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素似乎自動忽視了那句“千裡迢迢”淡淡一笑:“原來只是普通朋友，難怪我師弟從沒向我提起過姑娘。”

　　秦如韻眨巴眨巴眼睛，笑道:“這樣啊……大概是楚樓鈞覺得有些事大概沒必要向師姐說吧?畢竟，程姑娘也只是師姐。”

　　兩人都臉帶微笑，遠遠看去似乎在談笑風生，但兩人目光相遇，仿佛濺起了無形的火花。

　　楚錚不由撫額。

　　他早就知道女人呆在一起多半會有戰爭爆發，但還以為只有美女之間矛盾會更容易激化，但今天的見聞讓他長了見識，和秦如韻針鋒相對、言語間激烈碰撞的居然不是同樣漂亮的水笙，而是長相平凡得多的程靈素。

　　奇了個怪，程靈素的性子雖然有時偏激乖張了些，但也不至於見到陌生美女就表露出如此明顯的不友好態度吧?簡直就像是見到天生的冤家一樣。

　　明明她對美貌的水笙就挺客氣的，雖然這份客氣隱隱透著疏遠。

　　山洞前兩個少女針鋒相對，氣氛連遲鈍的狄雲都感覺有些不妥，他縮了縮脖子，一言不發地走開幾步，水笙則又下意識地躲到楚錚身後。

　　“好了，外面這麽冷，師姐你先回洞裡休息。雨姑娘，你隨我來一下。”

　　楚錚不由分說，拉起秦如韻就走。

　　程靈素望了眼兩人拉在一起的手，咬了咬嘴唇，低了下頭。

　　秦如韻也不反抗，任由楚錚將她拉到遠處的角落裡。

　　然後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

　　“我臉上有什麽東西?”楚錚莫名其妙。

　　秦如韻搖搖頭:“沒有。我很奇怪的有種很久沒見到你的感覺。”

　　楚錚心想，如果算遊戲時間，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想到這裡，他奇怪道:“對了，你怎麽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他認出秦如韻並不奇怪，因為她的遊戲角色幾乎和她本人一模一樣，問題是楚錚的相貌是經過反覆捏臉，比起現實中的相貌來平庸了很多，變成了純粹的路人臉，就算是熟人也未必能一眼認出來。

　　秦如韻也一怔，奇怪的是她對楚錚這相貌竟毫無陌生感，甚至對他拉著自己手毫無抗抗的意思……咦，他拉著自己的手?他竟敢拉自己的手！

　　女孩子的手是男生能隨便拉的嗎?她可從沒被年紀相近的男生拉過手，哪怕是在遊戲裡！

　　見鬼了，自己怎會一直沒發現被他握住手了?

　　秦如韻甩了甩手，臉色微紅道:“姓楚的，你還要拉我的手到什麽時候?”

　　楚錚這才留意到自己手中有種柔軟溫暖滑膩之感，連忙松手。他剛才急著拉著這家夥離開“戰場”，還真沒多想。

　　秦如韻眼珠一轉，似笑非笑地問道:“你當你師姐的面拉我的手，真不要緊?”

　　楚錚沒好氣道:“我只是想拉著你走開而已，這算什麽拉手?”

　　秦如韻好奇地眨眨眼:“你和你那師姐拉過手沒?”

　　楚錚覺得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簡直沒回答的必要，在江湖上很多時候事急從權，別說拉下手了，背過抱過也不稀奇，比如郭襄和程靈素就是典型的例子。

　　“別說這些了。我托你帶來的藥材和藥物你帶來了嗎?”

　　秦如韻沒答話，直接掏出個儲物錦囊拋了過來。這可是萬能型的儲物錦囊，和上次她送給楚錚裝備時用的一樣，能直接合並擴充到玩家的私有儲物錦囊中。

　　楚錚很快完成了合並擴容操作，發現秦二小姐給了自己的藥材比自己要的還多，

而且從頭到尾沒提過一個“錢”字。　　楚錚不由豎起了大拇指:“大方，仗義！不愧是秦二小姐！”

　　“你要這麽多藥材，不會是打算給你那師姐調養身子吧?我看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子，是大病了一場?”

　　楚錚點點頭。

　　秦如韻輕哼了聲:“如果知道是給你那師姐用的，我就不準備這麽多了。”

　　“你幹嘛針對程姑娘?”

　　秦如韻淡淡道:“不知道，看到她就忍不住生氣。”

　　女人果真是不可理喻，楚錚隻好道:“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和她再發生什麽爭執了。”

　　“你的面子?”秦如韻瞟了他一眼:“好吧，看在現在新服第一人楚大高手的面子上，倒不是不可以。我倒是很好奇，你怎會遇到程靈素又拜她為師姐的?毒手藥王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你消息倒是靈通，連毒手藥王不在人世都知道。”

　　秦如韻用看外星怪物的眼神看著他:“飛狐外傳裡不是寫了麽?誰不知道?”

　　楚錚不明白:“飛狐外傳?”

　　“金老爺子的小說，你不會沒看過吧?”

　　楚錚搖搖頭。

　　“那狄雲、水笙、連城訣呢?”

　　“什麽連城訣?”

　　“李尋歡呢?楚樓香?徐子陵?張無忌?這些聽過沒?”

　　“李尋歡有點印象，在遊戲的宣傳網頁上見過，其余沒聽過。”

　　“……”秦如韻見他神色不似作偽，不由撫額:“有時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外星來的，就算你不看小說也總歸看過電視劇吧?這可是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八歲兒童都聽過的小說人物吧?你上學時同學朋友總會討論的吧?你怎會連聽都沒聽過?”

　　我從沒上過一天的學好吧，哪來的朋友和同學?

　　楚錚翻了翻白眼:“我對一切武俠類的小說電視劇沒半點興趣。”

　　“所以……你是怎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觸發這麽多特殊事件的?我玩這個遊戲兩年多了，不過隻觸發過兩次劇情事件，而且還都是小事件，像你這樣的大事件，從沒遇到過。”

　　楚錚想了想，試探問道:“會不會是40點福緣?”

　　“你的福緣有40點?”秦如韻再次瞪大了眼睛:“你居然選擇了福緣單項滿值?”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就算是40點先天福緣，按理來說應該也不會這麽頻繁，除非你在每次奇遇事件中都平安無事地存活下來，這樣會獲得隱藏獎勵，提高奇遇事件的機率。”

　　“……”有秦如韻這老玩家的指點，楚錚算是明白了，他這高得驚人的奇遇事件遭遇機率，竟是因為自己一次次地在奇遇事件中活了下來。

　　問題是，難道他要在奇遇事件中掛掉才行?

　　別鬧了，掛掉是要掉先天屬性的，楚錚現在幾乎是所有玩家的敵人，除了眼前這個還指望著他幫忙賺錢的雇主外，別的玩家都視他為獵物，楚錚要是再掉些屬性，豈非會被人欺負死?

　　他雖然想保持低調，卻不想成為任人欺負的弱者。

　　再說了，現在掛掉還有意義麽?他幾乎已成為移動的奇遇事件觸發器了！

　　就在楚錚苦惱之際，秦如韻又問道:“你想不想知道你那師姐在小說裡的結局?”