,這張照片是在鍾寧出院的時候,小男孩過來送行,我們就醫院的門口拍攝了一張照片。“
陳默言隨口的問道:“後來還有見到他嗎?”
“沒有。因為我們是盛京市周邊旅遊,就近送的醫院,後來也就沒有見到這個小男孩。”
陳默言隨機的問道:“醫院叫什麽?”
鍾寧的父親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繼續的說道:“幾年後我們又去找那家醫院了,不過聽說他們換地方了,不知道搬到什麽地方了。”
“哦。”陳默言淡淡的應了一聲。
此時,鍾寧對著陳默言說道:“你不是有那個軟件,能夠人臉推演的嗎?”
陳默言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拿出手機對著照片拍攝了一張照片,“我拿回去試試,不過,你找這個男生幹什麽?你不會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吧?”
鍾寧笑了笑,隨後說道:“你在擔心什麽嗎?”
陳默言微微一笑,隨後說道:“我怕查出來的結果讓你失望。”
鍾寧緩緩的說道:“我隻想看看他過了怎麽樣,他幫助過我,如果他現在過得不好,我也可以幫幫忙。”
陳默言又看了一眼照片,隨後說道:“行,我這就回去幫你查一下。”
說罷,陳默言便站起身來,和鍾寧的父母道別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陳默言直接來到了黃小飛的房間,將照片發送給他,說道:“幫我查一下這家醫院還在不在,在什麽地方?”
黃小飛接過了照片,看了一眼,試著問道:“照片之中這個小女孩是鍾寧?”
“嗯。”
“旁邊這個小男孩是誰?”
陳默言面無表情的說道:“我。”
黃小飛微微一愣,驚訝的說道:“你和鍾寧這是青梅竹馬啊!”
“快點查醫院。”
黃小飛將圖片放大,隨後頗有些無奈。
醫院外牆上貼著醫院的名字,四個字,但是兩個關鍵字被男孩女孩給擋上了,只剩下醫院兩個字可以見到。
這個線索,相當於白給,什麽用都沒有。
陳默言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時間應該是04年,在星棋山附近。”
黃小飛隨機在電腦上面開始搜索了起來,很快就找到當年的那家醫院,叫做明康醫院。
在知道是這家醫院之後,陳默言也就知道了,這家醫院在06年的時候就更換了院址,現在已經搬到了東南廣場附近。
他以前上下班的時候經常路過,算是盛京市內最好的民營醫院之一。
尤其是在腦科方面,幾乎領先於國際水平。
陳默言猶豫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對著黃小飛說道:“咱倆去調查一下這個醫院。”
黃小飛默默的看著陳默言,緩緩的說道:“我猜,你並不是想要帶著我,而是看上我的警官證,如果你有權利調查的話,肯定不會帶上我,我終究是一個工具人而已。不過,明天白天再去吧,現在他們管理檔案的人應該都不在了。”
陳默言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說道:“那你明天直接去醫院找我吧,我先去調查一下。”
“你要幹什麽去?”
“我去看病去。”
陳默言打車來到了明康醫院,來到了急診室,讓醫生打了一瓶氨基酸,陳默言就躺在大廳的床位之中,偶爾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
在醫生路過陳默言的時候,被陳默言給叫住了。
“醫生,你好?咱們白天醫生幾點上班啊?”
“八點,你有什麽事嗎?”醫生連忙的問道。
“沒事,你扶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那名醫生隨即從旁邊拿過來移動式的吊瓶支架,隨口說道:“往裡面走,左拐。”
“哦,好的,謝謝。”
陳默言隨即向著裡面走去,通過另外一道門,來到了走廊,陳默言猶豫了一下,四處的看了看,向著右邊走去,檢查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返回到急診大廳之中。
剛剛回到床位,剛剛那名醫生又走了過來,緩緩的說道:“你閑著沒事跑到這裡打一瓶氨基酸幹什麽?準備向公司請病假嗎?”
陳默言笑著搖了搖頭,隨後說道:“不是,我來補充一些能量。”
那名醫生盯著陳默言看了一會,隨後一拍腦門,連忙的對著陳默言說道:“你是不是短視頻上面那個賊火的神探?”
醫生隨即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吊瓶上面的信息,隨後說道:“陳默言果然是你!”
陳默言笑了笑,“沒……”
“我丈母娘養了一條狗丟了好幾天了,你能幫忙找到嗎?”
陳默言尷尬了笑了笑,隨後說道:“你這個有些為難我了。”
“對,我還沒和你說那條狗的樣子。”
陳默言連忙的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樣子的問題,是這種根本就沒法找。這樣吧,你先和我說說具體的情況吧,經常在什麽地方遛夠,而且,這條狗是在什麽情況下丟的。”
“我丈母娘一般就在園區內遛狗,有一天晚上,丈母娘和別人聊天,小狗就和其他的狗一起玩。當我丈母娘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小狗已經不見了,找遍了整個園區也沒有找到。”那名醫生回想了一下說道。
“其他的狗有丟的嗎?”陳默言問道。
“沒有,只有我丈母娘的狗丟了。”
“哦,你丈母娘和別人因為狗的事情發生過爭吵沒?”陳默言繼續的問道。
“這個倒是不清楚。”
陳默言繼續的說道:“其他人的狗沒有丟,只有你家的狗丟了。說明,針對性很強,如果當初和你丈母娘聊天的那個人曾經因為狗的事情發生過爭吵的話,那麽可以多注意一下那個人。另外,記得以後遛狗要栓繩啊!”
“我丈母娘覺得小狗,又不咬人,總栓個繩子怪費勁的。”
陳默言頗有些無奈,說道:“那這條狗八層是被人給弄死了。”
醫生:“……”
……
陳默言打完吊瓶之後,就從急診室裡面走了出來,在前院賺了一圈之後,又跑到了後院去看了看,發現了一個地下停車場。
不過那裡似乎已經荒廢了。
陳默言正要準備過去查看的時候,卻被保安突然給叫住了,“喂,幹什麽呢?”
“我找車呢,車停在地下停車場了。”
那保安冷笑了一聲,隨後說道:“你編瞎話能不能靠點譜,那個地下停車場早就不用了。”
“為什麽不用了?”
“管你什麽事?趕緊走趕緊走。”
陳默言輕咳了一聲了,緩緩的說道:“我是盛京市刑警支隊的刑偵顧問。”
“哦,警官證拿出來看看。”
“這個……”陳默言猶豫了一下,隨後突然拿出了電話,對著電話說道:“喂,哪裡發生了命案?我這就過去!”
說罷,陳默言飛快的離開,這些事情,還是明天白天的時候在來調查吧。
第二天,陳默言和黃小飛二人又來到了明康醫院,再說明了來意,醫院方同意了陳默言在這裡調查關於鍾寧的治療信息。
當然,陳默言並不是為了調查鍾寧,而是為了調查自己當年為什麽要住院。
鍾寧他們家人也不清楚自己的病因,只能通過這種方法調查。
在負責人的帶領下,陳默言來到醫院的檔案室。
大概有三個架子上面,擺滿了檔案袋,按照時間、科室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醫院所有的病人的檔案都在這裡了,你慢慢找。”負責人對著陳默言輕聲的說道,見到陳默言點頭之後,便離開了這裡,留下陳默言一個人。
陳默言掃了一眼,隨後找到了04年的檔案,在那個時候醫院剛剛成立,日診人數不到百人,住院的就更少了。
而且,在鍾寧住院的那個時候,大概是六七月份,再一次縮小了范圍。
陳默言很快的就找到了鍾寧的病例, 時間是在2004年7月21日。
那麽也就說明,自己入院的日期就在7月21日之前,但是陳默言翻遍了七月的住院信息也沒找到自己的名字。
六月份的也沒有。
別說自己的名字,連個姓陳的都沒有。
不服勁的陳默言又看了五月份之前的病例,依舊沒有,直到翻到了第一份病例也沒有看見自己的名字。
這就奇怪了?
坐在檔案室的地面上,看著照片之中的那個小男孩,自己雖然對這段事情沒有印象,但照片之中的小男孩就是自己。
不過,翻看了那麽多的病例也沒有找到自己的病例。
難道陳默言這個名字並不是自己的本名?
陳默言現在已經開始懷疑自己,還是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