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鄭國維大概和陳默言講了一下小石城別墅周邊的環境。
小石城別墅區並算不上高檔的別墅,而是借助著周圍的景點小石山水城而開發的別墅。
所以,這裡的別墅經常用來舉辦別墅聚會,別墅區內共計18套獨棟別墅,每一個別墅都有兩三種主題聚會。
比如說,有原始森林主題、法國工業主題、未來科技主題、古裝主題、狼人殺主題等等。
前來這裡舉辦聚會的人絡繹不絕,想要在這裡舉報聚會,需要提前一周預約才可以。
十多分鍾後,鄭國維和陳默言已經出現在小石城別墅的院子中。
這棟別墅面積將近600平,一個運動主題的別墅,內設台球、桌上足球、籃球、射箭、拳擊等,在室外還有露天游泳池。
“你們誰報的警?”鄭國維走到了正在自助燒烤的眾人面前問了一句。
“是我。”一個中年男子,大腹便便走上前。
“你叫什麽名字?”鄭國維繼續問。
“我叫錢進,這個聚會是我舉辦的,邀請了一些朋友來參見。”錢進連忙回道。
“把情況和我說說。”
“好的。”錢進隨即把他從達到別墅後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向著鄭國維講起。
失蹤的人叫呂建柏。
他們一行十人中午到達別墅,在休息了將近半個小時後,大家就開始出來活動,這別墅內項目很多,大家都有的玩。
大概兩點鍾的時候,大家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晚上是吃燒烤,還是吃火鍋。
那個時候,呂建柏還在別墅中。
但之後,大家又開始自由活動,四點鍾時,準備燒烤的時候,才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手機錢包都在房間內。
“有他的照片嗎?”聽完錢進講訴,鄭國維隨口問道。
“有的,我們之前拍了一張合照,你看這張照片,最後一排中間的就是他。”錢進拿出手機,指著其中一人。
“先去他的房間看看吧。”鄭國維緩緩的說道。
鄭國維環視眾人,隨後默默的掏出手機,撥通蘇月的電話,“你先過來吧,估計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對,你先過來。”
陳默言微微一愣,隨後暗笑,這鄭國維應該是猜出來呂建柏可能已經遇害,“鄭隊,我去前面的山水城裡面看看。”
鄭國維點點頭,“你去吧。”
目前的情況,這裡不需要兩個人同時在場,分開行動可能更好。
隨後,看向了其他幾名從另外一輛車上走下來的幾名警察,吩咐道:“你們也分頭尋找,我一會就把呂建柏的照片發給你們。”
鄭國維跟著錢進來到三樓,共計十二個臥室。
“呂建柏的房間就是這個。”錢進指了一下中間的房間。
鄭國維走進房間,查看一下房間的內的環境。
房間內很整潔,窗戶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而且手機和錢包都在床頭櫃上面放著。
在床上扔著一個書包,鄭國維帶上了手套,檢查了一下書包。
書包內的東西並不是很多,充電器、兩件衣服、兩盒煙、外加一盒沒有開封的安全套。
“他和女朋友一起來的?”鄭國維問道。
錢進點了點頭。
“既然有女朋友,為什麽沒住在一個房間裡面?”鄭國維眉頭一挑,覺得有些奇怪。
“他最近正在和女朋有鬧分手,我組這個局也是為了讓他們二人的關系緩和一下。
”錢進連忙解釋。 “你和呂建柏是什麽關系?”鄭國維盯著錢進的眼睛,不放過錢進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據鄭國維所知,租這麽一個別墅,至少也要個三四萬,這個錢直接讓呂建柏,給他女朋友買個包,哪裡還用緩和什麽關系……
“我和呂建柏是發小,後來我自己成立公司,他就在我們公司做高管。”
“他這個人,平常怎麽樣?”鄭國維一邊詢問錢進,一邊繼續查看著房間內的其他地方。
“他脾氣挺不好的,經常罵手下。”
鄭國維走進衛生間,看到洗手台上扔著的浴巾,隨即拿起,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他在自由活動的時候,都玩了什麽項目?”
“他最開始打了一會台球,後來我去打籃球,就沒注意他在玩什麽。”錢進回想片刻。別墅內雖然人不多,但是大家都在玩自己,很少會注意到其他人在做什麽。
鄭國維點點頭,見到床下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雙皮鞋,隨即俯下身去,仔細對鞋子的磨損情況進行分析。
“下樓,我去問問其他人。”
……
樓下八個人,六男兩女,並沒有把呂建柏失蹤的事情當回事,依舊在吃喝玩鬧。
鄭國維走到眾人面前,清咳兩聲,隨後問道:“誰知道呂建柏在失蹤前在做什麽事情?”
話音剛落,一個男子喊道:“我和他先玩了一會台球,他說想找女朋友聊一聊,然後我倆就去泳池了。”
“你叫什麽名字,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麽時候?”
“我叫馮冠揚,我最後一次見他,我就找房東訂一些食材,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四點鍾了,那個時候我就沒有見過他。”馮冠揚緩緩的說道。
“房東在什麽地方?”鄭國維追問馮冠揚。
“房東在一樓最裡面的一個房間裡,我在他那裡定完食材後,我倆一同去拿的東西。”
“哦。”鄭國維應了一聲,隨即點點頭,看向眾人,“你們最後一次見到呂建柏是什麽時候?”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都沒有太深的印象。
“你們就在別墅裡,誰也不許離開。”
陳默言返回到了樓上,查看了一下呂建柏的手機,按照陳默言曾經和他提到過一種破解手機密碼的方法,順利的打開了呂建柏的手機。
不過,看了一眼微信,最近的聊天記錄應該是發給他女朋有的:“我想找你談談。”
“沒什麽好談的,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否則我都不會來的。”
“我想你保證,我以後絕對不喝酒了!”
“保證?你都保證多少回了?喝酒你可以醒酒,家暴我身上的傷也可以好,但是我心裡的傷卻一直都在。”
“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你去死吧。”
鄭國維又翻了翻手機,並沒有其他可用信息,便把手機放到一旁,站起身來,繼續在房間裡面尋找線索。
雖然,房間很整潔,但是鄭國維還是發現一些信息。
應該是呂建柏在游泳後留下的,地面上留下一些水漬,因為水分蒸發後,所以看上去並不明顯,很容易被忽略。
根據水漬的走向,呂建柏應該走到了窗前。
鄭國維也同樣站在了窗前,觀察樓下的情況,又遠眺一番。
不過,此時天色見黑,很多東西,看起來已經很模糊。
遠處是一片森林,在森林的邊緣,一片漆黑,宛如深色的幕布一般。
鄭國維皺了皺眉頭,隨後掏出電話,“小李,帶人在門口集合。”
掛掉電話後,又給陳默言發送了一條微信,“門口集合。”
片刻後,全員在別墅的門口出現。鄭國維讓兩名警察留下來,剩下的人跟著他走。
陳默言連忙對著鄭國維說道:“等我一會啊。”
一邊說,一邊向鄭國維的車跑去,將自己剛剛買的東西放到車子裡面。
返回時,便見到了鄭國維鐵青著臉,“你不是去調查去了嗎?”
陳默言一撇嘴,“我沒說我去調查啊。”
“先走吧,我路上和你說。”
按照鄭國維的推測,那一片漆黑的地方,應該就是湖泊之類的東西,在沒有光的情況,在晚上水面看上去是黑色的。
剛剛他瞟了一眼別墅內的泳池,並不是很大,寬3米,長5米。
也就是比自己經常去澡堂泡澡的池子大一點。
如果呂建柏喜歡游泳的話,這個泳池應該不會他施展。
而他在洗澡後,站在窗前發現了那個湖泊,所以想著去那裡游泳。
走了大概十分鍾,鄭國維、陳默言一行人已經出現在湖泊的旁邊,鄭國維拿著手電筒在地上照了找,這裡確實有人行走過的痕跡。
鄭國維俯下身去,查看了一下足跡。
雖然這個足跡是拖鞋留下的,但是通過受力點的分析,基本上可以判斷,這個足跡就是呂建柏所留下。
又看了看周圍,只有這一行足跡,鄭國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順著足跡摸索,來到一處平坦的地方。
在旁邊的一棵樹上,掛著一件衣服,一條褲子,拖鞋還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旁邊。
鄭國維和陳默言互相看了一眼,心情無比沉重,按照目前的情況估計,呂建柏凶多吉少。
鄭國維隨即拿著手電筒在湖面上照了幾下。
只見在湖中心,漂浮一個白花花的東西。
“那是什麽?”鄭國維看向了身旁的陳默言,希望從陳默言的口中,聽到另外一個答案。
“應該是呂建柏的屍體。”陳默言面無表情。
鄭國維默默歎了一口氣,隨即脫掉自己的上衣,將錢包手機遞給了陳默言,縱身一躍跳入了湖水中。
一頭扎進水中,當鄭國維露出腦袋的時候已經在七米開外。
不過距離呂建柏的時候,還有十二三米的距離。
片刻之後,鄭國維拖動的屍體回到了岸上。
游泳消耗的體力很大,鄭國維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湖水最深處能有三米多,而且下面情況比較複雜。”
陳默言抬頭看了一眼鄭國維,“這個案件意外身亡?”
鄭國維緩緩的搖搖頭,“我剛才詢問了幾個人,雖然沒發現什麽疑點,但我總感覺怪怪的,但是我又說不出來哪裡怪!”
此時,鄭國維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是蘇月打來的。
陳默言隨即把電話遞給了鄭國維,鄭國維接通電話,簡單的應了幾句,並且把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告訴蘇月。
不多時,蘇月便帶著老王和老劉出現。
蘇月做了簡單的屍檢後,屍體就被抬走了。
呂建柏的死為溺水死亡,死亡時間大概在14:20至15:30之間。
這一點,和鄭國維了解的情況也基本吻合。
鄭國維和陳默言回到別墅一言不發。
錢進湊上前來問道:“警察同志,找到呂建柏了嗎?”
鄭國維默默的點了點頭。
“找到了?他人在哪?”錢進急忙的問道。
“他死了。”鄭國維緩緩的說道。
錢進身體猛然一震,欲勢後倒,幸虧被身後的馮冠揚扶住。
“怎麽可能?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就……警察同志,他是怎麽死的?”
“淹死的,在小石山水城的北面的野湖裡。”
錢進的眼睛突然血紅,看著其他幾個人,“說,你們誰讓他去野湖那邊的?”
這時,一個男子緩緩的舉起了手,戰戰兢兢的說道:“哥,是我和他提起那個湖的,咱們在討論晚上吃什麽的時候,我說我以前去後面的那個湖裡釣過魚,那個魚烤出來才好吃。”
錢進急忙上前,抓住了男子的衣領,“范志明,是不是你故意害建柏,我知道你們兩個曾經鬧過不愉快,而你一直懷恨在心,所以趁著這次機會殺掉呂建柏。”
“錢進,你別血口噴人,你憑什麽以為我懷恨在心?你不也是一樣,看不過呂建柏在你的公司,白吃白很,什麽都不做,但是礙於情面你又不能趕他走,他死了,對你也不是很好處?”
“范志明!”錢進瞪著眼睛,怒視著范志明。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此時,一位女生站了出來,“咱們現在先別吵,聽警察的可以不?”
“周嬌,你也有嫌疑殺掉呂建柏,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建柏他根本就不會游泳!”錢進衝著周嬌喊道。
聽到這句話,鄭國維和陳默言微微一愣,隨後打斷了他們,“你們先別吵,我問你們,呂建柏不會游泳這事都有誰知道?”
馮冠揚也是滿臉的疑惑,“警官,不對啊,我那陣看他在泳池裡面遊的挺好的啊。”
這時,又一個男子站了出來,“警官,前兩天他在我家的游泳池學過游泳。”
鄭國維看向了那名男子,緩緩的說道:“你和死者什麽關系?”
此時,錢進搶著回答道:“警察同志,他也有嫌疑。他叫做許源,是我公司的客戶,一直都是他與建柏在對接, 所以二人的關系不錯,不過前幾天,建柏去他家做客,在酒後一不小心把他們的狗給踢死了,許源他們家對待那隻狗就像家人一半,許源的母親因為這事住院了。”
許源滿臉無奈,緩緩的說道:“錢進,你怎的了?你現在是一條瘋狗啊,逮著誰都咬,我媽住院是因為闌尾炎犯了。”
錢進滿臉的怒色,“是,我對他有點怨言,但我和他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他的行為讓我也損失不少錢?但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他真是被你們害死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陳默言清咳了兩聲,輕聲說道:“抓凶手的事情,我們來就好了……”
錢進看向了另外三個人,繼續說道:“他們三個也有殺人動機,一個欠建柏幾萬塊錢,一個是建柏的手下,什麽事情做不好,就被建柏罵一頓,偶爾還會動手。”
陳默言看向了在一旁安安靜靜坐著的年輕人,隨後問道:“那他的殺人動機呢?”
“他?他就更可疑了,他是一個催眠師!”
那年輕人緩緩的站了起來,精致的五官,長長劉海,讓認分不清男女來,年輕人走到陳默言的面前,臉上帶著燦爛笑容,“警官,你好,我叫皮可卿,你也可以叫我皮卡丘!”
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
陳默言以為他要握手,也隨即伸出了手。
誰知道,皮卡丘伸出了兩隻手指,比劃了一個“V”字。
陳默言尷尬的收回了手,心中暗道:“這麽可愛,一定是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