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健的臉色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陳默言繼續說道:“隨後,你開始夥同你的父親高成華,開始第一樁謀殺案的實施,也就是三個月前。你策劃,你父親實施。
你采用了概率謀殺這一種近乎於完美犯案的殺人手法,但是需要兩個條件方可完成。
第一,公交車失火。
你父親在李榮海的公交車上,總會做出一個額外的動作,扔一些東西,因為角度的問題,看不到扔的是什麽?但是我的推測是電池。
而且,你父親會將車上已經打開的口香糖包裝帶走,看似保持衛生,其實是防止口香糖包裝上面的錫紙與電池接觸,從而引發火災。
接下來,就會出現概率問題。
在靠近終點站附近,有人把口香糖紙扔到垃圾桶裡面,並且帶有錫紙的口香糖紙,接觸到電池了兩端,便會產生火苗,如果周圍有易燃垃圾,則會引起火災。
一系列的操作,雖然概率極小,你卻十分的安全。
因為,你做了兩件毫不相乾的事情。
任何的線索也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
第二點,便是如何讓公交車刹車失靈的問題。
我居住的地方就在終點站附近,有時我會做其他的公交,比如258路,剩下的路徒步前行,那裡會經過一段較長的下坡路。不過我發現,最近三個月那裡多了一些流浪貓狗,數量還不少。
如何讓刹車失靈呢?
長時間的製動,會使刹車轂碳化,從而造成失靈。
那麽如何讓公交車長時間保持製動狀態呢?
讓司機看到前面有活物出現,在這裡,那些流浪貓狗就要上場。
只需要提前在馬路中間放上一些食物。饑餓狀態流浪貓狗會上前食用。
司機見狀,會事先控制車速。
只要其中一次,刹車轂碳化,便可以。
而你做的,只是把流浪貓狗帶到附近,並且在馬路中間放上一些食物。”
“這些誰都可能做到,你為什麽確定就是我?我只是不明白,只是通過這一樁案件,你就能查到我的頭上,你是如何做到的?”高子健臉上出現了一絲的疑惑。
這一點也是他計算失誤的地方。
他萬萬沒有想到有人能通過一場完美偽裝的意外案件,發現兩年前的事情。
陳默言微微一笑,“你告訴我小女孩在什麽地方,我就告訴你。”
高子健也笑了起來,“你繼續說第二個案件。”
“第二個案件?你假死的案件?
你發現我們已經懷疑到你的身上,你便放棄了原來策劃已久的概率謀殺,而且你發現一旦暴露的話,你父親可能會為你承擔所有罪名,所以,在這件案子上,你連你父親也隱瞞了。
首先,你在剩下的兩個司機當中,找到了體型與你較為相像的杜尚榮作為目標。
你以杜尚榮的兒子作為威脅,要求杜尚榮出來見面,隨後使其昏迷,利用他的手機,給你發了一條短信,偽裝成他已經知道自己是下一個目標,以為你便是凶手,對你發出威脅。
在這些都做好之後,你便回到家中,把短信截圖保存在電腦之中,為得就是讓我們以為是杜尚榮作案。隨後,在你父親喝酒睡著後,離開房間……”
高子健連忙打斷了陳默言,隨即問道:“我是早晨消失的……”
“你父親看到的不是你,只是你的全息投影。這並不是什麽高科技,
你的方法就是利用那些透明的亞克力板。 首先把一塊較大的亞克力板以某個圓點為中心,分成五等份,裁掉其中一份,將剩余的四份折成四面都是三角形的錐形。把頂部放在你電腦上屏幕上,電腦中播放你提前錄製好的視頻,你身後的椅子是黑色的,充當幕布,這樣在電腦前面,就會出現你的全息投影,影響不一定清楚,但是你父親喝多了,只要見到你在房間中就可以。
因為窗戶打開,而你家的房門只要打開,室內空氣流通,氣流就會把三角罩吹掉地上。憑借旁邊的書架上面的玩偶,就可以解釋三角罩的用途。
第二天早晨,你父親發現你並不在房間中後,選擇報警。
你將提前錄製好的視頻發送給你父親,你父親轉發給警察,讓大家親眼見證你被直播燒死的畫面,然而那段視頻經過剪輯。
破綻有三處:
第一,聲音中夾雜著打夯機的聲音,然而那天早晨,工廠停工;
第二,你的眼神所注視的位置不是凶手,而是攝像頭。
第三,你鞋上的灰色塵土,應該是水泥。而整個現場只有廠房內有水泥,外面都是泥土,而且剛剛下過雨,你腳上肯定會沾上泥土,就算碰到了水泥,因為你鞋子已經被打濕的緣故,灰色的水泥會凝結成塊狀,而不是粉末狀。
這三點基本可以斷定,視頻並不是直播,而是提前錄製好的。
而你身上的衣服是通過一定比例的酒精和水浸泡過的,只需要一點火苗,便可以把全身點燃,並且,你不會受到傷害。在通過剪輯的手法,讓外人看上去,就是你被燃燒一樣。
而此時的你,正在行凶作案,而且你有足夠的時間去清理,你所留下的痕跡。
為了讓警方無法找到你的DNA采樣標本,你似乎把家裡打掃了一遍。
當我到達現場,發現被燒焦的屍體後,便認定那人便是你。
你便從這個世界上笑了。
但是我卻在電腦鍵盤的夾縫中,發現了你的一根頭髮。
第三件案子,則是你冒充修理工,假裝進入到女廁修理,其實在是不知殺人現場。
甚至,連我也一同殺掉。”
陳默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總算是說完了。
高子健微微一笑,“你果然是個人才,你是我遇到過最厲害的對手!”
陳默言的嘴角也微微上揚,“然而你卻不是我碰到最厲害的低手,該說我也說完了,你告訴我小女孩在什麽地方?”
高子健挪動著自己的身體,走到窗台邊上,“對於我來說,小女孩並不重要,而是你的命更加的重要。你想不到我有幫凶吧。”
突然,天台上突然爬上來一個彪形大漢,足足高出陳默言一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